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意大利沒辦法。

月老下次記得給我打死結
(一)

其實對於意大利,似乎也沒有特別要說的,大家都已經很熟悉了,像我這樣現在才第一次去那裡的還真沒有什麼好說。

那天從阿爾巴尼亞坐船,過了一夜後的第二天早上八點,我都已經到了對岸的巴里。為什麼覺得空氣中的味道很不一樣?我的感覺像是一下子從農村來到了大城市的商場中的化妝品賣場,其實說的主要不是氣味,而是那種氛圍,讓我走得更加小心,不要撞著櫃台上的香水,也讓我的背挺直,看上去要像樣一點。

在巴里的火車站吃的三明治,和從那裡去博洛尼亞時所搭的火車上的裝飾,還有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和我心目中的歐洲形象非常的匹配,這樣就讓我安安心心、踏踏實實地在火車上睡了個好覺。

這是我第七次到歐洲,可也是第一次到意大利,在電視上看過很多介紹這個國家的節目了,也經常聽別人吵著說要去,自己去過以後終於也知道了原因,意大利就是意大利,這個名字簡直可以代替世上所有最美的形容詞來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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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名字仍然也只能在那裡用,是有它的原因吧,而在其他地方確實也找不到那個原因所在,因為它包含的畢竟也不僅是那種美感,還有許多屬於她的故事。

這座美麗的古城,她的名字雖然沒有像羅馬或者米蘭那麼響亮,可是全歐洲歷史最悠久的大學就坐落於此,同時也是意大利中北部最重要的交通樞紐之一,可見這個城市在他們國家佔有的份量一點也不輕。

總覺得在日本像京都或者奈良這些古都將曾經的面貌保留得還可以,至少比北京強多了吧,可是一旦去到這樣一個城市就會呈現明顯的對比,不知道是建築構造的原因,還是曾經的戰火所致,想在京都的市中心感受到她長達一千兩百年的歷史,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這個博洛尼亞和後來我去的維羅納,整個城市還真的像是一座博物館,一棟棟建築的表情中顯露著用長久的時間沉澱和醖釀出的味道,已經不只是構成著城市的框架,人們要說到那些建築有多老,他們不說有幾十年的歷史,而說是十幾世紀建成的,這樣也更容易令人勾起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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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在老城中心的廣場發現有一個佈置好的舞台,還不知道那裡即將進行的是什麼節目,可我還是學著其他十幾個年輕人在路邊坐下來等著演出開始。誰想到這一等就要兩個多小時,才從我背後那棟樓身上有抱著樂器的人一個接一個地走了出來。我在想畢竟是旅遊旺季嘛,看來他們安排了不少節目給遊客觀賞,可是從第一個人出來至少又有半個小時了,節目還沒開始,而且還有人不停地從後面出來,一點在乎我期待心情的意思也沒有。那時候都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了,音樂在廣場中終於響起,可是演奏了一小段指揮就叫停,演了又停,這樣又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我到最後都不知道是人家指揮不滿意樂隊的表現,還是他們這樣出來也不過是彩排而已,因為走到酒店還有些距離,只好也就離開了。那天我的心情是無限的輕鬆,並不討厭這樣被忽悠的感覺,反而在那裡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有機會看到街上的來來往往,從傍晚到日暮,再到夜色中城市面貌的不斷變幻,讓我想融化在她的影子中睡去,慢慢等待第二個清晨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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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遺憾的是,我在博洛尼亞只有一天的時間,是太短了一點。這主要是因為在那裡唯一的青年旅舍位置有些偏(其實也不算很便宜),而最廉價的酒店一晚都要四五十塊歐元,我選了後者住,憑著我薄弱的財力自然也不能住第二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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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是藥三分毒是愛三分傷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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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維羅納的唯一目的是見一個十幾年來的老朋友。

那一天在火車站見到她的時候,這個小小的目的已經實現了。我將那趟歐洲行的終點站定為意大利的時候,一心想著要去見她,提前查過的只是火車的時刻表,也完全沒有想過做其它功課,所以《羅密歐與茱麗葉》的故事原來發生在那裡的事,我都是到了以後才知道的。

實際上我跟她在一起的時間也只有一天而已,她原本就有在意大利國內去旅遊的計劃,一切早已經安排好了。因為對維羅納沒有一點了解,我是想著第二天就去威尼斯直到離開意大利的那一天,但她建議我在那裡多待兩天,說我可以住她家裡,還可以騎自行車到處走走。其實當我一到她的住所都已經深深地迷上了那棟老房子,竟然是十六世紀建成的,剛好離市中心也不遠,有自行車哪裡都可以去,能夠任由預料中的一些小意外來改變行程想來也是一件挺奢侈的事,更何況她好心提供那麼多便利,既然這樣就在她美麗的老家多待幾天吧。
在維羅納的街道上騎車是挺危險的,因為不知不覺中會讓左右兩旁的街景給吸引著忘了看前面,有一次我不小心闖了紅燈,結果有一輛車從後面追了上來,我還被人家說了一句。誰說死在那裡也不錯,可我還沒看夠呢。

著名景點的遊客非常多,像《羅密歐與茱麗葉》的陽台,我也是那天剛好路過,發現那裡擠到有點像上下班高峰時段的東京地鐵,跟著其他人一起勉強擠進去才看到。去過回來,我還不知道維羅納作為旅遊的目的地她的價值究竟有多高,意大利的歷史名城實在也太多了,至少從那幾天的觀察來判斷,我發現那裡的遊客似乎比博洛尼亞還多。網絡上或許會有排名可以在出行前參考,我也沒看,透過的不是那些資訊,而純粹是對朋友的出身地的一種興趣,就覺得那座城市無比的親切和可愛,特別在那些行人少到一只手都可以數得完的小巷裡,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她和朋友們一起奔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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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那裡時多了這一層感情的含量,我是快樂的,幸福的,街景也是更加美麗的,動情的,而且還很養眼的,讓我走著十分陶醉。很多時候我還要停下來,期待下一秒鐘的來臨,然後等待下五秒鐘的變化,再下十秒鐘的寧靜。此時的我,已經完完全全進入了自己的世界,在一個原本應該是很陌生的城市裡,卻毫無顧慮地飄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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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幾天的天氣是異常的熱,維羅納的最高氣溫還曾經達到了三十八度,要繼續飄蕩的話有幾條命都不夠,只好找個地方坐下來,到了意大利應該多喝幾杯的咖啡,我也基本換了冰鎮的啤酒給自己增加滋潤。

在維羅納的第一晚她帶著我去過一家小酒吧,我很喜歡。雖然每次自己一個人在歐洲旅遊,要進餐廳或者酒吧之前都會猶豫,可是在那一家我卻很自然也很自由地享受了在維羅納的每一個夜晚,一會看書,一會寫明信片,一直到離開前的最後一晚,我都是坐到了人家都快打烊的時候才走的。下次有機會再去維羅納,我一定還會回到那裡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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