冷糰子之旅‧秋田~森嚴警備與親切大嬸的對決

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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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門前的攤販準備中,商家們靜默地整理著攤位;體內還有著甜酒帶來
的些許暖意,穿越仁王像後我們來到社務所,兩頰凍地紅通通的巫女接過
我們的朱印帳後轉向後方,等待的同時我們端詳著這裡販賣的御守,不知
怎麼地興致缺缺。

「妳看妳看,上面寫可以自由試戴耶。」

T 一邊叫喚、手指向擺在社務所檯上的木製品,湊前一看原來是生剝道具
,瞧他開心地再次戴起了生剝面具,彷彿方才在生剝館玩得還不夠似地,
手持水桶與菜刀央求我幫他拍張照,巫女將我們的朱印帳還給我們時看見
他興奮的模樣似乎小笑了一下;天冷時總是想喝點酒暖暖身,所以順手買
了瓶男鹿真山神社的御神酒,轉開瓶蓋當場喝了一小口,或許是就著瓶口
喝喝像難看,被偏辛口的清酒給嗆了一口後便隨即收進背包。

突然大批的警員經過身後登上階梯,聽見沈重的步伐聲,我抹抹嘴邊殘留
的日本酒轉身驚訝地看著,來日本這麼多次這還是我初次見著這麼大批的
警力,猜想大概跟這陣子附近發生過有人戴著生剝面具到處搗亂的犯罪事
件有關;等待警員全數進入神社後,我也跟著在後方安靜地走上台階。

「妳袋子裡是什麼?」

才走到神社前的祭典服務中心,馬上就有一位年約五十的警員向我盤問,
我抬起他詢問的塑膠提袋告訴他這是方才在生剝館購買的紀念品。

「妳是觀光客嗎?」
「是啊。」
「哪裡來的?」

表明自己是從台灣來的旅客後,他嚴肅的表情逐漸緩和、開始跟我聊了起
來,彷彿沒聽過台灣似地,他好奇地詢問台灣在哪裡、是不是大家都會講
日文,並說他這輩子還沒遇過台灣人。

「沒這麼誇張吧。」我笑著,前來參加祭典竟然遇上這輩子第一次的警察
盤問,也算是個嶄新的經驗;簡單道別後,我拎著“可疑”的紙袋環顧神
社四周。

注連繩圍著用巨木升起的營火堆積在神社境內的正中央,陣陣木材燒紅劈
裂的聲響彷彿在嚇阻人們的接近,周圍到處林立著攤販,每間都擠滿了大
批的警員搶食,我好奇地繞了所有攤販一圈,不想跟辛苦的警員們搶,選
了間較少人的攤販走去。

白晰的米餅在鐵板上煎出金黃的印,這是間專賣五平餅的攤販,媽媽們從
鐵板上挑了根、沾滿黃色的醬汁後遞給我,五平餅在冷空氣中冒著熱騰騰
的水氣,外層的醬汁多得不停地滴落在雪地上,急忙舔上一口,核果醬醬
汁富含著花生及胡桃香味,米餅與一般麻糬相比較不黏牙,解決後繼續轉
戰其他攤販。

隔壁傳來很有活力的叫賣聲,攤位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點,滷蒟蒻、烤
玉米、雞肉串,甚至還有秋田名產的烤米棒,我站在攤子前猶豫著不知道
從何下手。

「請問…」我指著看似火腿的東西,向媽媽們詢問:「請問這是火腿排嗎
?」
「咦?不是耶。」

「那是用什麼肉作的呢?」看著上面寫著絞肉排,我很好奇這如果不是火
腿排究竟是什麼,媽媽們慌張起來七嘴八舌的討論到底是什麼肉作的,五
分鐘後討論不出結果,我笑笑地說沒關係給我來一支吧,旅遊就是要品嚐
新鮮事物不是嗎?媽媽們愐靦地笑著從炭火上選出一根烤好的絞肉排,交
到我手中時,油脂發出吱吱的聲響順著竹桿滑落,怕沾到手上、我急忙脫
下剛買的新手套,多汁的絞肉排噴出油香、有種介於火腿與漢堡排的口感
,散發著淡淡的炭火香實在好吃,於是我折回去跟媽媽們再買一支。

「好吃吧,其他的也不錯喔。」禁不住媽媽們的誘惑,除了絞肉排,我還
買了雞肉串、烤米棒跟滷蒟蒻各一支,或許是媽媽們的用心,這裡的攤販
點心與一般祭典攤位上吃到的不同,每一種都細心烹煮,火侯恰到好處,
沾滿味增醬的烤米棒外層還留有些許鍋巴的口感、醬油風味的雞肉串多汁
芳郁,連最單純的高湯滷蒟蒻都滷到充分入味、完全吃不出蒟蒻原本的那
種生澀味,每一口像是咬著熱騰騰的高湯凍般,清淡卻又飽含柴魚湯汁的
精華。

雖然生剝祭典還沒開始,但我的胃裡已經開始舉行自己的美食祭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