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駕車橫越中國二萬里(一次未完成的旅途)

時光是把飼料
自駕車橫越中國二萬里(一次未完成的旅途)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昔日的蒼茫,今日再掬一捧黃沙,這可曾是故國土地?
什麼是故國?迷茫的眼中再分不清何者是歸途了....

在我[走遍中國]的計畫中,新疆本不是各邊陲之地先行之處,只是在完成華北平原及黃土高原的旅行之後,訓練出來的膽識及對各地增加許多認識後,就忍不住爲下一趟旅行做打算,在家鄉休息的日子,看到越野e族及開拓旅眾大俠們於十月大假後所發佈的貼子,又使我對未完之行繼續做出無限憧憬與期待...由於時節已至十月中,西藏及東北行已是萬萬不能,唯一的選擇只剩下新疆.
在網上蒐集許多資料,也看了許多大俠們旅遊貼子,完成一份費時一個月走完東南西北疆的旅遊計畫,回到南京後整補兩天,將車做了30000km保養475元,發現右前輪有吃胎現象,還花了三百元做輪胎定位,在大賣場購買了沿途飲用水及乾糧.零食等,還到汽配城買了20升容量的汽油桶及相關汽車配件..../

D1(10月24日)星期天,天氣晴,室外溫度9-16度,車內溫度20-37度間,車行至河南商邱至陜西臨潼間開冷氣空調.
早上四點半起床,將隨身行李及出遊計畫作最後一遍檢查,六點準時出門,車內溫度20度,在揚州四季園菜場購買了煎餃和燒餅(五毛一只),煎餃是早餐,燒餅是午餐.清晨的揚州街上車還很少,很順利地於0630上了寧通高速,十分鐘後於江都接上了京滬高速江蘇段,由於是假日加上夜晚高速公路的殺手-大貨車多在休息站整補,就京滬線言車輛算是稀少,原本打算保持在安全間距,但路面狀況實在非常良好,速度不由得就往上加,初期時速還控制在120-140km/h間,其後就多在130-150km/h間高速飆走,當然也集中眼力注意路邊有無交警巡邏車。
0900如計畫時間於新沂轉入連霍高速公路(297km).
1010到達連霍高速蘇皖界.高速公路通行費180元(415km)。。。Mhfg C
1040到達連霍高速皖豫界.高速公路通行費30元(494km).
1100於連霍高速夏邑休息區第一次加油(528km),每升3.61元,油箱加滿230元.
從一早出發到鄭州間車輛都很稀少,特別是鄭州以東連霍高速公路段,車行速度常保持在140km/h以上,雖說過路費超貴,但是良好的路面加上車行順利,當是物超所值.
車過鄭州車流明顯增加,加上車友於網上提醒河南路段高速公路巡警抓超速超兇的情況下,車速逐漸放慢.
原本規劃下午三點可到洛陽,由於車行順利正慶幸可提前半小時到達,但洛陽東後高速公路修路,速度減緩終至壅塞,浪費了近三十分鐘時間,還是於三點左右過洛陽段,真是計畫不如變化啊.
1610於三門峽服務區第二次加油(1053km),並於此時將20升的備用油桶加滿,共計加油305元,每升3.61元.
1710到達潼關收費站,高速公路通行費275元,搶錢啊.
1830臨潼收費站,通行費45元.
過臨潼後進入西安市區,由於八月份個人黃土高原之行才來過西安,所以車循老路很順利於1900到達鐘樓旁開元商廈後的三星級文商賓館,房價150元.(1302km)
稍事盥洗後於騾馬市大華飯店享用晚餐,臘肉夾饃2.5元.上湯雞絲餛飩4元,超大碗公的雞絲餛飩漲得我肚皮中廣更深.雖是第二次來到陜西,但對本地無分男女大碗飯麵的情況佩服不已,每次妄想如每人少吃一半,不知是否可增加更多糧食養活更多的人口或外銷賺進外匯?無知妄想陜西老鄉莫怪.
今日行車十三小時整,含揚州及西安市區道路共1302km,平均每小時一百公里,再創個人單日行車時間及距離紀錄,中間加油兩次略事休息,本想一路行至寶雞,但冬天日落得快,未及晚間六時天已暗黑,為安全故只得停歇西安.
風吹亂心事
D2(10月25日)星期一,天氣晴,室外溫度5-16度,車內溫度15-30度間,車行至甘肅蘭州巉柳及蘭忠高速公路間開冷氣空調,清晨出西安時氣溫偏低及車行至陜西古浪至陜西武威間開暖氣空調.真是應了[早穿皮襖午吃瓜]的老話.
0400起床,整理昨天一天的車行資料,以往出遊都是隨身筆記,但回去時仍忘記甚多細節,許是年齡漸增記憶減退之故.故此行採逐日記載方式,希能周全.
0620出發,天尚是全黑,辦完退房手續出西安西門接二環至[絲路起點群雕],於微曦中拍照留念.
0700西寶加油站加油108元,3.6元/升,入西寶高速公路(1317km).天色昏暗中沿途竟未看到早餐店,只得就昨日燒餅果腹.西寶高速公路路面鋪設明顯已有一段時日,就高速公路標準言很有成長的空間,在跳躍中前進,後車廂所載油桶溢出的汽油味甚是難聞.
0827到達寶雞收費站,過路費60元(1472km)。順路接上316國道(天寶公路),此時路牌標示至天水117km,心中不禁犯嘀咕,因為在網上查到天寶公路是高速公路,但也有186km,加以網友們對這段描述都是一筆帶過,心中很是狐疑,及至寺峪路及梁家灣路口再度標示為天水159KM,至此才確定是一條盤山公路,並相信出門須靠自己的判斷,其他的資料都只能作參考,眼見不一定為實啊.
0900到達晁峪收費站過路費10元(1512km).過收費站後不遠就進入甘肅界,在此之前盤山道路路面仍是平整舒適,是二級公路的標準,但進入甘肅界後路面立刻坑洞顛簸,此路段行政區域為天水市三岔鎮牛背村,其實檢視路面除部份坍方路段外,整體言路基都尚稱完整,只是對坑洞部分未及時修補所致,也因於此在平路加速時閃避不及跌入坑洞中,且每試不爽,如此路面約有30km距離(1542km).以後就一路順暢.
1007到達金龍山收費站,過路費10元(1569km),天寶公路沿渭河修築,穿越秦嶺,但整體言並不陡峭,車行非常輕鬆,沿途可飽覽渭河及秦嶺風光.
1140到達天北公路收費站(1669km)先收過路費五元,詢問收費人員距離天水市區還有20km,也就是山路行車已二百多公里,先前各種標示與資料竟無一相符,還是個人所持用走遍各省的[全國各省高速公路行車指南]標示的227km正確.天北公路是雙向對駛以單黃線間隔的二級路面,十多公里很快就到達天水.天水是當年玄奘法師西域取經離開長安後的第一站,其名起於漢武帝,東是號稱[八百里秦川]的關中平原,南為[天府之國]的巴蜀,北是黃土遍地的[隴西高原],西方即為通往黃河與河西走廊的幹道,長久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終年戰亂不斷.
1150直接接上[天巉一級公路](1681km),未進入天水市區.再以燒餅果腹.
1400於十八里舖接上[巉柳一級公路](1881km),並於服務區加油220元,3.64元/升.巉栁公路已為四線高級瀝青路面,除間有行人與人獸力車外與高速公路無異.車速明顯增加,但想到越野e族貓兒怕腥版主在[遊腔旅調]所言蘭州附近交警抓超速超兇的情況下,車速始終不敢放開,也睜大眼睛注意遠方有無巡警蹤影.
1500經過蘭州市區(1963km),沿途並未看到交警,但注意到限速標誌不斷在60KM與80KM間轉換,從120km/h降到60-80km/h間巡弋,可以蝸牛爬行來形容,也注意過往車輛多以此速度行走,可見此路段抓超速已有一段時間.及至一輛冀A桑塔那2000飛馳而過,立刻加速尾隨其後.
1530直接接上蘭忠高速公路(2000km),車友們記錄此段皆須進入蘭州市區大費周章在爛路間尋找312國道,或許是蘭忠高速公路甫開通的因素吧,不遠處冀A桑塔那2000被交警攔下,趕快減速逃過一劫,不做開路驢的原因是我膽小.蘭忠與蘭海高速公路相通,也不知分段處何在?公路兩旁是連綿不絕的祁連山脈一片黃土色,在光禿禿大山的對比之下,本來就稀疏的樹木顯得更加矮小,一望無際的是那被駱駝刺星羅棋佈點綴茫茫戈壁,而這所有的一切卻把天空襯映的更加碧藍,雲彩更加潔白,好一派西北大漠的無限風光,而山坡上不時可看到灑水系統的噴淋,在為焦黃土地上新種的樹苗灌溉,或許是退耕還林的重大項目吧,也為前人辛苦開山闢林的努力感到莫名的傷感,就只是為了餬一口溫飽,但到後世卻成為環保的最大殺手,孰令至之?無解,沒有對錯,只是為了生存.....1545下蘭海高速高路(2030km),過路費87元,在收費站時注意到懸掛的紅布條為慶祝此段高速公路開通,也慶幸自己的車行順利.
下高速公路後就是312國道,距離武威大約有兩百多公里左右的路程,部分路段正修築高速公路,也有的路段仍是原來的國道,更有的路段顯然是被那些修路大貨車長期蹂躪,結果坑洞與跳躍自然自此常伴,選了一台蘭州到武威的大客車跟隨,節省不少找路的疑惑,一路謹慎駕駛,速度自然快不起來.
312國道在攀登3562公尺的烏鞘嶺後,就算正式進入被稱為絲路的[河西走廊],一進入這地段,沿路兩旁所顯現的就是典型的大西北風光-戈壁沙漠,鋪著沙礫與卵石的大地,無邊無際,沒有房屋,沒有牲畜,空曠寂靜,唯有其間點綴的綠洲才是人類賴以生存的家園.1620再上一段高速公路(2060km).
1720到達中堡臨時收費站(2160km),收費31元,收費站是兩輛貨車改裝,很是新鮮.再回到312國道,路面平坦就國道標準言狀況極佳.
1755到達古浪收費站(2203km),過路費8元.再接上高速公路.
1820到達韓佐收費站(2243km),收費13元.天漸黑.
1840到達河西走廊的第一個綠洲城市-武威市(2267km),此時天已全黑,於進城的南關中路見二星級的電力賓館,詢價標間不帶空調120元打八折96元,有停車場方便停車,想想這種天氣正舒適宜人便提行李辦手續入住,房間整齊清潔很是滿意,盥洗後於賓館旁一家專賣牛肉麵店點了一碗加肉牛肉面4元(加肉加菜5元.只加菜3元,什麼都不加2元),買張武威地圖4元,停車費2元.
許我筆墨三千繪你絕是傾城
D3(10月26日)星期二,天氣晴,室外溫度0-11度,車內溫度2-30度間.
0400起床,仍是整理昨天一天的車行資料.
0720辦理退房,加收了6元停車費,在賓館餐廳用了免費早餐,內容一個花捲,吐司麵包及炸菜.花生米與大米玉米粥一碗,牛奶一杯,尚稱豐富,對這兩天啃食燒餅的我來講已是難得佳餚.
0740準備出發,見車窗灰塵及蟲屍斑斑,便用濕毛巾擦拭,沒想到此時天氣約在零度左右,水氣上窗立刻結凍模糊一片,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以往絕沒有的經驗,終於知道冷天不可以濕毛巾擦拭玻璃窗,不經一事不長一智,趕緊開了暖氣才將薄冰化成水,繼續艱困的行程.
0750至涼州城門拍照,武威古稱涼州,係因十六國時代,五個涼國中的四個就建都於此,有其悠久的歷史文化.有名的古蹟眾多,如銅奔馬.鳩摩羅什塔,古鐘樓及我今日首先要遊覽的武威文廟,到達文廟時間尚早,除大門開啟外工作人員皆在打掃環境,詢問下才知0830才算開門,經協調先交20元押金(門票31元)入內參觀,天氣甚寒直打哆嗦,在看過曲阜孔廟後覺得天下孔廟不再入眼.
0840至文廟旁的[西夏碑博物館]參觀(含在文廟門票內),除西夏碑外餘皆簡陋,同樣的對去過西夏王陵的我而言也無多大意義.
0850欲去海藏寺,因修路作罷.便接上312國道往河西走廊的下一個綠洲城市-張掖方向行駛(2282km),武威至張掖230km,312國道路況不是很好,雖是柏油路面,但因年久失修加以運貨重車長期輾壓,路面上雖無坑洞但起伏不平,車行其上顛簸搖擺,而我的陸風後車窗在跳動顛簸後會自然開啟,一路上發生六七次類似狀況,初時還停車關窗,以後乾脆懶得再停車關上,就讓它開著當天窗透氣.....
0937接上古永高速(2317km),先收過路費13元.
1000於永昌休息區加油170元,3.64元/升(2353km).
1027連續永山一級公路(2387km),收費41元.
1125從山丹檢票站下高速公路(2483km)回到312國道,結束長有166km的高速路面行程.道路兩旁除了一眼望不盡的戈壁沙漠及各種懸殊互異的風土人情外,就是天高地闊越往西行越能感受到的大西北風情萬種.另有覆著終年白雪的祁連山與公路南方的鐵路遙遙相望,312國道穿越河西走廊,特色就是筆直橫切過沙漠大地,除了偶見的村莊,駱駝及牛羊外,就只剩下併伴鐵公路蜿蜒不絕的黃土長城和歷經多年風蝕後仍頑強佇立的烽火夯土,見證著千百年來世事的變遷。古文明的長城與現代文明的鐵公路不斷地交錯展延,而車隨公路也不斷往前展延,腦海中的歷史傳說便一幅幅不斷也展延出來.....1200到達太平堡收費站(2516km),過路費3元.
1240到達張掖,進入市區(2536km),行車間將市區街景拍照,並於[海鮫燒鵝子美食園]用餐16元,海吃一頓舒服至極.張掖古稱[甘州],自古就是西北地區東西與南北兩大道的交會點,早在隋代就是西域各國前來中原交易商品之重要商埠,是當時全國最大的國際交易市場,所謂[東西大道]是中原通往西域的絲綢古道,[南北大道]是青海.西藏通往蒙古的大道.今日的張掖雖已呈現現代化城市的繁榮景象,但仍有其古城遺蹟,312國道在進入城市的中心就仍完好保存著一座古代城樓。欲尋有名的古蹟大佛寺不著,悵然繼續未了行程.
1345到達黑河橋收費站(2555km),過路費2元,在收費站前只有四輛車塞了近十分鐘,後面車輛狂按喇叭,輪我進站詢問收費小姐係因一輛新A牌大貨車拒繳過路費,和收費小姐扯了老半天最後才不得已交了2元走人,真是莫名其妙.這是第二次碰到類似狀況,八月在恆山一收費站,當時是晚上九點多大雨如注,幾十部大小車輛塞在收費站前,也是大貨車抗繳十元過路費,我不知抗繳的原因為何?祖國過路費貴是事實,但貸款修路也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實,或許常跑長途的大貨車認為路況不佳路政單位未盡保養之責吧,有時我也有類似感覺,明明一條大概自清朝以後就未保養過的道路也狂收買路錢,但為難收費人員只是頻添雙方困擾,我的看法收費真有不當情事,合理申訴無效後集結幾十輛大貨車包圍路政單位抗爭,定能有用,只是勞民傷財太激烈了些.
1645到達茅庵河收費站(2767km),過路費3元.
1700到達古代以[葡萄美酒夜光杯]今則是衛星發射基地聞名的酒泉(2784km),酒泉是因為[城下有泉,其水如酒]而得名,另一說是漢武帝派驃騎將軍霍去病出征匈奴獲勝,漢武帝賜御酒一罈以示慰勞,霍去病不願獨飲,將酒倒入泉中與將士同飲,酒泉因此得名.繞城一圈見城市有許多新穎建築如人民法院等正大興土木,有的已經蓋好,富麗堂皇的像大酒店而不像政府機關,心中默想或許是這城市有著賺錢的大事業才能如此大手筆向國人展示她的富有.在城中心有一古色古香的鼓樓,門上寫著[北通沙漠.南望祁連.東迎華岳.西達伊吾]等古字,可見得酒泉自古以來就是河西走廊及絲綢之路的交通咽喉之地與重要商埠.
1730到達萬里長城的西端起點—嘉峪關市(2803km),嘉峪關市在酒泉西方二十多公里處,現是地籍市.更是旅遊城市,市區雖然不大,但乾淨整潔,街道寬闊,綠樹成蔭.全市與酒鋼有關產業隨處可見,顯見除旅遊業外,酒鋼支配全市的主要經濟活動.
在街上找了許久,酒店不是太貴就是環境不行,最後還是進了蘭新路旁看上去乾淨清爽附停車場的[雄關賓館],行禮如儀一番討價還價殺到122元,另繳5元停車費,並在賓館旁的川味餐廳睌餐,點了乾椒辣子雞.炒青菜.冬瓜排骨湯外加西涼啤酒一瓶,或許生意太好只來了乾椒辣子雞及啤酒,其他的冬瓜等可能已經派人去菜場買了,不想再等結帳了事,共是15元。
回到賓館盥洗後將一天的資料稍事整理,九點多就打呼魯見周公去了.
哥不高不帥照樣拽
D4(10月27日)星期三,天氣晴,室外溫度1-14度,車內溫度3-45度間.下午三時許行走於215國道柳園至敦煌段,車內溫度一度高達至45度,但車內溫度並未感到明顯高升,可能是溫度計置於儀表版上方經沙漠烈陽直接曝曬所致.
由於西部地區日出的晚,今日0530起床,整理昨天的紀錄.
早晨0720天漸白,0800辦理退房,繳了5元停車費後就出發直往嘉峪關前去,嘉峪關市距嘉峪關5km,走蘭新西路不到十分鐘在312國道就遠遠看到關樓城垣.由於景點八點半才開門售票,還有十多分鐘的時間,除了攤販早早吆喝避寒衣帽外無其他遊客,車外溫度甚低,不一會腳指手指就有刺痛的感覺,趕緊回到車上等待.八點半見一嘉峪關旅遊中巴帶來一批工作人員下車,趕緊至售票口買票60元,做了本日第一個客人.嘉峪關是萬里長城西端的終點,明長城的西邊關隘,也是長城沿線保留最完整的一座雄關,雄關兩側城牆橫穿戈壁與山相連,地勢險要,自古為軍事要地,所以號稱[天下第一關],建於明洪武五(1372)年,長733公尺,牆高10.7公尺,垛牆高1.7公尺,面積33500平方公尺,它是一座完整的梯形堡壘,有內城.外城.甕城.城樓.角樓.箭樓與敵樓.東西城垣開門,均築甕門,城樓相對,三層五間式,周圍有廊,單檐歇山頂,高17公尺.城四角有角樓,南北牆中段有敵樓,一層三間式帶有廊.兩門內北側有馬道達城頂.關城正中有一官井,西面城垣突出,中間開門,門額刻有[嘉峪關]三字,西面有磚砌羅城,東南北三面土築圍牆,連接長城,城外有城,重關重城,堅固無比,共同構成一個森嚴壁壘的軍事防禦體系.嘉峪關與山海關,居庸關等其他長城關口最大不同就是使用的材料不同,長城綿延號稱萬里,修築時因各地建材不同而多係就地取材,嘉峪關位於黃土戈壁沙漠,關樓自然是用黃土葦草砌築而成,遠遠望去,黃土城牆與戈壁,山巒混然一色。因建在綿亙千里祁連山雪峰之北與龍首山和馬鬃山餘脈之南的咽喉處,又有河西走廊西端[第一隘口]之稱.
進得關內,景點內除工作人員與攤販外就我一人,這種感覺與天蒼蒼地茫茫的四野環境還真能匹配,我拿出相機不停地喀嚓,帶著手套拍照還真是不大方便,但氣溫仍是相當的低,耳朵也有刺痛的感覺,每次獨行旅遊的蒼涼感又不油地升起,真是所為何來?隨著陽光的升起,加上不斷的走動攀上城樓,身體也暖活起來,遊人也漸增多,更有一戲組在城樓上拍起戲來,引起遊人的圍觀,由於對國內影歌星不是很熟悉,也不知是什麼隊伍,倒是聽到不少韓國話.日本話,許是國際旅遊景點關係.
1020將嘉峪關裡裡外外看得透,回到停車場繳了五元停車費,便驅車出嘉峪關接上312國道直奔敦煌(2726km),嘉峪關至敦煌必須先經過玉門鎮及安西縣,距離約304km,到安西縣後可走314省道直接到敦煌,距離大概將近100公里左右,另一條是安西縣續走312國道至柳園,再走215國道至敦煌,約增加近100km的里程。我原本規劃是走314省道至敦煌,翌日再走215國道出敦煌前往哈密.但在開拓旅看了阿占的[新疆行],知道314省道全線修路,為了避免車輛因顛簸發生不可知的狀況,只得選擇繞行柳園多走近百公里的路程換一個心安.
嘉峪關到安西之間全是柏油路面,除了有些起伏顛簸外,整體道路狀況良好,國道兩側仍是大片無垠的戈壁沙漠,相傳走在往敦煌的道路上,經常會看到前方地平線會出現像湖水及樹木的風景,那湖水樹木似乎永遠掛在天邊,永遠接近不了,也就是所謂的[海市蜃樓],一種出現在沙漠海洋中的虛影幻象,這種景象我在海上曾有過經驗,但我此行至今未見.見到的仍是寸草不生,細沙漫漫,間有的各色石粒鋪滿整個地表,遠遠望去像彩妝的草原,更像是畫家用錯顏料後的畫布.1120在甘店子加油站加油(2808km)179元,3.64元/升.
1200到達玉門鎮(2854km),出玉門鎮在312國道約3180km處左側,見一地圖上沒有的無名湖泊,湖邊有幾家賣活魚的店面,在國道旁用遠鏡頭拍攝幾張照片留念,沒敢到湖畔享受煙波浩瀚的感覺,其實湖畔在公路這頭也沒一棵可乘涼的樹頭.
1350到達安西縣(32800km),國道到這裡左側有兩條岔路,前一條是往安西縣人民政府,要過約五六十公尺,另一條岔路才是往敦煌的314省道,當然是繼續循國道前往柳園再去敦煌,其實在安西至柳園段的312國道是這趟旅程至今除了高速公路外最好走的路面,約有一級公路的標準,時速飆到120km/h至140km/h間,七十公里的路程只用了40分鐘就到達柳園.
1430(3070km)到達柳園,是一個十字路口,前方續行過路口就是一個收費站往哈密及星星峽,右方往柳園,左邊是215國道往敦煌還有129km,驅車左轉道路略窄,仍全線瀝青路面,直直一條巨龍向遠方無線延伸,記憶中好像只轉了兩三個小彎,方向盤及油門就突然失去功能般擺在那兒,車隨路往遠方輾進,太陽直直的在正前方往車內照射,拉下遮陽板才看到溫度表指針已指在45度,戈壁反射的陽光也往車內擁來,四季都是發亮平坦的典型沙漠景觀,最多時戈壁都是銳利如刃的片麻石片,不敢想像古時無公路時代,人類遠行至此四望一片無際的刀刃平鋪地面成毯的感覺,也為現代人旅行的方便感到慶幸,事實上過如此戈壁在今日已不用任何準備便可一路呼嘯而過,但古人一步一個腳印,走過千山萬嶺只能用一個[慘]字形容.1600(3209km)到達敦煌。敦煌也是一個綠洲城市,位於一片引水灌溉而成的棉產區中,天山南北的南、中和北道三條古絲綢之路也都匯集於此,北道是經哈密、吐魯番、烏魯木齊從伊寧出境,中道是從敦煌經庫爾勒、庫車、拜城、阿克蘇、喀什翻越紅其拉甫出境,南道是從敦煌西出陽關,經若羌、且末、于田、和田、葉城、喀什,從紅其拉甫出境.其中,中道要穿越羅布泊無人區,南道則要翻越險峻的阿爾金山。我的回程計畫就是走古絲路的中.南道,這是後話.所以敦煌是前往西域最後的補給站,也是從西域越過戈壁沙漠歸來的休息站,由此可以想像當年敦煌熙來攘往.駝鈴叮噹的繁榮景象.由於時間還早並為避免耽誤明日行程,穿越市區依地圖直奔鳴沙山月牙泉,來前看資料知道月牙泉古稱[沙井],位於敦煌故城南七公里的鳴沙山北麓,東西寬25公尺,南北長約100公尺,最深處5公尺,泉雖在沙中,風起飛沙但均繞權而過,從不落入泉內,不過現在這個月牙泉早已不是當初的月牙泉,現在完全是爲了旅遊的需要般了家,連泉水也是人造的了.而鳴沙山各處皆有,哈密市北七十公里的口門子柳條河沿也有同名沙山,名氣不輸此處.此處鳴沙山古稱[神沙山][沙角山],是由於沙山的石英沙粒通過滑動,相互發出的聲音而稱之,位於敦煌西郊公路旁,東西長40公里,南北寬20公里,高數十公尺.山勢形狀特別,山樑銳如刀刃,這沙山的沙紋有如水波狀,晶瑩剔透,傳說是古代漢軍與匈奴交鋒的戰場,以致山內常有鼓號聲及戰馬嘶鳴聲.
到了鳴沙山遠遠在路上就已看了全貌,距離鳴沙山不到一百公尺的距離,有路障攔車前行要收20元,停在旁邊停車場走進去只收5元停車費,無奈下將車停在停車場將錢付給管理員,其中兩個一元硬幣管理員拒收,說是不好用,心中感受到人的觀念差異之大,我每次購物找零都要商家給硬幣,而不要又髒又皺的紙鈔,而偏偏此地想的和我相反只收紙幣。
行到景區大門,見另有一停車場停滿警用.軍用和其他黑頭車,才恍然大悟原來外面停車場是為人民修築,裡面這個停車場是給為人民服務的公僕停的,心中不禁為他們上班時間仍使用公務車輛攜朋帶友來此景區為人民服務感到敬佩不已,並投下尊敬的眼光.
在售票處本欲購票,但一見票價80元我扭頭就走,在外面拍了幾張相片,也看到裡面騎駱駝及越野車及沙灘車要另行收費,覺得應每人發把槍給他們用搶的比較快.其後離開敦煌西形,載往敦煌故城沿線,也就是215國道左側整排的沙山都是同樣的水波狀沙紋,更覺得省下八十元門票是睿智的決定.
1700回到停車場上車走人,走陽關中路西行,決定去看[西出陽關無故人]的陽關遺址,又接上215國道西行於一村落處,有交警及保安攔車,由於夕陽西下視線不清,再想到能走則走的原則,遂稍一閃讓便直馳而去.再行約十分鐘(3332km),看路左有一如嘉峪關之古城,便驅車一窺見是號稱[敦煌古城]的影劇城,門票30元,但工作人員皆已下班.在城外拍得相片數張便即離去.
繼續面向太陽西南行,此時金烏西墜,疾馳在戈壁上的我又被天際邊那迷幻般的彩雲所吸引而由衷地發出讚美的感歎,其實此次西行本是看不同中原風貌的異域景色,最美的風景本都在沿途,享受的也是此刻獨駛戈壁路上與天邊幻彩同行的心靈感覺,一切人為的景色只是畫蛇添足吧了.往陽關的路上有一岔路右往玉門關景區,距離還有一百餘公里,我仍續前行約數公里又一岔路,左往阿克塞,右往陽關及南湖鄉,再前行二公里左往南湖油地,右往陽關及高老莊.於1810經高老莊到達陽關遺址(3381km),到時才看到一如敦煌古城般修築城樓一座,從高處往下看有堿攤.窪地.綠洲及仿漢唐軍營,城樓上書[陽關博物館],原來仍是一座人為景點,同樣停車拍照表示到此一遊.
歸途中將路邊高老莊沙丘上的唐三藏師徒塑像遠遠拍下,留下此處即為西遊記中的高老莊的疑惑離去(3381km).
越往西行日落得越遲,約1910天色漸暗,循原路於1920回到敦煌市區,投宿新開張的二星級假日大酒店,由於是旅遊淡季房價未殺價即為120元一睌,停車費5元.
在酒店附近尋找驢肉黃麵不得,便於川菜館點菜花費13.5元,慰勞早午餐都吃蘇打餅乾的五臟廟.
今日最愉悅的是一日行車六百餘公里,竟無一個收費站未繳交一毛過路費,最不舒服的是後車窗每經顛簸便開啟,當天窗使用終非長久之計,但每行二三十公里就下車關後車窗也煩不甚煩......
一曲橫笛
等著看
按住時光不許動
D5(10月28日)星期四,天氣晴,室外溫度1-15度,車內溫度2-27度間.今日電視氣象預報新疆北部受寒流影響氣溫急降攝氏4-8度,但一日行車除雲層增厚外尚外感受到氣溫降低,但見北方天空雲層甚低,可能尚未到達東疆,心中很是焦慮,擔心這波寒流造成北疆封路,如因此喀那斯湖過門不入,將是本世紀最大遺憾.
仍是0530起床,整理昨天的紀錄.
0820辦理退房,依地圖走陽關東路東南行往莫高窟及機場方向行進,於路邊攤販購買羊肉紅蘿菠餡及青菜包各二隻,每只0.5元,一路行去越走越荒涼,直覺世界遺產不可能是如此荒涼的聯絡道路,兩次停車詢問路人確定走錯了路,農人都很熱誠告知正確路線,但到了國道仍然找不到路牌,再次詢問係因314省道修路所致.
0917終於到達莫高窟(3484km),二十來公里的路程因錯路走了四十餘分鐘。
其實著名的敦煌石窟除[莫高窟]外,還包括[榆林窟].[西千佛洞]等,只是莫高窟最大.保存最好.也最有代表性.又名[千佛洞],位於甘肅省河西走廊西端,敦煌市東南鳴沙山東麓,宕泉西岸.據唐人碑記,莫高窟創建於公元366年(前秦符堅建元二年)僧人樂尊所作。此後,歷代都有造作,現尚有保存自北魏至元代各代有壁畫和彩塑的洞窟有492個,壁畫面積約45000平方公尺,彩色塑像2415座,唐宋木構建築5座,石窟最大者高達40餘公尺,最小者高不盈尺,彩色塑像高的達33公尺,最矮的只有幾厘米.若以朝代區分,北魏洞窟22個(包括西魏和周),隋96個,唐202個,五代31個,宋96個,西夏4個,元9個,清4個,年代不明的5個。1900年於藏經洞(今編號17洞)發現西晉至宋代經.史.子.集各類文書及繪畫作品五萬餘件.使得莫高窟成為集建築.彩塑.壁畫為一體的文化藝術寶庫,其內容涉及古代社會的藝術.歷史.經濟.文化.宗教.民族.科技等領域,具有珍貴的歷史.藝術.科學價值.
莫高窟門票100元一張,進入景區後嚴格不允許拍照,在外面幾個專為旅客興築的牌坊景點拍了幾張照片後,跟隨景區安排的導遊小姐入內參觀.莫高窟與我之前遊覽過的龍門.雲岡等石窟最大不同是每個洞窟都裝了鋁合金門,而且門上都註明了門牌號,以走廊及樓梯相連,在開放的洞窟中打量洞內都有人工控制的溫度與溼度標準,事實上就個人瞭解甚連遊客呼出的二氧化碳都在測量的範圍,就其原因敦煌石窟內的彩塑都是泥塑,在保存上較大足.龍門及雲岡石刻,有更大的困難度。敦煌石窟的產生與絲綢之路有密切的關係,有的說法是當時旅人即將要穿越戈壁沙或自戈壁沙漠穿越歸來,每每對大自然的力量感到驚悚及寞名的畏懼,而宗教就是最後的精神寄託,當時佛教甫自西東傳中原,在這東西文化交匯之處迸放出璀璨文化樂章自有其道理,而以導遊小姐介紹的莫高窟歷史,說是西元366年一和尚雲遊于此,晚霞中他突然看見三危山一派金光閃耀,似有千萬個佛在金光中顯現,便認定此爲聖地,開鑿了第一個洞窟,以後歷朝歷代均有能工巧匠在此開鑿洞窟繪畫塑像,持續到元朝。清朝時期又對一些洞窟的塑像作了翻修,而關鍵處導遊小姐提到王道人對敦煌石窟的功過及世界列強對敦煌石窟的巧取豪奪時,每每引得遊客不禁議論紛紛或發出讚嘆之聲。
莫高窟的壁畫中尤以飛天最為精采,唐代壁畫中的飛天形象已成為敦煌莫高窟藝術的標誌,而背彈琵琶尤膾炙人口,在敦煌市區中心就塑立了這麼一座標誌,這些一千多年來中西文化交流中所創造的彩塑和壁畫文化,已成為中華文化藝術寶庫中一顆最璀璨的明珠.
莫高窟至今被發現的洞窟已有735個,或許是基於保護的原因,或許是旅遊時間有限,導遊小姐特別強調每批遊客只能跟著導遊小姐進入其中不同朝代有代表性的十個洞窟。對此大部分的遊客並無疑問,終究敦煌石窟已成為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對於[到此一遊]的遊客言已能感受其中的歷史與文化氛圍,在導遊解說中瞭解某一洞窟繪畫中描述的故事,欣賞塑像所代表的文化及該洞窟開鑿的時代背景資料當以足夠,如需更近一不深研,當是另一領域的問題了。
1140離開莫高窟於1200回到敦煌市中心(3512km),不再尋找驢肉黃麵,於沙洲路一家蘭州拉麵館吃了一碗牛肉拉麵才1.7元。飯罷加油210元(3.64元/升)繼續上路,按計劃走215國道於柳園接312國道往哈密約423公里左右。
1230出敦煌北行往柳園方向,129公里的路程由於昨天才走過老馬識途,一路平均在120km/h左右,約1345到達柳園收費站(3644km),過路費10元。柳園現是隴海鐵路上重要的車站.
1455出甘肅進新疆的第一個關口星星峽收費站(3741km),過路費10元。
星星峽是新疆和甘肅的分界線,312國道進入新疆後,路旁景致又有變化。首先是山,有的山顔色黢黑,雖然不高,但山頭錯落有致,有險峰的氣質,不過就其顔色來看,年頭應該不是很長,至少還沒有受到更多的風霜雨水的侵蝕而風化變色;還有的山則顯示了年代久遠的特徵,暗紅色的山體遠遠望去,讓人産生幻夢般的感覺,仿佛隨時會從這侏羅世界中踱出一隻悠閒的恐龍...還有更遠處那連綿不絕的天山,山頂雪帽子在藍天的襯托下,格外地眩目。其次是雲,也許是由於太陽光線照射的角度不同,我們從車窗左側看見的雲朵,層次清晰,纖毫畢現;從車窗右側看見的雲朵,則柔軟曲致,亦真亦幻,而寬闊的公路此時仿佛是一條天然的分界,界定著玲瓏與溫柔的美...1620經苦水到達到駱駝圈子收費站(3882km),過路費4元.
1710到達哈密(3953km),住進天山南北西路交會的白雲賓館,賓館甫新開張設備環境有準四星的態勢,一睌含早餐免停車費120元,應是旅遊淡季所致。
晚餐在賓館旁的的大排檔找了一家維族燒烤,點了烏蘇啤酒(2.5*1)、羊肉串兒(0.5*3)、羊筋(0.5*3)、羊排(2*2),還有饢(1),口味不錯且價錢便宜共10.5元!
向日葵開過的夏天
D6(10月29日)星期五,天氣晴轉雨加雪,室外溫度-1-6度,車內溫度5-30度間.
哈密是進入新疆的第一個大城市,古稱[崑莫][依吾盧],是絲綢之路新北道和中道主要幹道上的樞紐重鎮.東漢設置宜禾都尉,北魏稱[伊吾郡],唐稱[伊州],元改名[哈密力],明設為[哈密衛],清稱[哈密廳].有老城與新城之分,老城是清雍正五(1727)年在原唐城遺址上重建,號稱[雄鎮天山第一城],後毀於戰火,而新城建於老城西南部,清光緒十(1884)年以比原城擴大兩倍的規模重建.
自小打從懂事以來就久仰了哈密瓜,腦海中始終抱持著無限的幻想,在進入哈密市區後即便現在十月底初冬的天候,仍可看到路邊水果攤尚有哈密瓜出售,就其形狀大小與國內其他各地市場及與八月份內蒙古之行所見哈密瓜並無不同,本想一嘗究竟,但想到一人沒那麼大的胃口,便打消此一念頭,談及此每不得不感嘆交通的便利,古人視為稀寶的各地特產在今日生化科技及朝發夕至的交通狀況下,已能深入全國乃至全世界各個角落,不再物以稀為貴了。
由於時區的關係,哈密在早上八時左右才微見白,昨晚在燒烤店打包的兩個饢,就是今天的早餐及預備乾糧了,哈密的下一站是吐魯番,距離430km。
0810退房後走哈密市區天山北路經火車站直上312國道繼續西行(3953km)。
312國道新疆路段皆是一.二級公路的標準,雖有收費站但收費尚稱合理,路好車走得也快,時速保持在110-130km/h間.
0845到達二堡收費站(3994km),過路費4元.
0915到達一不知名村莊加油(4039km)182元,3.37元/升.
0950到達一碗泉收費站(4100km),過路費8元.
1100到達鄯善東收費站(4236km),過路費5元.
1130來到鄯善縣(4282km),312國道進入城區後是一條六車道的寬闊主幹線,老遠就看到交警的白藍雙色巡邏車停在路邊,立刻減速尾隨在一輛大貨車之後前進,不做帶頭驢是我的人生哲學,遠遠看到十字路口另有一名交警在在路中向我這張望,心想與我無干不知是那輛倒楣的車,沒想到交警卻越過大貨車將我攔下,說我超速要去了駕照及行駛證,心中狐疑詢問前車不超速我如何超速?要我回到前面警車處看偵測照片,無奈下轉回頭一看測速器照的是我後車尾,車速63km/h超過市區規定的限速40km/h,那大貨車因我擋到車牌反而逃過一劫,真是千算萬算不如不算,我懶得辯解只想早早離去,因為這種刻意在六線道國道抓超越40km/h限速的交警,本就是刻意為每月指標而抓違規的,碰到只能認倒楣,因為開過車的人都知道瀝青高級路面開40km/h是什麼概念,只能苦笑乖乖繳了二百大元,員警還好心提醒說沿途市區都是限速40km/h。講實在為了這趟新疆行看了很多車友的報導,都提到新疆的交警抓超速及未繫安全帶的特別兇,也看到很多車友都有被罰款的經驗,繫安全帶本是我上車就養成的習慣不以為意,對於超速我沿途雖不時開到120-140km/h間(312國道在新疆省境內限速80km/h),但眼睛緊盯前方路面注意有無交警或巡邏車,並隨時躲在別車後衝刺,因為我所碰過的雷達測速裝置不管是固定路邊或警車隨車配置,皆是從前方測速照相,這種後面測速前方攔車的方法是我數十年駕齡的頭一遭,或許是地方不同人生經驗必須重新調整吧.罰了錢飯還是得吃,既然停了車便在幹道旁連串餐館中選了一家較乾淨的[老馬拌麵辣子雞店],點了拌面及青菜豆腐湯共十元,面是煮熟後經冷水再煮的拉麵,特別的Q味道不錯,車上的饢就預備著吧.
1220出鄯善縣城在去吐魯番的路上約50公里左右距離,見一路標往吐峪溝及火焰山與大峽谷(4330km),[吐峪溝]是中國境內的伊斯蘭教聖地,也是世界伊斯蘭教七大聖地之一,沿著路牌左轉果見路旁邊出現斷斷續續的墓地,黃土砌就的墳墓大小不一形式各異,兩旁山勢也漸漸陡峭起來,進入了一條峽谷,中有一條河流切割深達數十公尺的深溝,想必就是所謂的[大峽谷]。山谷旁的山峰主要由紅砂石構成,山體上儘是火山岩漿流過的痕迹,峽谷中的土壤也是呈黃紅色,人們常問呉承恩筆下[西遊記]中孫悟空大戰牛魔王與鐵扇公主的火焰山何在,我想這一片山巒應該就可以稱為[火焰山].火焰山在維吾爾語又稱為[克孜勒塔格],為[紅色的山]之意,形與色皆似火焰,故名[火焰山],其實火焰山自東向西橫亙吐魯番盆地中央,長98公里,寬約9公里,最高峰832公尺,遠不及[西遊記]中所稱[八百里火焰].為了參觀方便,人們習慣把312國道旁往[柏孜克里千佛洞]附近的黃紅山巒稱為火焰山,我個人卻認為由於唐代的玄奘西行取經,的確在高昌寄宿過.所以就地理位置及峽谷內這片山巒形色更似傳說中火焰山,不過二者都是同一山脈,都是天山山脈的餘脈,在盛暑時,烈日照射下,山體赤色,砂岩灼灼發光,炙熱的氣流滾滾上升,就猶如萬道烈焰熊熊燃燒.
據考察火焰山的形成,始於二疊紀地殼岩層橫向摺皺而成,現在露出地面的以侏儸紀與三疊紀沙礫岩層和紅色泥岩為主.由於億萬年雨水的沖刷和風沙的剝蝕,山體遍佈千溝萬壑.每當夏日陽光照射在紅色沙岩上紅光閃閃,彷彿烈焰騰空,氣溫也高達攝氏50度以上.
從公路旁往下鳥瞰,有一河流順著溝谷蜿蜒向南流去,不遠處峽谷盡頭豁然開朗,是一大片綠洲映入眼簾,蒼翠之中掩映著村莊,就是號稱東方麥加的[吐峪溝]了。
吐峪溝居民繼承了兩千年前用黃粘土建造房屋的傳統習慣。在這裏無論是民宅還是千年的佛窟,都是用黃粘土建造,那些古老民居造型優美、鱗次櫛比、綿延不斷,不過在這裏最重要的建築應該是那座有著綠色穹頂高大拱門的清真寺,在滿目的黃土民居中也非常醒目。
吐峪溝外散佈著一群群的墳墓,也是黃色夯土築成,本欲進入村莊一窺究竟,但要購買門票30元及講解費30元,一來對單身闖入維族村落有些畏懼,再來我本不是此方面研究的專家,來此只是走馬看花增加見聞,便放棄入內,在村外以遠鏡頭拍了一些相片離去,售票人還說現在是淡季,以往門票每人是450元,心中嘆息稱奇.循路繼續前行,路過維族村鎮[魯克沁鎮],路標指引下於1400到了[高昌故城](4361km)。入內參觀門票20元,驢車併車每人30元,我在門口一探見盡是黃土丘,工作人員說入內可看到波斯教的寺廟,對拜火教傳入中國的歷史我是知道的,加上先前看過資料對這頹廢的古城歷史有些了解,知道古城建於西元前一世紀,稍晚於交河,原是西漢駐車師前王國境內的屯田部隊所建,時稱[高昌壁],因地勢高暢,人丁昌盛,故名[高昌].最盛的隨唐時期,人口約37000人,南北朝時設立[高昌郡],唐太宗改為[西州],元又改稱[火州],但無情的戰火,使高昌難逃劫數,於十三世紀被毀.現存的高昌故城保留唐代城廓建築形式,城垣猶存,為夯土築成,大體設為外城.內城和宮城.唐代玄奘曾落腳於此,為國王及臣民講解佛法.元代高昌歷經數十年的戰亂後降服中原,但無論是水利灌溉,都市建築等都毀於戰火,這座昔日絲綢之路上的重鎮-高昌也從此走向衰敗.是以對這些殘垣斷壁所能產生的思古幽情雖然也有些想像,但對這些僅餘旅遊價值的土丘,花費五十元仍覺得捨不得,便攀上黃土城牆旁的土丘以遠鏡頭將全景攝入.
離開高昌故城經過一聚滿維族人潮的市集右轉往312國道方向,1420經過[阿斯塔娜古墓],是擁有一千多座墳墓的古墓群,墓中埋葬的是從西晉初年到唐代中期的貴族.官員與平民.在五百多號的墓穴中,幾乎所有的屍體多成為乾屍,大多完整無缺,就連眼毛眼珠都依稀可見.古墓曾出土文書.文件.絲綢.毛料.麻衣.泥塑.木雕.絹花.彩陶及瓜果等,堪稱人類歷史上的寶藏,為後世保存大量絲綢之路的珍貴文物.這些墓葬的形式可分為[豎穴洞室墓]及[斜坡墓道洞室墓],有的還有天井.通道及左右耳室,墓是平面呈現長方形或方形,有的墓室後壁會有主人生前的生活寫照圖.工作人員不在我入內拍了幾張相片離去.
續行數公里接上312國道,1450到達葡萄溝收費站(4396km),過路費5元.前行一二百公尺右側即為赫赫有名旅遊必到的[葡萄溝]。溝口是一座現代伊斯蘭建築風格的莊園大門,進莊園門票60元/人,此行沿途村落隨處可見葡萄樹架的存在,但在這秋末初冬時節葡萄樹葉皆已焦黃,想必藤蔓交織,曲徑通幽,串串葡萄綠如翡翠艷如瑪瑙,伸手可及的葡萄莊園景象已不復見,加以此時氣溫轉變雲層深厚,氣象報導烏魯木齊今日是雨加雪的氣候。由於不夜間開車的安全理由及為求早日到達烏魯木齊,便在門口攤販處買得二公斤葡萄(3*2),一邊開車一邊品嘗,雖無坐在葡萄架下享受清風的心曠神怡,但仍一解來到吐魯番吃吐魯番葡萄的心願,其實個人並不喜吃葡萄,主因是嫌剝皮吐子麻煩,嘗試之下確是甜而不膩,便在附近乾貨店購買葡萄乾,詢價後得知葡萄乾價從一公斤7-15元間均有,便購買7元一公斤者五公斤,13元一公斤者殺價到10元一公斤購買六公斤,並詢問無花果20元一公斤,老闆知我要去南疆,告知此地無花果品質欠佳,可去阿克蘇購買又好又便宜,對其殷實尊敬不已.
既然決定直奔烏魯木齊,便開車轉進路左的吐魯番市做市區巡禮,吐魯番古稱[高昌][西州][火州],位於新疆東部,天山南麓的吐魯番盆地內.自漢代以來就是絲路的主要通道,漢代是車師前國所在,五代南北朝建有高昌國,唐朝設西州都督府,而後回纥西遷在此建立[高昌回纥王國],元代改名火州,清代設[吐魯番直隸廳].吐魯番以古蹟眾多,風光奇特,物產豐富而聞名,又以最熱.最低.最甜而居全國之冠,更是全國最低的盆地,也是全世界第二低地,僅次於約旦的死海,最低點的艾丁湖低於海平面154公尺,也是中國四大火爐之一,是以此時雖然氣溫陡降但仍不覺寒意,而我腕上的高度表此時就是海平面-65,吐魯番市區整齊寬敞,道路規劃方正氣派,超越東部城市多多,心中突然有退休於此的想法,想想又覺得無聊繼續繞城數圈後回到312國道趕往烏魯木齊。
1540到達吐魯番收費站(4420km),過路費5元.
從吐魯番到烏魯木齊約180公里,感覺上全程是高速公路,但部份路段註明是一級公路,速限在80km/h,由於車少全程順暢.
1620到達帕爾恰薩朵勒收費站,過路費是入新後最貴的20元.
1650到達鹽湖收費站(4532km),過路費10元.自此開始攀爬天山山脈,山勢漸陡,霧氣見升,路旁白楊河隨路並行,火紅的秋葉點綴著溪谷遠山,美景不斷.到達風力發電站附近,雨夾著雪打在車窗,遠處天山積雪令生在南國的我好生激動.
1730到達烏拉泊收費站(4589km),過路費5元.
出收費站不遠即接上河灘高架路,由於雨雪漸大,視線很是不清,見到人民路出口知是鬧區便即轉入,此時下午1750(4589km),透過e龍商務中心訂好188元一睌的三星級匯源酒店,房內寬敞設施周全清爽,決定多住一天好好休息.
晚餐在人民路的[小朵子風味餐廳]享用紅燒羊蹄.鯽魚及新疆啤酒共計25元.
今日全天行車658km,令人感動的是戈壁堿灘的浩瀚與靜寂,還有就是到達烏魯木齊雨雪的迎賓曲,不舒服的當然是那貢獻祖國的200元.
人總在回憶中感動或後悔
D7(10月30日)星期六,天氣晴,室外溫度-1-5度.烏魯木齊是新疆首府,富有古代邊城風貌及多民族文化色彩,坐落於天山北路,東臨吐魯番盆地,北望準葛爾盆地,西瞻昌吉平原,是世界上距離海洋最遠的城市,亞洲地理中心位於該市南約三十公里處.
烏魯木齊早在古代就是眾多遊牧民族牧獵之地,蒙古語中的烏魯木齊就是[優美的牧場]之意,兩漢時被稱為[卑陸和劫國],唐代屬[北廷都護府]管轄.著名的輪台城就建於此,清代平定準葛爾叛變後就在這裡修築土城,正式命名為烏魯木齊,並成為爾後駐軍及商旅往來的繁華之地.
早晨仍是五點多起床,或許是一輩子的生活習慣想多睡會都不得,寫完29日的行程
,才又睡了回籠覺,十點出發去河灘北路陸風維修站做保養。昨夜的雨雪已經停了,滿街的陽光給我明日的北疆之行充滿了愉悅,此行出發前才做過保養及定位,一路走來共4611km,保養其實是做個心安,依廠家建議因要去北疆特別換了寒帶用的機油及三濾,換機油時師傅說螺絲墊片已磨損有漏機油現象,還特別給我看磨損程度並換了新墊片,心中狐疑22日保養時揚州保養廠的師父怎如此馬虎,後看他找汽油濾弄了半天還問別的師父,心中又著實不安。又要廠家将後車窗鎖修了,師傅說這是很普遍的毛病,我心中卻不以為然,連同前幾天喇叭不響毛病,說實在還真是我開車數十年頭一遭碰到的問題,也剛好都過了保固期,這弄下來花了383元。
十二點多將車停在酒店,打的士到國際大巴札,巴札就是[市集]的意思,國際大巴札其實就是[二道橋巴札],也是烏魯木齊最富維吾爾族民族特色的市集,由於這一帶的居民以少數民族為主,所以巴札內各個商店.攤位均經營具民族傳統的工藝品.土產品,風味飲食等等,我首先在飲食攤點了羊雜湯6元,為自己買了雙內襯羊毛的半統休閒鞋50元,也為自己和女兒買了帶羊毛的皮手套,從85元喊價殺到50元一雙,是否便宜不知道,最起碼在我老家是沒這些東西的。至於乾果打算到南疆再購買,相信產地不單是便宜品質也應較好。
晚餐去的是人民路的一桿旗清真館,點了四串烤肉.烤心,烤肝,每串一元共八元,兩瓶烏蘇啤酒共六元。飯後信步至南門一路,汗驣格里清真寺(南關清真寺)此時在夜色中被霓虹燈襯托得富麗堂皇,這是一座維吾爾樓式建築,下層是寺院商場,上層是禮拜堂,建築本身融合伊斯蘭藝術與現代藝術於一體,別具風格.再至大劇院旁的市場閒逛,有賣皮貨者詢問下同款手套喊價30元,終究是觀光客當了冤大頭,也為自己這種非要印證結果的個性覺得可憐,問到便宜難道高興?問到貴了難道就不舒服?實是人性的弱點.
菊部地區有血
D8(10月31日)星期日,天氣晴,室外溫度-2-7度.0820退房,會計小姐對外卡刷卡流程不很熟悉,排隊退房的老長一串怨聲載道,折騰老半天只能將原授權單沖銷後才再重新刷卡,辦好手續已是0850,對國內住房清房及駐店停車收停車費諸事作法始終不解,覺得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這些免費服務領域就看為與不為了.
從烏魯木齊到喀那斯最理想的路程是216國道進217國道出的環道安排,但在網上早已查明出烏魯木齊過米泉至阜康的高速然後轉216國道正全線修路,而烏魯木齊至克拉瑪依的呼克公路也在修路,217國道快到布爾津也有一百多公里修路,這樣的條件要去喀納斯就別無選擇,只有走烏奎高速接217國道,最後的路段只能硬闖了,我的想法是早點出發,如果路況不行就轉到塔城過夜,順便去歷史上有名的恰克圖口岸參觀。早晨不到九點的烏魯木齊(4637km),天微微發白,從市區人民路接西山環線在西山路加油站加油232元(4642km),3.44元/升,然後直上機場高速連接烏奎高速.
0918到達沙窩堡收費站(4635km),過路費10元.
0930到達頭屯河收費站(4677km),過路費20元.
1018到達瑪納斯收費站(4777km),過路費15元.
1030到達石河子休息區(4796km).
1122到達奎屯收費站(4892km),過路費25元.過收費站約二公里下高速公路,沿奎屯外環道一路直行,竟無一塊指示標誌,心中納悶路越走越窄,最終修路改道.盤算地圖上國道直線往北,並無其他同向主要道路,便依指北針往西行,穿過村莊和泥土路面,約浪費十幾分鐘接上國道.
1150到達217國道奎屯北收費站.過路費15元.國道雖僅是雙線,但看得出來是新修的道路,路基紮實,路面是高速公路同級的瀝青,車行期間輕快無比,時速仍在平均120km/h間.
1255到達克拉瑪依收費站(5023km),過路費15元.
過收費站後仍有十幾分鐘的路程才到達往克拉瑪依市區的立交橋,[克拉瑪依]係維吾爾語[黑油]之意。是繼玉門關後中國第二大的油田。地處準噶爾盆地的西北部。自從1955年發現蘊藏深厚豐富的石油後,便在此建市,現在已是大西北石油工業重鎮,由於屬大陸型氣候,春秋多有狂風,是以此地開車行走國道,車身經常受到狂風影響.因為克拉瑪依是新建城市,沒有老城區的包袱,所以街道寬闊整齊,市面繁華熱鬧,是茫茫戈壁灘中一座美麗的城市,是一片鹽鹼地中的明珠...
1230繞行克市一圈後(5060km),還是選擇最初進城的的友誼路上一家清真館用午餐,點了一碗湯麵4元,有點像是茄汁貓耳朵,味道很好.用餐的客人各族都有,老闆一人在店內招呼收帳,店雖不大僅四張桌,但客人川流不息有時還有排隊現象,想必無意間走入一間有口碑的家常餐館.
1400離開克拉瑪依市區後再上了217國道,此時國道更提升為四線道的一級道路,克拉瑪依續行是該市的白碱攤區,道路兩旁全是高聳的井架,巨大的油庫和一排排採油的磕頭機,好象永遠在不停地工作著.對於油田的景象,腦海中刻板的都是美國西部或阿拉伯國家的刻板油田印象,面對國內的油田還是人生頭一遭,感到新奇也感到與有榮焉,但想到近日油價的高漲及部分地區已開始限油措施,又為人類侷限於石油動能使用,始終未能開發出新能源感到不解。
1500在百口泉加油186元(5135km),3.42元/升.
再行約三十餘公里,路邊單調的荒漠油田景致有了變化,知道該是大大有名的魔鬼城.未到魔鬼城前有一岔路判斷應可通到魔鬼城,或許可以省張門票,但想到出門在外避免和人發生衝突的原則,還是老實的依指標買票進場.
面積六十多平方公里的[魔鬼城],其實只是一片風蝕土丘林。在遠古時代,這裏曾是萬頃碧波的巨大淡水湖,後來由於造山運動變為陸地,原湖區沉積的沙泥經長期風雨侵蝕,形成了奇特的風蝕城堡自然景觀,各種奇形怪狀的造型,有的狀如頹廢的古代城堡或是斷殘的古建築群.其間雕像排排,奇石.怪獸散居各地,皆是大自然風吹雨刷出來的傑作,在地理學上稱之爲[雅丹地貌],[雅丹]係維吾爾語[險峻的土丘]的意思,組成雅丹地貌的地層,是一億四千萬年前的侏儸紀內陸湖沉積,含有煤.鐵.石膏等礦產,礫岩中的瑪瑙石五顏六色,高大的硅化木化石處處可見,植物化石枝葉清晰可見,恐龍化石骨骼粗壯,堪稱天然博物館。“魔鬼城”門票每人20元,還有5元停車費,可以開車進去遊覽。
進了[魔鬼城],就像到了一個荒廢的古城;億萬年的風蝕雨刮,行成凸凹不平,深淺不一的石層,狂風似刀,把它們雕刻成千姿百態,形成外表怪異的型態,似古堡.街道,樓群以及各種張牙舞爪的怪獸,一但狂風驟起,黃沙瀰漫,發出尖厲的叫聲,有如鬼哭神嚎,神秘恐怖。事實上魔鬼城又稱為[烏爾禾風城]或[風城],本身就位於風口,再加上這裏地勢是一個高臺,千百年的雨水沖刷使高臺産生無數裂痕,在起風的日子,溝谷使得風聲淒厲鬼嚎,成為哈薩克人及蒙古人眼中的鬼域.在“魔鬼城”轉了一圈殺死無數記憶容量後,已經一個多小時,在繞行過程中對先前所提的道路確定可以進出,相信對後來者應有所幫助。
1640回217國道(5189km)繼續北上,地勢逐漸升高,原來四周一片荒涼的戈壁也漸漸被草原所替代,由於時近初冬,已經看不到青色草地,牛羊成群,遠方帳房嫋嫋炊煙的景象,在強勁北風吹拂下只剩一片灰黃的枯草地和遠山靄靄白頭相輝映.雖然不再是圖片中浩瀚草原牧場景象,但那一份天蒼草茫之感仍然強烈,特別間或一群牛羊低頭啃食枯草,牧人緊裹大衣瑟縮路旁的畫面,使人更感觸油升。。。在經過草原.跨過荒漠後,好路終於走完,等待中的修路也終於到達,判斷路程還有一百多公里才能到達布爾津,心想天黑前是趕不到了,只希望不要拖得太睌就滿足了,由於是全面修路,臨時闢的便道在過往重車輾壓下早已失去道路的蹤影,路面坑洞磨搓不談,南來北往的車輛掀起灰層滿天,積壓車頂可以滑落窗前可見誇張,顛簸時左轉右切的過程盡是在修築的主幹道間穿越,這樣的情景約走了四十公里七十分鐘,在天色漸暗中突然接上已鋪好高級瀝青路面的主幹道,心中一振狂喜,如此剩下不足百公里路段可在天未全黑前趕到目的地.
行駛在平坦的新闢道路上,為自己臨時決定直走布爾津的決定感到正確,此時太陽正準備以它最美的一面告別地平線,火燒雲主宰著整個天際的色調,仿佛預示著絢麗過後的黑暗即將到來,下得車來將相機內的最後容量全數拍完....
可是人得意處必有天譴,好景不常,在經過一個消毒站後出現三岔路口,沒有任何標誌指示,依地圖左邊還在修路的應是往布爾津,右邊高級瀝青路面應是往福海縣及北屯市.猶豫再三掉轉回頭向消毒站工作人詢問,消毒站人員說左邊往布爾津全線修路約有八十公里,右邊往福海北屯到布爾津全線二級路面,但有二百多公里的里程.此時旁邊剛好來了輛從布爾津過來的運羊貨車,司機說雖是便道但要比前段修路好走,工作站蒙族工作人員說你這種車沒啥好擔心的,好走的很.
就這樣走進此行以來最惡劣的狀況,剛開始便道確實好走,車行速度仍保持在五十公里左右,心中盤算當可在八點半左右到達布爾津.天慢慢全黑了,路也變得差了,幾乎沒有來往的車輛,四際一片趨黑,在頭燈照射下順著前車車轍前進,其中一段更有前車留下不知是水還是油的痕跡,更是良好的指引,也想起童話中丟食物為痕跡回家的故事。在胡思亂想中還曾在燈光掃過下看到不知是野狼還是狼狗在路旁以牠青悠悠的眼神望著我.
雖然說順著車轍走,可是有時候在車燈照射下同方向會出現幾條土路,讓我不知該如何選擇,由於便道轉東轉西,頭都轉昏了,也曾轉進正修築中的主幹道被土丘阻擋,發現錯誤時車已衝進工程砂石中,倒退不得只能往前左轉掉頭,兩次打滑,心想別掛在這哩,傳出江湖多沒面子,平下心將方向盤打直,猛然前衝迅速將方想盤左轉到底,在碰上土丘前車離開了這片砂石堆,為自己及陸風二驅留下一點面子.晚上十點十分,黑暗中摸索到達布爾津。
布爾津市燈火輝煌,寬闊馬路車輛稀少,詢問一家看上去裝修不錯還稱清爽的神仙灣酒店,一間一百元,懶得繼續打探便停車投宿。盥洗後倒頭就睡,睡前百思不解,早上不到九點出發,走的是高速公路,雖說多走了一百多公里,但節省的時間到哪去了?心中更下定主意去喀那斯湖還是規矩買票入場,如走哈巴河縣城經白哈巴村進喀那斯,雖可能減少一百零五元的支出,但全程修路除了不可知的狀況外,將旅遊心情弄到煩躁不堪更是不值.....
人情淡薄紙一張
D9(11月1日)星期一,天氣晴轉雪,室外溫度-8-7度.
布爾津位於新疆的北部,阿爾泰山脈的西南麓,準噶爾盆地北沿,西北部與俄羅斯、哈薩克斯坦接壤,東部毗鄰蒙古國,據說國界線長有200多公里。市區不大,卻很現代化,賓館、酒店、超市比比皆是,街上行人此時已無遊客,本地人穿著都是現代服飾,人人衣著整齊時髦,很難與印象中西部小鎮以畜牧或伐木為主的粗野與貧窮相結合,或許是旅遊業的興旺發達給這裏帶來了富裕的變化。
來到北疆最大的目的地是喀那斯湖。約180公里左右,早上退房時酒店領班曾說前幾天下過一場雪,山上會有積雪,而且快到喀那斯湖附近有一座橋樑坍方交通中斷有十來天了,可到附近村莊草原走走風景也很好.....聽領班這麼說心頭一陣涼意,萬里迢迢漂洋過海攀山越嶺來到這裡怎能有如此情況發生?直覺太不公平了,沒辦法出得酒店已早上九點二十分,太陽剛冒出了頭,就在街腳發出耀眼刺人的光芒,街上除了少數車輛行人外,各式店舖仍大門緊閉,由於昨晚到的睌,晚餐沒用就睡了,今早得吃個早飯才行,一家美食店大門開了一半,詢問下店主正為女兒做上學準備,可以立刻做,於是點了一碗羊肉湯及附帶的饢餅,飽餐一頓很是舒服.當然也沒想到這竟又是今日唯一的一餐.
車子往喀拉斯湖方向前進,陽光明媚,路上不時碰到牧人騎著高大的伊犁健馬,牽著駱駝趕著羊兒牛群往城裡去,好奇特的北國景象.
在經過一個岔口時,路標指示著分往喀那斯及哈巴河,想想喀那斯湖已過不去,只能去哈巴河縣。哈巴河縣靠近哈薩克斯坦,這裏居住的也大多爲哈薩克人。早就聽人說起過哈巴河縣的白哈巴村具有濃鬱的民族色彩,風景如畫,是一個很值得一看的地方。不過聽說修路不很好走,可是繼續前行都是標準的二級瀝青路面,平坦寬廣,應是這二個月新修築好,沿途不斷的都是遼闊的北疆草原,此地的草原和見過的川北及內蒙古草原有很大的不同,前者是那種高山草甸,草地象一層薄薄的絨毯覆蓋在緩緩的山坡上,而“風吹草低現牛羊”則是草高深密的蒙古草原最真實地寫照。北疆草原的草,高度介乎前二者之間,但與它們不同之處在於這裏不僅有一望無際的草原,而且草原上還生長著茂密的樹木。參天的松柏、雲杉、冷杉直立挺拔,河谷邊的白樺茂密成林,夾雜其間的還有更多說不上來的樹種,森林與草原,北疆的和諧之美。
草原寬廣,山巒青翠,牛羊遍野,氈房點點,真是風景如畫。我一邊開著車一邊停車照相,一路感歎,一路神馳,一會兒下車,一會兒拍照,很快的就到達哈巴河縣城。
在進縣城前看到一塊路牌分往哈巴河及白哈巴國家森林區,心中一動,白哈巴村是一個風景美麗充滿民族風味的村莊,雖說道路不好走但總比空來一趟要來得好,如果可行的話再由此去喀那斯湖,不僅飽覽湖光山色,還可省105元的門票及保險費,心中想想也覺得是不錯的主意,便決定如此行動,天真的想法,未經驗證的規劃,卻幾乎使我陷入進退維谷的絕境.
由於時間還不到十一點,便決定先到哈巴河縣城,哈巴河縣城看上去要比布爾津大上許多。最大的不同是這裏更像是一個居住的城市,布爾津太像度假村了。縣城裏街道很寬,計程車來來往往地招呼生意。由於路徑不熟,便進了一家很具規模的加油站加油(5502km)126元,3.45元/升.詢問加油員白沙湖方向,告以穿過市區直行到底即可,便依言前行不久卻碰到一個大轉盤,想想此地風景如畫隨處皆美,也懶得再問並轉左一路西行,果然還是一望無際寬廣的草原,牛羊馬駱駝散佈期間,牧人斜躺草原口嚼枯草好不悠閒,雖說此時已屆初冬,草木枯黃,風景有些蕭殺.但對生長南國的我來說更有無比誘惑,當然不斷停車下車拍照無數,如此在藍天白雲,雪山黃草間約莫走了二十多公里的路程,又到達一名為[薩爾布拉克鄉]的市集,欲問白沙湖?結果皆語言不通,看其等長相高鼻深眼,想必是哈薩克族人,對我的出現人人投以訝異的眼光,既然無著便打道回哈巴河另走他路,原路上隨處可見騎著高大駿馬的的哈薩克男子從車旁快騎而過,那副神俊英氣好生令人羨慕,世外桃園啊。
回到大轉盤處再左轉往北而行,路況更佳,很明顯是新修築的道路,此次進入北疆到處都在奠基修路,不單是國道,省道亦然,就連此等縣道也弄得如此,對新疆政府大手筆的建設好不佩服,相信再一兩年時光進疆,將條條道路暢通.
可惜這條路前行數公里因修橋中斷,看看四處雖有岔道可行,但已1250(5613km),知道路況欠佳,為避免錯過宿頭,便趕忙轉往白哈巴村.
說實在此次新疆之行我是做了很周詳的計畫,每天行進路線及食宿地點也都妥善規劃,之前八天完全依計畫而行,每一景點住宿連時間都都掌握準確,唯有白哈巴村這一段是臨時起意,但也相信計畫有時不如變化,臨機而行也是我這年齡人生經驗足足應付,以往出行也有多次類似情況,心中也就放心大膽而為,然慮者必有一失,生在南方四季如春的我,實未料及北方天候轉變如此之快.
由於先前就知道去白哈巴村的道路非常難走,如今是騎虎難下的走上這條路,白哈巴村就位於喀那斯湖的北面,如過能夠走完這108km的爛路,那從白哈巴村到喀那斯湖也就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到那住宿一宿享受山林湖光的夜,第二天再欣賞喀那斯湖的美景,如此也就能彌補走這不舒服路的損失,這是我的盤算,雖然辛苦但總不會白來一趟.路確是非常難走,從哈巴河縣城轉入往白哈巴國家森林的路口豎有很醒目的招牌,但一轉進入這條道路,雖然還是柏油路面,但已顛簸難行,很快的柏油路面消失了,迎接的是碎石裸土道路,一路上車很少,因爲年久失修,路面上坑窪不平,顛簸不已,二因爲是盤山路,曲曲折折,車速根本提不起來。不過由於心理有所準備,還是保持良好的心情沿途欣賞風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路不好但風景還真不錯,此時已經是十一月初,午後溫暖的陽光下,山巒起伏,山坡上青黃相間,雖已無春天百花齊放的美麗,但秋末初冬的山嵐草原景觀煞是好看,打開車窗,秋天的氣息撲面而來,格外地清新,低矮的灌木叢,筆直的松樹林,有馬兒羊群駱駝悠閒地吃草,遠處白色氈房的縷縷炊煙令人遐思無限。。。由於來往路人車輛很少,也不知道有無走錯岔路,心中還是有焦慮的,深怕走錯了路晚上就掛在森林裡內,偶而有騎馬而過的哈薩克人經過,對我都投已訝異好奇的眼光,向他們問路都回以聽不懂的哈薩克語,只能以簡單的吐字說出[白哈巴],並往北邊一指,好不容易碰到一名道路養護工人,能操流利的普通話,告訴我往白哈巴還有約八十公里的路,不過前幾天下過一場雪,山頂上會有積雪要多小心,聽到這樣的警告,我仍不以為意,當時是認為可能只是一些未融的積雪,不影響行車...
這一路風景真的優美,以我去過美國優勝美地國家公園及瑞士阿爾卑斯山國家公園景觀相比,一點不遜色,個人甚且認為更多了一分清靜與質樸,四周群山環繞,山腳下是由雲杉、冷杉、紅松等珍貴樹木組成的西伯利亞泰加林,莽莽蒼蒼,雄渾壯觀。極目遠眺,是阿爾泰山主峰——友誼峰常年不化的積雪,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凝神傾聽,山林松濤陣陣,小溪潺潺,更有蒼鷹盤旋,置身於此,讓人感到無限愜意和悠然。有河流緩緩從山谷間流過,白樺林高聳,水草豐美,氣候涼爽怡人,漫山遍野牛羊成群,白色的氈房點綴著美麗的草原。
這裏地處偏僻,很少有遊人到此,特別是這個季節,除了我之外還有的都是騎馬的牧民和牛羊馬等草食動物,偶而騎著摩托車和過往的吉普車呼嘯而過,為沿途增加一些現代社會的氣息,並對我的到來投以訝異的眼神.
慢慢路面有餘雪的留存,初時我還興奮的下車拍照採景,隨著地勢的增高,殘雪愈增,此時原本亮麗的陽光隱沒在烏雲之後,天空失去了色彩,遠方山頭暗悠悠的,好一付山雨欲來的景象,經常登山的我心中開始緊張,山裡的天氣說變就變,雖然氣象報導並未有重大氣溫的轉變,但在山裡天氣是不受氣象台預報的管制,過去年輕時部隊高山裡演習,就受變天影響困在山裡達一個星期之久,但那時年輕且是一個偵騎班,而如今就我一個人,又在一個完全未知的地域....
路面積雪隨著地勢增高愈來愈多,由於是前幾天下的雪,經過幾天的固化結冰,已可感覺路面有失滑現象,這雖不是我第一次看到雪,也曾看過比這還深的雪,但在雪地結冰路面開車還真是頭一遭,我謹慎的以一.二檔交換前進,初時不免有控制不穩測滑現象發生,隨著經驗累積,慢慢體會到儘量少踩煞車,絕不能踩離合器換檔,所有的側滑現象發生都是在換檔踩離合器時,知道訣竅後面對的卻是逐漸加大的雪勢,初時是雨加雪,慢慢的如鵝毛大的雪紛紛飄到車窗上,視線也越來越不清,四際都是白茫茫一片,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車,更沒有人知道此時我是一個人孤獨的開著陸風,在一面高山一面深漄的盤山公路與大雪博鬥....
一個山頭又一個山頭,不知道白哈巴村會什麼時候到達?只能隨著山勢順著積雪結冰的山路前進,腦中湧現的不再是獨走天涯的浪漫,而是莽撞行動的自責,可是事已如此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當時也無路可以掉頭,其時心中深處仍有不達目的地不罷休的倔強,如此在大雪中行行復行行....
終於在攀過一座大山後,視線頓時開朗,此時雪勢也稍歇,從山上往下看是一個開闊的谷地,由於四週山頭的阻隔,谷中雪小的很,地面只有薄薄的一層白雪,其間有一個村莊,隨地勢建築,中有小河流淌,斜尖的屋頂,原木搭建的屋宇,每家屋旁都是木欄的畜園,好一付牧場景象,向在雪中活動的村民問路,才知道此地是[熱鐵克齊鄉],距離白哈巴村還有三十公里,心中不禁喊苦,本已為可以苦盡甘來,結果還得繼續與大雪奮戰.
繼續上路,每在山陰背風處都積雪深厚,白茫茫道路難辨,山陽面風處積雪較薄可加速強進,三十公里的路程費時約一個多小時,也是攀爬好幾個山頭後終於又從山頂看到一個山谷,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橘瓦黃牆的歐式建築,在白色山谷襯托下好像到了阿爾卑斯山脈,原來就是網路上赫赫有名的[西北邊境第一哨],是一個連哨,看看腕表此時已經是午後六點時分,在大雪中天已有些昏暗,我不敢黑夜繼續在大雪中行走山路,便向邊防弟兄問村莊附近可有住宿地方,此時剛好一名騎著摩托車的哈薩克人來到哨所,弟兄向他轉達我的意思,那哈薩克人的意思他家裡就開餐廳,他很歡迎我去住宿,但此時距天黑還有一個小時,距喀那斯只剩下一個多小時路程,與其在此打尖不如趕到喀那斯過夜,明天欣賞風景後再回哈巴河,否則明天還是要在喀那斯過夜。
在他的主張下我問清了路況,也決定黑夜前趕到喀那斯,便穿過白哈巴村往對面的山頭前進,可是才隨著山勢增高,雪就噗噗撲來,白茫茫的一片很難辨路,好不容易尋到路前進不到一公里,就到達一座斷橋前,橋下流水約有半個輪子深,除橋這有流水外四際都是白雪,這樣情況下一不知如何繞路前進,二不知美麗白雪下掩藏的是啥凶險,更重要的未知的三十公里是否還有類似狀況?對當地人而言輕而易舉,但是對我這外地且是南國人來說,卻是充滿處處危險,我決定放棄前進退回白哈巴村過夜,於是回到[西北邊境第一哨],向原來那名弟兄說明無法前進留下過夜的意圖,那名甘肅籍的邊防弟兄再幫我尋到原來那名哈薩克族人,那哈薩克族人正有事與連長相談,出來後便帶我進村莊,安排住進一家圖瓦人的民宿(我不明白為何未安排在他家?),言明一個晚上三十元.那哈薩克人還與我聊了一會,他能說流利的普通話,告訴我白哈巴最美的季節是五.六月份,那時各種色彩的野花開滿山坡,還說他和邊防軍很熟,明天是好天,帶我去中哈界碑.
住宿的那家圖瓦人除男女主人外還有兩個小男孩,我送給小朋友一人一罐可口可樂與小零食,在房內用了些乾糧,打量我住的房間共有五張床,有疊得整齊的被縟,可以看得出是專門提供旅遊季節時的民宿,可能男女主人也有這方面的經驗,除男主人幫我在房內璧爐生了火外,並不進房內來打擾我,晚上七點多天很快就黑了,房內只有一盞昏暗的白光燈,躺在棉被內的我本想拿出電腦整理一天的紀錄,但疲倦很快襲來,迷濛中聽到主人開了電視一陣時間後,整過村落就進入靜寂無聲中,除了風聲呼號外,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響.
半夜時間,聽到有兩輛車自喀那斯方向開進村莊猛按喇叭,無人理睬後向哈巴河方向離去,我起身往窗外看,車上有少量積雪.
我是你路過的風景
D10(11月2日)星期二,天氣雪,室外溫度-11-7度.
早上快九點天才微亮,東方朝陽初露.雪已經停了,我仔細打量這個網路頗負盛名的西北邊境小村莊.此時籠罩在銀色世界裡,依據資料知道白哈巴村坐落在阿爾泰山山谷裏的一塊平地上,與哈薩克斯坦的大山遙遙相望。整個村莊掩映在密密的樹林之中,這裏居住的主要爲圖瓦人和哈薩克人。漫步在白哈巴村內,四下裏一片寧靜,村民居住的木房子散落在樺樹林中,很有特色,有尖頂的,還有平頂的房子用泥土覆蓋著上面長滿了草。也許是見過太多遊客吧,村民見到我時遠不如我見到他們那樣投以好奇的目光。據說圖瓦人的祖先是蒙古人,之所以流落在此是爲成吉思汗守靈的緣故,曾經看過中央電視臺的一個記錄片講到過這些,但最終還是一個不解之迷。
白哈巴---一個四處散發著泥土和草味安寧而又祥和的村莊,一個讓你不能打擾的村莊...而我竟然這樣誤打誤撞進來,並在此住宿一夜,享受了北國牧民村莊的夜,這份難得相信是再多的門票及風景景點都難比擬的.更特別的是對生在南方海島的我,竟然一個人開著車來到故國最西北角的一個小村莊,享受了一次沒有任何旅行團願意辦的旅程.在村子里閒逛的時候,心中期盼有車能先往喀那斯方向前去,我跟在後面隨著車轍前進,可以減少很多危險,快十點鐘村莊內轉出一輛吉普車,忙向他打招呼問他要去的方向,那也是一位哈薩克人,我研判應該是村長之類有身分的人,他告訴我只是在村莊四週轉轉,我再問他去喀那斯的路況,他告訴我下了一個晚上的大雪,路很不好走,很多地方不但積雪深,可能有些橋樑會有坍方的狀況,他問我的去向後告訴我,最好是本地的司機,有雪地行車經驗會比較安全些.這時原本露臉的朝陽又退到烏雲後,鵝毛大的雪也再度下了下來,那哈薩克人說現在去哪都不安全,白哈巴村因在谷地比較沒什麼雪,外面下一晚上的大雪路可能都封了,還是在村里多住幾睌,等天氣轉好了再出去,我一聽這話心整個涼了,多住幾天哪還得了,此地手機都沒網絡,困在這裡外面親友豈不急翻了鍋,我雖沒來過此地,但知識還是有的,越往後去天越冷,一波波西伯利亞寒流來襲,要出去豈不等到明年開春以後,因於此心中有了決定,再美麗的風景也不及自身安全的重要,此時雖下了一睌的大雪,但雪鬆尚未完全封路,喀那斯湖是不能去了,原路退回是唯一的選擇,一百多公里的路程雖是山路加積雪不好走,但有過昨天的經驗,最多六小時還是可以出得去的.此時一輛吉普車自熱鐵克齊方向過來,知道是走的最好時機,你能過來我就能出去,向那哈薩克人道謝後,回到圖瓦人家向男主人道謝,付了住宿費,1020上車隨著先前那車走過的車撤走原路退出來(5737km).
沿途雪越下越大,好在先前那車走的車轍很明顯,循著輪胎軋過的痕跡前進,間或在雪地上看到動物的足爪痕跡,不知是狼還是兔狐之類的野生動物,更為自己的奇遇趕到興奮與衝動,一路上隨著車轍摸索著前進,路上完全沒有人與車,幾次在山陰積雪深處,車轍被新雪覆蓋,完全看不到痕跡,也就是這樣的路面,積雪特別深厚,可以感覺車行其上車身已被積雪托起,幾次輪胎接觸不到實地有打滑現象,也總能在最後最重要的時刻接觸到路面繼續前行,如此幾次在積雪深厚處都有類似狀況並安然通過,當時幾有打滑現象時心口幾乎奪腔而出,現在回想起來尚餘悸猶存.由於是昨天才走過的路,雖然雪比昨天還大,積雪比昨天還深,但車行速度也明顯比昨天增快許多,除少部分積雪深厚用一檔前行外,餘多用二.三檔前進.大約又走了30幾公里的路程,翻過一個山坡後,視野再度開闊,知道回到鐵熱克齊鄉了。此時有一段路不熟問路時,曾有鄉民欲搭便車,我也破紀錄答應心想有經驗的人在車上可以幫忙認路,但另一哈薩克人不知和他說了什麼便離開了,想必說外地人沒有雪地行車經驗很危險之類的警告.
出熱鐵克齊鄉便與一吉普車錯車而過,此時好生興奮,因這車肯定是自哈巴河那邊翻山走雪路過來,同樣的理由有車轍可尋,也表示路還能走,果然循著那車的車轍前進,與之前相同的有多次幾遇打滑的現象,也總能安然渡過,當時簡直為我的二驅陸風驕傲的很,如此一個山頭又一個山頭的翻越,由於順著車轍前行,白雪下原本坑洞不平的山路已不是重點,經常看來平整的白雪下深藏大坑,經常車身被顛得幾乎跳躍起來,車後箱內的物件已經換了好幾個方位,預備油桶也倒下滲出汽油來,雖經處理至今初上車時仍聞到汽油味即肇因於此.其後又與一公安吉普車錯車而過,從來沒有發現公安是那麼的可愛,行到此處心中已知此次因衝動與莽撞所造成的錯誤已經能安然渡過.
1400(5863km)路面積雪愈來愈淡,又遇到兩輛摩托車後,終於離開山區,回到柏油路面先前轉入白哈巴的岔路後,結束了此次莽撞之行.與昨天走了五小時相較,126km的路程,今天雖然雪更厚,但只用了三小時又四十分鐘.可見前後心情差異之大.
1500從哈巴河縣很快回到布爾津市,在當地加油站加油(5921km)173元,3.39元/升.又在昨日早餐的美食店點了羊肉湯和附帶的花捲,總共八元,在三餐的乾糧後吃得好生舒服.
從進入哈巴河縣到布爾津市這段路,雖然天空陰霾,但路面仍然乾爽也未下雪,想是寒流被阿爾泰山阻隔,雨雪尚未到達,依地圖上的路線,喀那斯湖已確定無路可以到達,也聽加油站員工說喀那斯山上的旅遊業人員也都撤下山來了,至於網路上所提的禾木喀那斯,與去喀那斯湖走的是同一條路,大約160公里處轉往禾木方向,那也是一個施工路段,有了之前白哈巴的經驗,此時再美的風景也得顧慮行車的安全,以禾木與白哈巴相同的地理位置,想必也是大雪紛飛,於是決定放棄未完的北疆行,先行退出留得青山,未來的時日還長的很,這是當時的想法,其實現在回想起來個人走入幾乎封山的白哈巴村,見到大雪紛飛一片銀色的的白哈巴村,見到冰雪覆蓋的河流,處處結冰的河水與懸掛如玉石的冰瀑。密密麻麻白雪覆蓋下枝條冰瑩剔透美過霧松的白樺林.黃楊樹和高大挺拔的銀冷杉,白色山野間啃食最後枯草的羊群.牛群和馬群,炊煙四起白雪掩蓋的哈薩克及圖瓦人的原木尖屋,間或哈薩克人騎著高大的駿馬帶著群狗,在白色原野中驅趕牛羊,馬背上駝著小羊不時抬頭哞叫,這樣的景色竟被我糊塗採擷,已是人生難得的快慰,斯情斯景與日本文化遺產雪村相較毫不遜色....於是離開布爾津,決定晚上住宿克拉瑪依.
1530離開布爾津市,由於來時217國道將近一百公里的修路餘悸猶存,決定改走北屯市繞過福海市的省道,於烏圖布拉克接回217國道,如此只剩下不到四十公里的修路路段,雖然多走近一百公里的路程,但經打聽都是剛修好的二級路面,並可順便看到烏倫古湖(布倫托海).
1640(6022km)到達北屯市,從市區邊緣直接接往福海縣的省道,過福海市後果然看到烏倫古湖(布倫托海),由於此時雨雪紛飛並未停車遊覽,只在車上用遠鏡頭拍了數張相片,因於距離過遠自然效果欠佳.
從烏圖布拉克接回217國道不多遠就進入修路路段,在這艱難的路上又顛簸了一個小時,1910(6210km)走完這段爛路,此時天候昏暗,間或雨雪,間或鵝毛大雪,入夜後國道雖然平整,但因雨雪造成視線阻攔,再加上對面車道炫光影響,車速不得不降低,後來於和什托洛蓋鎮緊跟上一輛大貨車,才得以九十公里時速前進.
2120(6378km)到達克拉瑪依市,入住石油公司的招待所[金新酒店],一睌178元含早餐,晚餐在夜市維族餐廳點了烤羊肉串.羊骨湯及烏蘇啤酒共11元,此時室外大雪紛飛,回到酒店倒頭入睡,辛苦艱辛的一天,重回繁華喧囂好生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