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背包再遊歐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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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暑假_歐洲30日_7/7(六) Amsterdam
阿姆斯特丹到處都是運河、教堂、古式建築,完全符合我的胃口,我徜徉其間 如魚得水,走過水壩廣場,我逗留良久,有太多東西可以欣賞了,人群、馬車、鴿子、建築、街頭藝人……,光是呼吸,感受悠哉午后的氣息,就夠讓我神迷了,我在廣場邊,待了『兩罐500cc海尼根』的時間。
隨後,我走過大街小巷,來到國家美術館,普照的陽光,灑落在鮮綠草坪上,到處都是佔據一角,享受曬肉的人們,嬉鬧的小孩,歡愉追逐街頭藝人釋放出的魔法氣泡,稚氣而純真的笑聲,這幅畫面,我想真有天堂,也不外如此吧。
我躺臥下來,嗅一嗅芬芳的草味,閉上眼,感受從上而來的溫暖,搭著吹拂我身的涼意,真是完美的揉合!我不知假寐了多久,因為時間於我,喪失了意義,我徹底從時光巨輪追趕中,解脫而出,直到一陣吵雜驚呼聲。
我幽幽的張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一片湛藍,我眨眼思索,我是在?喔,我在歐洲,我在荷蘭,我在阿姆斯特丹呀,就在美術館前草坪睡覺啊,那紛擾的人聲是怎麼回事?Holy SXXX...這是什麼情形!?裸騎!
一群人,一絲不掛,騎著腳踏車,大搖大擺,甩著經過荷蘭國家美術館!這在臺灣會上頭條吧,你能想像一群人就這樣甩過故宮或自然科學博物館嗎?荷蘭人果然率真、奔放、追求極致的自由!不只表現在吸大麻、性產業合法公開,還展現在裸騎!
水壩廣場總是萬頭鑽動,街頭藝人的表演為廣場帶來鮮豔色彩。有個裸上身的男表演者,騎著高高的獨輪車,表演丟接兩支火把、一支刀,幽默的口才,機智的反應,為表演加分很多。看了一些臺灣及各國街頭表演後,我覺得除了表演本質的硬功夫外,創意橋段、與觀眾的互動、話語表情的感染,都是好表演、好打賞的基本元素。這位表演者,各方面皆屬上乘,最後請求打賞時,訴說著任何金額合照、10歐 簽名、20歐擁抱、50歐 I can go home with u,搏得滿堂彩,曲終人散時,還不忘繼續抖包袱,Come on everybody. Come back right now. It's not enough!我幾乎哄堂大笑, 這幽默感表現無遺。夜裡,我穿梭在紅燈區,滿街都是不能拍照的「牛肉屋」,我片葉不沾身,曲身進到一家牛排屋,大快朵頤後,微醺的回家。
2018暑假_歐洲30日_7/8(日) Amsterdam
晚上睡到一半,突然聽到對面英國紳士罵了一句WTF,我被罵聲吵醒,才發現我左邊人高馬大、活似黑張飛的洛杉磯佬,正開著坦克車,而更左處遠方,傳來細細的小提琴聲,嘈嘈切切錯雜彈,我頓時安心許多,英國紳士,不全是我的錯啊。
雖說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但我天生有容人雅量,轉戰半百間客棧,未逢敵手,轉瞬,在憤慨人語、琴音、車聲之間,我悄然入眠、一夜安宿。
清晨聞雞起舞,我從水壩廣場一路向下,在這裡,很多人騎腳踏車、搭電車移動,但我覺得步行是最好的探索城市方式了,我只抓個大概方向-去「瘦橋」,沿路怎麼曲折、亂繞、迷路、白走,我都不在乎,因為我信仰一句話「驚喜總在轉角處」。此時大背包不在身,我更肆無忌憚,有揮霍體力的本錢了,我也不愛盯著手機螢幕看地圖,走錯就走錯,再繞回來就好。在「瘦橋」,我遇到一團台灣大媽,荷比盧法英,狂玩五十多天,相較之下,我的行程顯得蜻蜓點水,希望下次,我可以「有為者亦若是」。我在無名小公園坐下,看著不會走路的小孩在玩沙,大點的小女孩,靠著公園器材倒吊,小男孩則在足球場上奔馳,路上歐洲人戴眼鏡的比例,遠低於臺灣人,我們實在太享受於『一平方公尺』的娛樂了,以前是電視、電腦,現在轉成手機、平板,不變的是都宅在家。
台灣滿街鋪天蓋地的手遊廣告,歐洲看不到,我們的手遊消費表現極為驚人,以全球來講是名列前茅的,如果再考慮到我們是彈丸之國,那手遊消費力,我們將可能獨占鰲頭,這是國之幸事嗎?
走過林布蘭廣場,我來到辛格花市,我沒辦法買鬱金香種子回國,因為我的負重,使我無法買任何紀念品,我只能用照片、用遊記、用記憶去䥴刻這一切,當然我現在還能做的就是,用我的胃去感受,所以我怒吃幾樣零食。(經朋友補充,我是無法攜帶種子過海關的。)
怒吃零食後,我進大超市補了一下海尼根,側背包太小了,裝了我的『貴重』後,只能再塞三罐,不過我心滿意足了,花不到四歐,台灣都沒這麼便宜。前兩天,在店裡看比利時、克羅埃西亞晉級的兩場足球賽,一杯啤酒五歐, 一場喝三杯含晚餐,兩次結帳刷卡時,心都痛起來了。事後,同事安慰我,就當是看一場秀吧,幾十歐很合理,聞畢,我心裡好受一點。
拎著啤酒,我又回到水壩廣場,因為我相信今天週日,遊客多,表演活動也會多,果不其然,街頭藝人,一個接一個演出,彷彿事先講好時段似的,輪番上陣,聽著他們的簡要英語,我的聽力似乎更上一層樓了。十點初頭天黑,紅燈區裡亮起旖旎風光,跟老教堂的神聖光輝相映成趣,他們各自滿足馬斯洛不同階層的人性需求,互不妨礙、比鄰而居、毫無違和、相互成就。「牛肉屋」前,人多到肩並肩,是要怎麼入屋消費?你敢走過去問嗎?我十分納悶,老外就是真性情,走過去,青樓把門開,寒暄幾句,老外進門,窗簾一拉....。看遍萬紫千紅後,我來到車站,夜裡的點點星火,讓我醉了。
2018暑假_歐洲30日_7/9(一) Amsterdam→Bremen→Hamburg
再度背起背包往前行,歐洲路上我不孤獨,60、70公升的背包,滿街像野狗一樣多,喔,不對,歐洲看不到野狗,反正你懂的,車站、路上,到處都是背包客,會拉40寸超大行李箱的,通常是帶小孩的、老人或東方臉孔,不知道為什麼,臺灣沒什麼背包客風氣,常常都是滾輪組的,跟歐洲如此截然不同?2014年暑假,我第一次出國,一個人到大阪京都14天,我戒慎恐懼,唯恐大小東西沒有帶,好友東尼借我40吋白色行李箱裝好裝滿。
第一天,從關西機場進大阪的路上,我滾到更聲連連,行動自由、行程彈性完全被一卡箱子侷限住,我心想,我又不是不能背!!!
回國後,我反覆思量,再也不扛行李箱出國了,到東亞,就是30公升背包6公斤重,歐洲則是60公升12公斤,自此才解放了排行程的想像力。
今天我的火車移動時間是五小時,中間停靠兩站,一站為了轉車,一站Bremen 為了觀光,在車上,我把上官鼎的電子書阿飄看完,寫司馬遷入獄,其老婆跟小三 對司馬遷宮刑抉擇的商討,那段掙扎與心急,躍然紙上,讓人心疼,但整本書就只有這個亮點,想搞恢弘格局、搞多線並進、搞古今交會,效果卻普普。
到Bremen時,天氣陰,但市政廳一帶,確有可觀之處。小巧動物雕像俏皮可愛,盡顯Bremen童話之路本色,史詩英雄羅蘭與騎士的雕像則傳達了保家衛國的氣概。我推門進入教堂,把讓人惱怒的壞天氣拋之九霄外,在此享受祥和與平靜。到Hamburg的列車,晚了80分鐘,等我到hostel時,已經快十點了,我最喜歡這時間去看看夜景,可是今天從Amsterdam到Bremen,到Hamburg,都是陰雨天,逛起來不方便,算了,龜在hostel處理洗衣服的事情。
說出來不怕大家笑,每當我在國外,搞定投幣式自助洗衣機、烘衣機後,拿出洗好的衣服時,就會渾身充滿成就感,整個人開始膨脹,好像做了一件多偉大的事一樣!似乎靠著洗好衣服,就能證明自己很強一樣....。

2018暑假_歐洲30日_7/10(二) Hamburg→Copenhagen
一宿無語,早上外出,依舊半陰天,我在湖濱公園一帶繞繞,準備出發去Copenhagen,等我從北歐回來,我才有多點時間看看這城市。幾個月前,一本新出的歐鐵旅遊書,介紹Hamburg to Copenhage「火車」搭船過海行程,引起我的興趣,於是我規劃行程,將北歐納入,刪去了奧地利中西部。
這齣火車過大海的戲碼要演五小時,只有中間45分鐘是高潮,人離開火車,上到船甲板去搧海風,親眼看著波羅的海,有些許感動,年復一年課本上所見的地名,今日終於親眼瞧見。進入Copenhagen,最直接的感受是錢變多了,可惜不是我的錢變多,是商品的價格,錢變多了,我多希望是前者,在Copenhagen討生活不容易啊。我看到一群韓國青少年,穿傳統服飾表演打鼓,然後立了張英文布告,說明全體遊歐88天中,但阮囊羞澀懇求打賞。表演本身不錯,可惜的是,青少年畢竟臉皮比較薄,無法站出來說幾句漂亮言語鼓動人心,求打賞「零錢筒」的位置也不夠靠近群眾,導致事倍功半,讓我有些同情。行經商店街,雨勢越來越大,我躲在窄小的屋簷內,避不開風雨,只好咒罵天氣,發洩完了之後,開始思量,一路走走閃閃過來,整條商店街,還真沒有騎樓耶,難道騎樓只流行於東亞?
不遠處,有個年輕老外沐雨高歌,似乎雨下得越大,興致越高,一首接一首的唱,也是求打賞,真是拼命啊。
剛剛進Copenhagen的7-11,讓我對Copenhagen的高物價,有更深的認識,我想著,我身無一技之長,沒錢時,怎麼求打賞啊?或許勤快一點,學街上我所看到的一些歐洲人一樣,翻垃圾桶做資源回收吧。四個瓶罐換一歐元,不無小補。結果夜裡,冷冷清清的,我走在街上閒逛,有輛汽車在離我很近的地方停了下來,我心生戒備,一個駕駛下車,手上拿著一大袋膨起的塑膠袋,往垃圾桶方向走,看到我,卻轉了個小彎,向我而來,邊走邊打開袋子,我透過小缺口看到瓶瓶罐罐的,我不知對方企圖,顯然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因為對方看了我的反應後,笑笑的轉身,走幾步路把瓶罐塞進垃圾桶後便離去,留下錯愕的我。終於,我意會到對方要送我一袋空啤酒罐呀,看我的反應不是見獵心喜,所以他知道我不是做資源回收的,便離去。我思索著,我該生氣嗎?我相信在台灣,有一些比例的人,被當作「做資源回收的」,是會不爽而生氣,比例多少,我說不準,那是一種風氣,我武斷地認為台灣有,所以我該生氣嗎?
我絲毫不生氣,在路上做資源回收,光明正大不偷不搶養活自己,可以昂然立於世,我被誤會成「做資源回收的」,那又怎樣?相反的,我對駕駛「給」的小動作,視為是一種善意,雖然是很小的善意,畢竟他塞進垃圾桶後,我可以去翻出來,但依舊是善意,憑著這點我完全用不到的善意,我感到心裡暖暖的。
準時看世界盃,終場比利時輸了,我有點落寞,本打算總冠軍戰時,要穿比利時國旗支持的,這下沒了。
此時天色已黑,是欣賞夜景的時候了,我便出門走走。夜裡,風有寒意而街上冷清,人車不多,我走過幾個古蹟,杳無人息,彷彿皇宮、圖書館、博物館……等, 都是我的,我喜歡這種感覺,跟Den Haag國會大廈,夜裡的感覺如出一轍,靜幽還帶點探險的恐懼,相較之下,巴黎塞納河畔的亮麗燈光秀,對我而言,過於繁華了。我尋覓著來到新港,新港常出現在明信片裡,是Copenhagen鮮明的意象,我夜裡來,發現長得不一樣,夜裡嫵媚而白天活潑,這使得我隔天早上又來一趟。一處好景點,值得三個不同時段拜訪,夜色、早起與傍晚,如果要再算上天氣、 四季、重要節日活動……等,我想,那我乾脆住下來好了,只是這樣一來,我就要收下啤酒罐,作資源回收,來緩解手臂太細的窘境了。

2018暑假_歐洲30日_7/11(三) Copenhagen→Stockholm
昨晚散步,市區小繞了一下,有許多晚上看不清楚或沒開放的,所以打算白天再去走走。Check out後,我常常不把大背包留旅館行李室的,上肩就走。
三個原因:
1.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再回來,我不想被侷限。
2.背包內沒有可有可無的東西,多的是在歐洲,有錢也不知道怎麼買的物品,我不想擔被偷的風險。
3.平常的登山運動,讓我可以在平地負重,走走停停一天,我甘之如飴。事實上,我一直都把背包旅行當作登山看待,而我目前正在登歐洲這座大山。
在臺灣登高山,住山屋是沒水沒電沒網路的,發生危險時還有救援不易的問題。大多數,我們會去旅行的國家沒這些鳥事,都是有水有電有網路、滿街食物,而且還是走平地,不想走時,有各種交通工具可以選擇,所以背包旅遊難嗎?我說不難,當你背重裝、爬坡、住過臺灣山屋後,你會覺得國外的平地、背包客棧根本是天堂。
在一樓用早餐,我觀察到大部分背包客棧,一樓夜裡是酒吧,等若交誼廳,夜裡旅人玩回來後,可以在一樓喝酒放鬆,跟其他人認識,大家都是背包客,來自各國,都有不同的旅遊經歷可以分享,再不濟,你可以講講自己國家的文化,這正是我喜歡客棧的原因-與人互動。再美的鐵塔、運河、教堂等,也無法與我互動,取代不了客棧。客棧酒吧到了白天,就變成了提供早餐的餐廳,這樣的規劃真不錯,對旅人方便,對客棧來說,除了住宿的收入外,酒吧、早餐都可以再增加利潤。
(依我所遇,過半的客棧,早餐都是要另外收錢的。而酒吧,當然全都是要付費的。)再次走過Christiansborg,因為Copenhagen可以看的免費景點太多了,我時間不太夠,也不想花錢,所以就跳過,繼續往前行,逛逛其他景點。近中午,我來到新港,新港果然聲名顯赫,人潮滿滿的。此時晴空萬里,在烈日的照耀下,北歐鮮豔色彩的建築特色,完全嶄露無遺。我對老天爺無法再苛求甚麼,祂已經給了我最好的天氣搭配這無上的景致。走過童話大師安徒生住過的公寓後,我來到Amalienborg,這裡是丹麥女王的住所,昨夜經過時,被隱藏在角落的衛兵嚇了一跳,怎麼有人啊!?今日大白天來,就是要來看他們交接的,圍觀的群眾很多,要勞動警察清場、控場。看完之後,有個小心思,把Amalienborg衛兵交接拿來跟咱們中正紀念堂,以及首爾景福宮衛兵交接做一下比較。比較前,先說明兩點,1.這是我個人武斷的感受,如您無法接受,還請海涵。2.我把衛兵交接的目的,限縮在「吸引外國觀光客的目光。」。換言之,把衛兵交接視為一場秀,無關乎甚麼國家儀仗、文化制度等,衛兵交接就是要讓不懂本國文化的外國觀光客,看得爽、拍得漂亮。
在此兩點前提下,我總評中正紀念堂的衛兵交接是事倍功半的。花了大把時間努力,卻沒有動腦筋走在對的方向,致使效果普普,動腦遠比用力做還重要啊,再不濟,也可以看看別人怎麼搞。
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評價?先說優點吧,這三個地方的衛兵,我只看到中正紀念堂的衛兵有操槍、甚至拋槍旋轉的動作,整齊劃一、默契自不用說,光是單兵要練起來,時間精力就難以估算了,顯而易見,中正紀念堂的衛兵養成是最困難的,另二者呢?Amalienborg的衛兵,我不敢說,景福宮的,我觀賞時,常常會出戲,覺得我不是在看衛兵交接,而是看臨時演員演齣小戲,不管如何,Amalienborg、景福宮的衛兵,交接動作不複雜,其訓練難度遠遠低於中正紀念堂。這是中正紀念堂的優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所得到的優點。可惜被Amalienborg、景福宮用點小心思就能不分軒輊了。
Amalienborg、景福宮,最大亮點是,都在戶外交接,以宏偉建築當背景,整體美感遠勝中正紀念堂的室內。在現今影像傳播的時代,上傳一張宏偉建築前衛兵交接的美照到網路,其宣傳效果之大,難以估算,中正紀念堂虧了。
Amalienborg、景福宮第二個亮點是,交接隊伍是一對一二十個人,尤其景福宮,根本像媽祖出巡一樣,還鑼鼓喧天,只差沒有電子花車鋼管舞了。數大便是美,中正紀念堂徒有一批訓練精良的衛兵,卻每小時推幾個出來交接表演,派頭不大,看了不過癮啊。
給中正紀念堂的建議,拉到室外搭配宏偉建築表演交接儀式,不必每個小時弄一次,人力吃緊的話,幾個小時搞一次大的,讓人印象深刻比較重要,照片影像也更有宣傳效果。
而如果早晚固定一次的話,較易聚集人潮,形成飢餓行銷,圍觀人多了,縱使不好看,觀光客身處其中,也會催眠自己很好看,這是心理作用。
接著我離開Amalienborg,尋找小美人魚而去,沿路前行,周圍景致美不勝收,直到美人魚前,我大失所望。此時感覺,就像在布魯塞爾看到尿尿小童一樣,二者皆盛名全球,慕名而來的旅人絡繹不絕,可是,雕像本身的美感並不突出,所在背景更非絕美。美人魚景點,依我的眼光,遠差於Christiansborg、Amalienborg,在Copenhagen眾景點裡,排不上前五,那為何人擠成這樣?熱度堪稱第一。
我想,美人魚佔了「安徒生童話」與「容易表達」的優勢,試問一個想到Copenhagen遊玩、或者是來過Copenhagen的旅人,能說出Copenhagen甚麼景點?是Christiansborg或Amalienborg,還是美人魚?當你講出Christiansborg或Amalienborg時,還要顧慮對方認識嗎?至此,還是講美人魚、玩美人魚、拍美人魚照片吧,反正大家幾乎只認識美人魚。到Malmo其實是個意外,今晚,我準備夜車到Stockholm,但是看到Copenhagen車站處理火車票或Copenhagen卡的人,實在太多了,我不想排隊,就先到Malmo看看,見機行事。到Malmo時,發現櫃台根本沒乘客,一個漂亮的櫃姐,閒到發慌,立馬招呼我,我過去說明,我到她家過夜的需求,喔,不是,說錯了,是向她說明,我搭火車過夜到Stockholm的需求,於是刷了張六人床的床位(車位)票,我滿心期待,這輩子沒在火車上睡過床,在櫃姐的幫助下,我即將完成初體驗,哈~
肚子有點餓,看下餐飲的價格,乖乖,是Copenhagen的七成左右,馬上大快朵頤一番,車站裡有超市,我想,等我逛完Malmo後,要搭車時,再來採買一手吧,可以夜車上喝。
Malmo是臨時亂入的景點,我沒作功課,不知道可以玩啥,但這件事,這年頭 好解決,有網路真是太方便,查完立刻出發,消磨兩三個小時晃晃,Malmo算滿值得逗留的。接著我搭車到H小鎮,等轉夜車時,才發現一堆人,看來人同此心啊,大家都想睡醒就到瑞典首都,這段路白天要六小時,改夜車,既省時間又省住宿費,於我而言,又是無價體驗,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
我的床位在最上層,底下有兩層,我吃力的爬上梯,把大背包弄上去,腳踩進床時,有點喳喳聲響,我擔心塌陷,壓傷底下人,如果一層壓一層,最下層的,不死也重傷,但我隨即轉念一想,這是瑞典耶!你以為是火車頂也載人的國家嗎?文明程度冠於全球,火車會出這種鳥事嗎?我未免小覷瑞典,而且我的體重比得過那些高頭大馬的老外嗎?不必杞人憂天了。我拋開亂七八糟的想法,躺下後,感受火車的節奏,進站時的減速、離站時的加速,莫名的搖晃和熟悉的油味,不知為何,我變得很敏感,細膩的體會這些。
窗外的黑夜,讓我想像這是一列猛獸般的火車或是龍貓公車,投射著大燈,探照前方,不斷奔馳。車廂兩側是無止盡的黑暗,這長夜如萬古啊!我抵抗著睡意,想下梯,看看坐椅區的乘客,多記得關於夜車的一切,結果一瞇眼.... ,WTF!我到斯德哥爾摩了!

2018暑假_歐洲30日_7/12(四) Stockholm
昨晚我的興奮,依舊不敵睡意,沉沉的睡著了,直到甜美的女聲呼喚我起床,我伸下懶腰,一聲低呼,窗戶半捲簾子,透入幾許晨曦,天既白,夜當已過,看來 我來到北國首都了。
女聲再次在我耳畔呢喃,這次我聽懂了,「We will arrive in Stockholm within 30 minute」,我起身準備,房外走道,已一排人沐浴在陽光下,靜候列車進站,我有點目眩神迷,我做到了!Good morning 斯德哥爾摩!清早抵達,老規矩,沒吃早餐沒關係,一定要咖啡才能幫大腦充電,我找了間咖啡店進補,順便幫手機提提神,畢竟夜車沒有這種服務,你說淋浴或盥洗呢?車上有嗎?這種小事,只要找間廁所就能解決的,不礙事,我的旅遊哲學,老話一句:正因為我需要的很少,我才能得到更多我想要的。(極低的物質慾望,讓我的行程彈性最大化。)
順手拿了張中文版觀光地圖,真該感謝華夏古國,在維尼領導下的偉大復興,才能讓遠在天邊的北歐瑞典,看重其觀光、採買的經濟實力,進而印製中文版地圖。
我按圖索驥開始步行。Stockholm濱波羅的海,市區由十四個島嶼構成,建有七十餘座大小橋梁連接各島嶼,有「北方威尼斯」之稱,我繞行其中,處處所見是湛藍水色,與藍天、與白雲、與船隻、與建築相互輝映,化為一幅又一幅的美景。與我在比利時、荷蘭所見運河城鎮相比,又是另一種光景,各異其趣。相較於其他我所旅遊的歐洲城市,Stockholm的古建築、水流、船隻不算特別傑出,但它卻散發出一種迷人的風采「自然」,極度的自然,這是其他歐洲城市所沒有的。
在人聲鼎沸的河岸邊,你輕而易舉的,就能看到各種水鳥,不知名的雁鴨鵝,飛翔、略過水面、鳴叫、覓食。不畏懼於你的接近,與人相安無事,我像土包子一樣,不斷的被吸引,走近河岸佇足停留,拿起手機拍照,周遭的老外卻鮮少如此,彷彿司空見慣。唯一引起他們驚呼的是,我走在一家子後面,在公園步道裡散步,這裡人比較少,但不遠處看得到兩線道馬路,住家散落各處,他們驚訝的低呼,我警覺性的轉頭,怕又像在慕尼黑一樣遇到槍擊,那次在女性內衣專門店更衣室裡躲避槍手,讓我永生難忘。
我順著他們眼神方向望去,居然是一頭鹿!這是什麼情形?!台北大安森林公園會出現一頭野生鹿嗎?我在瑞典首都,靠兩隻腳,走到離中央車站沒幾公里遠的公園,就能看到野生鹿!Stockholm有夠自然!我逗留不歸,直到幕色籠罩Stockholm,才心滿意足回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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