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沙發衝浪體驗

命硬
「你不論做什麼,都要問神」某個認識的傳道曾這樣跟我說。不知道我去了義大利發生了一堆鳥事,跟我沒有問神有沒有關係。我那個時候只想趕快離開我那不對盤的旅伴,找尋那一個人的自由。

但在威尼斯丟了護照和一些錢後,越來越沒有心情繼續走下去,這個時候特別覺得孤獨...沒人跟我同時看到這些美景,這些美景對我來說,就像生日收到不和我尺寸的名牌服飾,但我衣櫃已經被我喜歡的衣服塞到爆炸了而拿現況一點辦法都沒有,然後還是我自己跟對方說我想要穿那個牌子的衣服。

不知道這比喻有對沒對,但我開始很懷念在巴黎的J。但我懷念也沒用,心理盤算著趕快把威尼斯雙年展還有幾個外島看完就快閃去羅馬拿完護照就回巴黎。但此時我在沙發衝浪的網站上丟出去的訊息有人回了。

在國外遊蕩住宿有分好多種,除了搭帳棚睡路邊,其他我都差不多體驗過了。跟人一起合租,去住sharehouse,背包客棧,沙發衝浪...「在義大利沙發衝浪,妳真的是瘋了!」我的法國友人聽到我在義大利這期間發生的事之後,翻了一下白眼。如果我身上的錢夠,我應該會去背包客棧。但在金錢限制之下(當初是很衝動的來),要在一個地方久待的方式就是沙發衝浪護或搭帳棚了。搭帳棚我覺得也太顯眼了,就只好選擇沙發衝浪。

沙發衝浪是一種免費分享家裡空間給旅人的網站平台,願意開放、家來讓陌生人來住的通常也都是很愛旅行愛交朋友的人。

而對我來說,是種要享受也不是,要說討厭也不是的一種旅行方式。這樣好像是要強迫我要在一定時間下得和眼前的這個人熟識,但如果對方是個有趣的人,那我可以接受(好像我才是主人似的XD)。傳我訊息的人就看起來是個很有趣的人。他說他是報社記者,然後又有自己的樂團,他住在本島上,有個兩層樓的房,問我有沒有興趣來住。住在島上耶,這是多麼酷的事情啊,而且對方也說對威尼斯雙年展有興趣,想說對方也是藝術家,那何不呢?

我們相約在威尼斯某個我發現丟掉護照附近的某個大橋上,整個橋上擠滿了人頭,但是我一下子就認出了他。因為他的身高讓他就像那隻鶴,而旁邊走動拍照的觀光客就像一群雞。他的長像,讓我覺得他很像小說中走出來的人物,對於分辨西方人面孔,我的技巧雖然不到可以馬上分類到他是法國人德國人,但可以稍微感覺到他長的不太像本地人,不論是臉的輪廓,或金色頭髮捲曲的彎度,老實說,是屬於有點變態變態的那種長相,但是當他一開口,他輕柔細小的聲音讓我安心不少。(所以說女生是聽覺動物,這句話應該是有根據的)30歲左右那種。

他也很快就認出我。我們經過了幾座橋,到了他家。其實正確來說他家有三層樓,只是第一層比較像是倉庫,放了一些他的蒐藏。門內掛著一個威尼斯金色的面具,「你知道嗎?外面賣的面具都是便宜貨,我這個是純象牙的,價值不菲」他介紹著。我拿來試戴,想像著威尼斯狂歡節那些想隱藏自己身份的窮人或富人戴上了面具,沒有人知道自己是誰;就像住在背包客棧裡,房客來來去去,只要我有辦法,沒有人會特別注意到我,因為我就跟其他來去的人一樣,也許明天就不在了,這樣的我沒有被紀念的必要。又很像身邊來來去去的人,那些不知道存在的意義為何的緣分。

我們坐在二樓的餐桌上聊天。我跟他說我是畫家,並且拿出我被委託完成一半的作品。他邊準備紅酒和起司邊秀出手機給我看說他之前的女朋友也是藝術家喔,也是個亞洲人,穿著強烈風格的服飾就像在角色扮演般,「他們這樣看還挺配的。」因為眼前這位先生不只長的戲劇化之外,還身穿大紅色毛衣,配上一頂那種好像可以插羽毛的那種帽子。然後看他當貢多拉船夫的照片,船夫通常都穿著紅白條紋裝,還有穿著華麗衣服帶著面具,活像在演歌劇魅影。感覺他比當地人更用力地在當一個有著”威尼斯形象”的威尼斯人。

我心裡想「是不是因為前女友是亞洲人,所以他在信中才會那麼好心呀?」他打開Youtube,由於我有點神遊,所以不太清楚他說他是威尼斯當地傳奇人物Casanova的後代還是演員的後代,看著他得意洋洋的樣子,覺得這位叫Casanova的人也許是個很了不起的大人物,Casanova「是不是哪裏的牛排店?」我心想。他跟我說睡房在三樓,他會睡在二樓的沙發上。

放下行李之後,我們就去坐船繞繞附近,威尼斯雙年展在藝術圈是個大事,有些展場甚至是免費的,就先從免費的看起,展區之大我只好安排付費區在接下來的幾天去逛。再來他帶我去外島之一的里多島。這島和其他威尼斯周邊盛名的小島不同,沒什麼呼喚有可能迷失的旅人用的鮮豔彩色的房屋們,就是一個也許是當地人才會去的島,也許這個島是當地人們在觀光客充滿的威尼斯唯一可以喘息的可居住之地。他帶我去一處沙灘「我以前住在這邊過,我很喜歡在這邊走走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俄羅斯籍的人可以住在這邊,還一副有工作的樣子。

我們東聊西聊,我跟他說我跑來歐洲有很大的原因是情傷,然後我剛受洗,可能還有少年pi的事。實際上聊了什麼也不太清楚了,他讓我覺得他也是很靈性並且好像也看了不少書。知性的言談,無人的海邊,看似沒有終點的海岸線,應該走了有兩個小時,慢慢覺得眼前的人沒那麼陌生了,甚至要走回船塢的時候還突然hold不住,跑去大自然之中拉肚子,「霹哩啪拉」突然無法控制地超展開,現在想想,這樣有比愛裝可愛的女生更感覺和藹可親嗎?~~之後我們還去了布拉諾,可惜彩色小屋的彩度都被減了70%,因為天色已暗...走回他家的時候,夜間的威尼斯比早上的更充滿魔幻色彩,路旁的富有風味的房子都被小燈裝飾著,他帶我去一處橋,指著說這是他祖父住處(還是演員?)。我暗自猜想,他不知道帶了多少他的客人來這邊話當年。「回台灣後,來找這部片來看看。」

回到他家後,他說要跟我介紹三樓,我跟著他走上樓梯。不知道我腦中的記憶有沒有被自己竄改過,一片黑暗的房間,只有些許的蠟燭照出紅光,就跟邪教祭壇一樣。他拿起靠在牆邊的吉他「我之後會和我的樂團開演唱會,妳來當然是免費的。」「我可以幫助妳在這邊繼續畫畫。」他彈起吉他開始彈奏,並邊彈邊走來我身旁,我陪笑,心裡想著我什麼時候可以睡覺。

但下一刻,他的吉他被丟到床上,而他抱住我並且要親我。那一刻,似乎慢動作地我看到紅光照亮的地方擱著他的畫,雖然筆觸非常素人,但很顯然地是幾隻得意洋洋的”雞雞“,好像在跟我說「嘿~妳這白癡,妳這籠中鳥~」我的思緒飄到以前,那個總是逆來順受的我,很習慣地去隱忍,好像忍一忍,夢想就會成真,忍一忍,痛苦不久後就會飛走囉。漸漸地,我什麼都不想說了,有時候更是無語地問著那些曾經傷害過我的人「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像是曾經交往過的人,劈腿後卻還要相信他的說詞;或是傻傻地等著一個答案,後來我了解到,如果不設一個界線,不勇敢保護自己的話,也沒有人會保護我。我用以前學的一點詠春把他打開,並且一轉我一直以來的態度,歇斯底里地要他依照他所說的,到樓下去睡。

隔天我就跟他說我得趕著去羅馬辦護照,也不管有沒有看到日頭下充滿色彩的小屋,還有雙年展了。我再也不想回到威尼斯,如果未來的老公陪我去還可以接受,不過更大的可能是或許這輩子根本就不會回去了。威尼斯魔幻的美景下帶給我的盡是一些不堪的回憶,這就是所謂和地方八字不合吧。即使我離開了威尼斯一陣子,他還是會傳訊息問我什麼時候回去,我開始會回一些情緒化的字,就好像想把這輩子的恨都發洩在他身上一樣;我們甚至開始爭論聖經的事,因為他跟我說他是虔誠的信徒,好一個信徒!...我猜這時H一定會說,就叫你好好讀聖經吧~不親近神就是會遇到危險的事。我知道讀神的話可以親近他得到平安,所以當然爾,耶穌是不會用這種老大哥的那種口氣來論斷我,你就自以為聖去吧。(H表示躺著也中槍)

維基:
賈科莫·卡薩諾瓦(Giacomo Girolamo Casanova,1725年4月2日-1798年6月4日),極富傳奇色彩的義大利冒險家、作家、「追尋女色的風流才子」。18世紀享譽歐洲的大情聖。生於義大利威尼斯,卒於波希米亞的達克斯(現捷克杜赫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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