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尼亞不只吸血鬼】邊境小島。

輕舞飛揚
據說「Sighatu」在羅馬尼亞裡,意思是「小島」。不過這個小城市並不在島上,而是由四條小河圍繞而成。曾經和我同一年去西藏、同一年去寮國、又同一年來羅馬尼亞,並在布加勒斯特同房的美國大叔Nichols告訴我,「如果你喜歡龍坡邦或是拉薩,妳就一定會喜歡Sighatu。」

我沒有問理由,反正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些地方,你永遠會喜歡著且回憶著,卻只能在被問及為什麼時,含糊其詞的說:「反正你去了就知道。」

儘管到錫蓋特的路途如此曲折,但隔天睜開眼睛走出房門外,我就愛上這個小鎮了。


第一天早上,在德國工作的西班牙三姊妹告訴我今天有馬市,可惜她們今天就要離開了不能一起去。而我來的時機好湊巧,一個月第一個星期一才有的馬市竟然就讓我給趕上了,於是早餐後我興沖沖的背著相機出門,走過蜿蜒的小路,到郊外的空地。儘管沒有地圖指引,一路也沒有迷失,因為總有馬車突然從背後沖出來往前奔馳。

所謂的「馬市」,真的是馬市呢!當小路漸漸開闊,草原上的市集在我眼前不真實的延展,像整幅一望無際的歐洲中世紀農村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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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到馬市,一個包著頭巾、穿著羅馬尼亞北方特色小花及膝短裙的老婦人就氣急敗壞的拉著我比手畫腳,她指著我的包包,有指自己,然後做了個保護胸口的動作,並用羅馬尼亞語大聲叫罵。我不明究理的想掙脫她的手,顯得狼狽,左右張望,週圍越來越多人靠攏,也重複相同的動作,這該如何是好?

還好民宿主人的小女兒也來玩,羅馬尼亞和英國混血的她幫我翻譯,原來老婦人在市集上丟了錢,她擔心我是外地人也會丟錢,要我把包包護在胸前慎防小偷。原來是這樣啊,我鬆了一口氣,微笑的向她道謝,舉起相機,在眾人簇擁下走進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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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市的主角當然是馬,不過市集上的交易實則遍及農家生活所需,大夥兒帶著各自的貨品駕著馬車或開小貨車到市集上,多是現金交易,但也不乏以物易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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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上人聲鼎沸,倒是馬兒們一派清閒,大抵這些馬在農村最多是拉車和在田裡工作,大不了就是付出勞力,被賣到哪都沒有太大的分別。可是一旁待價而沽的豬群門就沒有這樣輕鬆了,放在木箱裡的小豬暫時還沒有危險,但時常被抱起來東瞧西看;至於擠在卡車上的成豬群,則不斷往後縮,就怕自己被選上。

一位老太太從我身旁繞過去,對著卡車隨手一指,只見被選上的豬公慘烈哀嚎,剛剛被買下的它劇烈的扭動身軀,掙扎不止,老闆動用了三個壯丁才把它裝進麻袋裡,老太太面無表情的要老闆丟到身後那台馬車上,瀟灑的離去。

這一幕真是太精采了,我簡直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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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上的人們在交易之餘當然也不忘展現對我這個東方女子的好奇,每個賣家都端出最好的商品要我幫忙照一張相。一個女孩背著大大的鍋子向我走來,指的我的印度風格長裙問可不可以和她的交換、還有一個小男生,抱著市集上所有的小女朋友來讓我拍照。


馬市上的一切對曾經寫過歐洲中世界庶民生活史的我來說真是如夢似幻,往後幾天,每次在通往鄉間的道路上,看到婦人在院子裡紡紗、男人們在草地上堆著乾草以備馬兒的冬糧,很難想像這其實也是個已經設有無線網路、汽車也滿街跑的歐洲現代化小鎮。

在錫蓋特的這幾天,我就住在鎮上唯一的民宿裡,男主人Robot從英國來,十幾年前來羅馬尼亞這個邊境小城旅行,就愛上了,一來再來,直到遇到現在的妻子。然後就是浪漫的愛情故事:他為了她放棄在倫敦的高薪工作,退隱山林,娶妻生子。

Robot說這樣的人生選擇,對於遠在倫敦的人很不可思議,但對於所有來過錫蓋特的旅人卻理所當然,而我好同意,因為錫蓋特就是這樣的地方。
幼稚園小正太
好棒! 看來下次排行程要記得在第一個星期一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