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之後】夜襲哲蚌寺

半夏半暖半傾城
  月亮星辰下的哲蚌寺.

  我們抵達哲蚌寺售票口時,已經是晚間八點半.從寺前廣場眺望,拉薩火車站的燈火是這麼流暢華麗,這裡已經遠離拉薩新舊市區,不過仍然可以看見遠方有著稀微燈火的夜景.

  一片寂靜裡,我們開始拾階而上.

  哲蚌寺沿著格陪山而建,是間結次鱗比如小城的黃教寺廟.入夜後哲蚌寺,一個人也見不著,今天初十,半個月亮照著我們往上爬,微舊刷白的城牆,在此刻呈現出美麗的奶白色,偶爾身邊露出燈光的窗口,將木頭格子的黑影,打在對面牆上.無論是多舊的建築,在夜晚的調適看起來,哲蚌寺充滿浪漫.一座沿山流淌而下的靜謐城市,高高低低的建築,巷子連著巷子,我們在裡面穿梭,試著找尋我們的目的地.

  終於遇上一個小和尚,問清楚辯經的聚集地.我們轉進更小的巷子,地上的石板地是不規則的階梯,偶爾踢上一階惹個踉蹌,大家行走的更慢.

  辯經是每個喇嘛必須進行的學佛課程之一,而在拉薩,最有名的辯經所在地,當然就是色拉寺.色拉寺下午三點半的辯經,已經是中外人士聚集參觀的觀光名勝,身著紅衣的喇嘛聚集在林子間,不停以雙手拍掌,彼此辯論.

  哲蚌寺的辯經,開始在晚上九點.他們會先由大喇嘛帶頭誦經一陣子,然後點名.之後就散開在哲蚌寺中的林子中開始辯經,資歷越淺的小喇嘛們越靠近門邊.我們今天趕到時,他們還誦著經.我們一行人聚在門邊,不敢放肆發出聲音,只見整群謎樣的藏紅色圍成圓圈,林子裡三兩掛著些白色燈泡,在喇嘛群外,有兩個老喇嘛獨自坐在樹下.我們猜測著接下來的過程,然而過上二十分鐘,誦經仍未完畢.

  我們雖然裝備齊全,但是大家也慢慢冷了起來,哲蚌寺的辯經只有在下雪的時候停止,冬天的夜裡無論多麼寒冷,他們都還是掀開溫暖的羊毛外袍,露出臂膀,進行著學習.點名也是個浩大的工程,雖然人名我們一個都聽不懂,但是點完這麼大群喇嘛,卻也又花了快二十分鐘.然後忽然一哄的所有喇嘛通通散開.....其實陣勢頗嚇人,因為一下子整個樹林佈滿紅衣喇嘛,我們仍聚集在門邊附近,沒被允許也沒被拒絕.他們各自開始辯經.一位老喇嘛坐在我們旁邊,低聲的唸起佛.

  辯經是佛法學習裡,外人看來很有趣的部分.因為肢體動作非常誇張,雖然大家一個字也聽不懂,但是看著一站一坐的喇嘛,一會兒擊掌,一會兒將佛珠拉上單肩,再用力的將腳踏地.也有多人與一人辯的,我們看著看著月亮也往西邊移動,從這裡望上看的天空,幾乎沒有星星.

  約莫晚上十點半,他們會開始逐漸散去,陸陸續續,我們在一邊又等了半個小時,有些人仍然認真的辯論著,也許有些真理,今晚不辯清不肯離開吧?我們隨著僧侶的腳步,走另一條小徑下哲蚌寺.途中遇到一頭躲在黑暗裡的羊.回頭再走的哲蚌寺更有風味,因為月亮偏了,我們的路只被照著一半,然後由上往下走,燈火離我們越來越近,離月亮遠的那一邊,星星有些浮現.

  終於在寺門口,我們遇著一個喇嘛.我指著月亮說「娜娃」,又指著星星說「咖瑪」?他糾正了我的「咖瑪」,原來中間還有一些L的捲舌音.我們在寺門口像鸚鵡一樣對著天空說話.夜很深,不過哲蚌寺跟剛剛來時一樣,只是寂靜,

  和永恆的矗立在這裡.

(滯留拉薩的兩個月,去了數次哲蚌寺,算是我在拉薩附近最喜歡的寺廟了,因為很大,可以上上下下的亂跑,當然也因為...這是我唯一知道怎麼不用錢就可以潛入的地方啦,[臉紅])

一直走到哲蚌寺最後面,建築物結束的地方,遇到一隻狗狗,他帶我們一直往上爬,最後就遙望整個前方.

非常喜歡這些牆,哲蚌寺有許多地方都已經年久失修了,不過看牆的樣貌,就可以想像當初怎麼建起來

小巷與喇嘛,在哲蚌寺幾次與喇嘛相遇的經驗都很好,

我最愛的一張照片,雖然馬修說拍羊屁股沒有用(要拍馬屁股),不過,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