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完美-我們所忽視的挪威

我若不堅強誰替我倡狂
"你可以去學任何你想要的,你可以去做你想要的工作,甚至你可以不用工作也能有政府養你"

第二次來到挪威TRONDHEIM看了一個學生小劇場。

如同往常依樣,這個規模不大的城市傍著冰蝕地形,很寧靜、很美麗。然後挪威人也如同往場一樣,安安靜靜的過他們的生活,好像沒什麼煩惱一樣。

我穿過雪半融的馬路一輛車在一兩公尺以外便會停止讓路人先行,然後等待著公車來臨,不會有人爭先恐後,這一切就感覺是個完美國度啊!

只是公車他們從不說話,靜靜著滑著手機或是就呆滯地凝視著某個視點,這個視點不會是我或是你,也不會是任何人,就只是一個無意識地凝視。

但其實這裡也不是那麼冷漠,說不上熱情,當你需要幫助詢問時他們也種是會用流利的英文親切地幫你解答。他們從小就被訓練著禮貌、尊重,去維護著世界上最富有、最完美的形象。路上的行人各個穿著看起來品質不錯的衣服,不是名牌,但你就是嗅得出一種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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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的燈光暗了下來,光束聚焦在男主角身上,他腦中的對白思索著無數小事-"要先做哪件事才對"、"要先跟誰講話才對"、"雖然我不喜歡但我還是要這樣做"......一切一切都要經過深思熟慮然後才能做出最完美的表現。但最後他忍不住問了"我到底是誰"。

場景切換到了公車上,這個故事是真實發生,女主角一個人在前往上班的公車上,突然隔壁的男孩叫她可不可以拿旁邊的報紙給他又叫她到站叫她起來,在女主角的內心世界感到驚慌不已-竟然有人在公車上和陌生人說話,但表面她依舊微笑地說沒問題我會叫你起來。

故事後面公車上的男孩問了女主角能不能和他聊天,他很想要講個故事,一個關於他經歷過兩年前夏天奧斯陸外島的槍擊屠殺事件。兩年後,終於他說出了他的故事,而女主角終於也敞開心房與陌生人在公車上對談。

這是挪威,很完美,但他們因而壓抑深怕差錯,於是乾脆選擇保持距離。而也正是完美,一切的奇特就變成奇怪,像是男生都要穿著質感的襯衫,好像找不到有些嬉皮味或是有些屌啷噹,每個人在路上其實真的看起來都好像。這樣的習慣可能是自古以的地表廣大人口稀少所致,也可能是因為國家體制太健全、太富有的形象所致,難以將文化歸咎於某種起因。但兩年前那震撼國際的新聞讓挪威人重新的開始思考人與人的距離、表現與互相關懷以及包容差異。

隔天和小劇場的演員有些小對談,印象很深刻的他氣憤地說"你不需要講話啊,有什麼問題就問智慧型手機就用GOOGLE MAP,幹可能我問個路對方也是直接拿手機出來GOOGLE,三十秒後就結束了互動,反正挪威人那麼有錢買智慧型手機超簡單"

挪威真的太好了,卻又因為太好、太滿足而淡化了人與人之間的連結,排除了和自己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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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去年夏天在奧斯陸的最後一天,當時我在日記上寫下了這個故事:

兩周前意外的在奧斯陸發現了巴勒斯坦非法移民的臨時住處(似難民所),只是我只敢遠遠的看著。再次回到了奧斯陸,我決定我要再回到那裏然後走進去看看,這可能會被認為很危險,或是這真的很危險,但我真的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就覺得自己應該走入去看看。

巴勒斯坦人與猶太人長久複雜歷史交織,我們都知道猶太人大概是全世界最可憐的民族之一,也知道後來有了以色列這個國家和以巴衝突。但好像全世界都比較關注這曾經被種族淨化的民族,於是當我開始旅行後也走過了集中營去了安妮之家等等,猶太印象深深地烙印卻也因此好像真的幾乎快淡忘巴勒斯坦或著去了解他們也曾經受到屠殺等破和。在國際上他們也同樣的備受忽略,相對缺少政經援助,以色列復國後,原住在以色列領土的巴勒斯坦人不是移往難民營就是像我今天所看到的在世界各地漂流,而這正也就面臨到了移民法律的問題,本背後本就缺少主權獨立支持的民族非常難以在異國取得合法的身分。以前我也讀到挪威政府支持巴勒斯坦獨立、給予經濟援助、北歐是移民天堂享有福利等等,但來到這我才知道有些從新聞上看到的政策、準則其實有時還是難以真正落實在這些人身上,特別又是極右崛起後。
我走進了破"建築"破舊不堪的內部,有位巴勒斯坦人開心地和我聊起了天。我也試著和他講關於國共內戰後孤軍的故事,想分享這世界上其他地方也有法定身分上的模糊而難受到保障,但他英文不太好似乎聽不太懂,總之整個聊天的過程他不斷地說no payment no house…….道盡了萬般無奈。法律、民族、國際關係好複雜,我也不知道對於隨意進入他人國家在此生活的人要怎樣伸張在法定上正義,也不知道要怎樣的伸出援手。我和巴勒斯坦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他好開心,因為長久以來這個在市中心的難民所防弗被高牆圍起沒有人靠近,我的拜訪很突兀,卻令他們感到開心。或許現在我能做的也許只是卸下心防去與他們聊聊,讓這個長期被忽視的民族好像能感受到那麼一點溫暖。

離開之後我真的覺得很難過就在路上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這是我在挪威的最後一天,乾淨、禮貌與秩序是我給這個國家下的註解,這個國家有太多的美好,但這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平,不是用法律標準去核定公平與不公平,來自好多的歷史糾葛,來自整個地球村國與國、民族與民族之間的拉扯或弱肉強食。那你說有些美好會不會是誰成就了誰?我不知道。只能提醒自己不論是在已開發、開發中或未開發國家中旅行或是生活,能去凝視那些微小受忽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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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場結束的當天半夜兩點半的夜巴上,我碰到了一名喝醉的挪威人,不停地跟我說話然後努力地想要記起座位附近所有人的名字,開玩笑地問他挪威人不是都不跟公車上的人說話嗎,他完全不否認然後還親自的示範所謂的Norwegian stare。這的確真實實表現出白天我在車上看到挪威人的樣貌,我笑了好久,是不是要等到酒精催化下他們才會開始釋放出一切熱情與幽默。
總言之,我還是喜歡在挪威旅行,它總是讓我覺得心安、舒適,只是或許在旅程中我們所看到的大都只是那表面的和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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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關於丹麥FB專頁:http://www.facebook.com/WanStepInDk
心還未成年
那各殺人魔正在[渡假村]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