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南‧金門‧古寧頭

妖孽哪裡逃
這次回金門一個禮拜是因為最小的弟弟娶妻,迎娶、宴客長達一周,熱鬧歡喜。家中賓客眾多,安排住家裡附近民宿,才發現金門國家公園將傳統建築修復及再利用為民宿後竟如此迷人,一時來了勁趁著宴客空檔酒意方濃之際,走訪了老家金門古寧頭的民宿和景點,心情大好之際而寫了這篇,其中關於民宿建築背景部份參酌了得來不易的真實史料,閩南傳統建築營建法則部份敘述則引用珍貴的「二十四山座向寸白部」殘本資料,希望給對閩南聚落、建築及金門古寧頭有興趣的背包客們一些參考,當然還是會穿插些小叮嚀,稍稍提醒應該注意的地方。

(小叮嚀:古寧頭位於金門西北方,至古寧頭的交通方式如下,自行開車。搭公車:由尚義機場搭3路公車至金城,於金城車站搭11路或10,10N路公車於北山下。也可以搭乘金門觀光公車,觀光公車行程表中之B路線既為古寧頭線。悠遊古寧頭最好的方法就是騎腳踏車,腳踏車可於金門國家公園雙鯉溼地自然中心免費租用,借用細節請參閱雙鯉溼地自然中心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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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門和平紀念園區經過來到古寧頭的大牌樓就算正式踏進有著近千年歷史的古地、國共戰爭戰場古寧頭。來到古寧頭首站可以先到雙鯉湖的金門國家公園雙鯉濕地自然中心聽取有關古寧頭的背景資料簡報及專人導覽解說,再租借免費的腳踏車慢遊古寧頭,環湖有著關帝廟、鎮煞的水尾古塔和風獅爺會是你第一接觸到的景致,記得雙手合十拜拜,祝禱這次旅遊平安,如有任何問題也可以至下店的金門國家公園西區管理站詢問,工作人員會樂意幫你解答。

關帝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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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鯉湖溼地自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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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獅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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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尾古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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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店-金門國家公園西區管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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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來聽聽一位農人的心思,聽聽他想告訴我們什麼。

【農人】
從田的一角望過去,剛翻過紅色的沃土襯著盡責地抵擋著冬日凜冽寒風的官芒葉與官芒花,在官芒群之後是遠處的有著一群小樹林。這些討喜的紅色沃土承載著農人們的喜怒哀樂,尤其是當高樑、蕃薯、疏菜豐收時雀躍的歡樂往往是一家子整年歡笑的來源。日落時結束一天工作將返家的農人,挑幾個剛好大的蕃薯和高麗菜拿到田間的水井,雙手一上一下拉著捲著吊歐的繩,打起了一桶冬溫夏涼的井水,去掉雜葉用井水淨洗一番放了籃內,擦淨手順手摸了上衣口袋點了根新樂園,拿起草笠和鋤頭掛了籃踩著剛翻好的軟土往家的方向走著。在農人的眼中剛翻好的紅色沃土好美,和晚霞一樣的令人愉悅,不僅有著熟悉的土味還有著另人覺得紮實的踏實感,想起紅色沃土可以讓一家子人溫飽,心中就總是有重新提起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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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人的心中有著許多雜事要煩著,村子口鎮東宮要作醮了,「公司」的人力要怎麼派、某個宗親要娶媳婦了,辦桌的食材應該是時候去張羅了。從田尾走上了農路,農路旁是整排的豬圈,簡單的空心磚牆面抹灰屋頂蓋上了水泥瓦,繞過尾間看到了豬圈的正面,農人走到了自己家的豬圈前看了看豬仔,水槽上滿滿的食物代表家人已將食物煮過一遍放了進槽裡,他心裡念阿念的要豬仔快快長大,這樣家人就有肥美的豬肉吃。從豬圈旁的小徑爬上小丘,近在眼前的是一座紅瓦白牆條石座的大房子,有著穩固的花崗條石砌基座、磚砌抹灰外璧和紅磚瓦與弧形的中脊和上翹的燕尾。農人佇立在小丘上滿意地看著這棟房子,那是他貯了幾十年的石、磚、瓦才在去年過年前完成的辛苦傑作,裡面住著他的老小家人。他沒有讓父親失望,從年輕到現在幾十年的謀劃建材,每年辛勤的農作所換來的一磚一瓦,都是自然加諸及自我承諾自父親或家族的使命,他不覺得時間太久和孤單且辛苦,因為眼前一切是值得的,他突然感念起祖先和神明,只覺得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有祂們的保佑及祝福才能達成並長久維持。

農人的先祖們用著從海邊石桌上採下的海蚵殼,磨成海蚵粉和著紅砂土砌起了牆,加上對清明梅雨季雨水較多的考量而發展成斜屋頂形式,屋頂材料從草編一直演進到紅瓦交疊鋪疊。在這樣空間生活了許久漸漸地從單純的血緣家庭進而群居以禦敵而形成宗族村落。對先祖的保佑有著感念的人們開始有著懷念先祖的概念,也需要一個代表先祖的代表物及放置它的位子,重案桌及神主牌和神龕的概念慢慢出現了。神主牌在親人逝去後刻製完成,置於出山行列裡由長孫扶持的魂主轎內斗中,至墓地下葬後由道士進行引靈並攜回至於龕內供奉。

農人心中都有一份註定好的哀傷,常常可以從耳聞不幸消息或親身經歷倒楣事後由口中吐出「天意阿!」隨後嘆了一口氣望著天,這樣的影像想必每人都曾看過,嘆氣時為何要望著天?是替不幸的對方責備上天如此地不公平安排,還是打從心底極度恐懼不幸的事和慶幸這次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天意是那麼令人迷網,既猜不透也無從討好起,所以人人都想盡各種方法和天上的神明講話溝通。拿著一柱香或站或跪於地上嘴上唸著的是和天上神明的心底話,通常是說出自己的心願和交換條件,怎麼會有交換條件?因為猜不透神明的喜好。為了討好祂們想說用自己辦的到的方法來酬謝祂們,總不能讓祂們做白工吧,於是和神明的各種交換條件就紛紛出爐了,有的放電影,有的請了歌仔戲來作戲,有的多添了油錢,有的打上金牌替祂掛上。但要知道祂們如何答應了自己的請求,這時就需要擲爻這的動作了,當擲出一陰一陽的神杯時,無不興高采烈的領著天意的首肯含笑離去。有趣的是通常神明喜歡吃的供品或未來答謝的形式和物品碰巧都是自己或家人平常吃的東西或愛看的表演,當未來願望真的實現了,對神明有心的表現不僅是要讓神明感受到也巧妙地要讓順道觀賞或早早得知演出消息的同村鄉親一起欣賞,因為大家都會把這些事聯想到你這個人的人格,總地放在心上掂了掂而最後有了你的重量。當電影上映時歌仔戲表演時或嘉禮戲的人偶們一雙雙靈動的演出時,謝天的人當下正化身成為電影中的主角、歌仔戲中的演員或嘉禮戲中的栩栩人偶正努力的拱著手彎著腰來答謝天意,順天從命的心在此刻達到了完整。

【仰敬天、俯心安】
農人的心思就是談論金門信仰、聚落、建築等層面的核心哲學,我發現要從這些心思裡慢慢地抽出來翻看才能把金門的東西談到骨子裡。

閩南聚落及建築的營造來自「仰敬天、俯心安」的內觀,再延伸出「順天應時」、「趨吉避兇」、「持責傳家」的態度。俗語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三尺是個象徵,代表不遠處,非為實際距離數字,它讓宗祠、宮廟、住宅甚至臥室及畜欄等空間內都因為仰天的直觀而形成道德約束空間,既使周圍僅自己一人也都不敢造次逆天,且又隨時審視自己在敬天、謝神、祭祖、農作、營造建築等生活過程中有無遵守「順天應時」、「趨吉避兇」的原則,確定自己所作的一切都符合「持責傳家」的傳承原則,才會在自己面天獨處持香唸禱時因為心安而滿足。

「仰敬天」有許多形式,除了在一丈五高自宅大廳神龕供奉祖先牌位外,還有祖先冥誕時的祭拜、宗祠祭祖、吃頭、作醮、演嘉禮戲、演歌仔戲、演布袋戲、演電影等因為不同目的而對應的敬天儀式。我舉兩個例子來說明,一個是我的老奶奶一直想作的自宅內大醮,也在2009年3月讓她達成心願;另一個是我們古寧頭李氏家族所屬宗派「北奇」宗祠新落成後首次大祭過程中的嘉禮戲。

【作醮】
老奶奶的心願就是作一場大醮,作醮中有著仰天的神境層層疊疊地模擬出天上宮闕,看的人看傻了,參拜著的同時像作了個夢,夢中來到神的座前向祂說著心中的願望,希望家人平安,希望透過作醮能夠代走一切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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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乩童和師公和樂師討論後捧起了包著毛巾的金紙隨著音樂和身體的搖動慢慢進入冥想,她要進入血湖替了事主在血湖把替在她身上的不潔通通洗乾淨。鼓聲先起引導了鑼鼓的回應,以嗩吶為主的樂曲開始七個音符,流動了四次慢慢地由慢到快,擲鼓的樂手唸起了歌,一句七字配著樂曲唸著。女乩同正進入血湖的時空中,捧著金紙手上黑令旗不停的上下搖動勾點動著腳,她眼睛不時微張微閉思緒靈動著,天井和血湖的場景不斷地在每個吟唱中轉換,樂曲和吟唱時快時慢緩慢的吟唱中彷彿她正在血湖中逆著風勉力行走著,通過風口後樂曲和吟唱又熱切快速了起來,是正在下坡嗎?女乩童的臉上有著一閃而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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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叮嚀:自宅大醮屬個人興辦,並無固定時間故較少見,如能遇見在徵詢主人家同意後才能觀禮,且作醮當日會沖到某個特定歲數、生肖,事前需與法師確認。)

【嘉禮戲】
嘉禮戲在福建已有悠久歷史,是來用來乞還心願、酬謝神明的一種偶戲,又稱大戲,乃取其戲之位階不僅只是地方戲,也可於廟堂甚可登大雅之堂於皇宮內演出之意。這次紀錄的影像是我們古寧頭李氏家族所屬宗派「北奇」宗祠因國共戰爭時軍方占領設置營區而拆除,於B.C.2009年11月重建落成,大祭前夜進行整夜嘉禮戲展演。剛過午夜十二點,夜裡的儀式從法師起鼓、持笏、燃燒白紙錢、昇五雷號令牌及總召萬靈牌開始,宗長跪拜幾巡後就開始嘉禮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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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馗奮力劈開正邪的時空,讓敬天的心意能上達天聽,紅面相公爺田都元帥踏著高靴揚起白長水袖,水袖飛舞閃動著似乎正進行與神祈的對話,一個點地後樂音加速,元帥也騰空飛起,水袖在空中化白色光影,樂音和緩後元帥雙手合十恭敬地獻了禮,笑容裡彷彿替了人間與神祈取得了某些祝福而滿意的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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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叮嚀:嘉禮戲當日會沖到某個特定歲數、生肖,事前需與法師確認,另外嘉禮戲原意是演給神明看的,依習俗人是不能看的,當展演時我們就盡量遵守吧,如真的想照像要先徵得同意並用焦長較長的鏡頭拍攝。)

【農人】
村子裡有人過世了,最遲從田裡返家後喪家就會來請農人了,說吃完飯來家裡幫忙。晚上吃的是地瓜籤稀飯,隨便喝了幾碗,點了根新樂園,也就慢悠慢悠地往喪家裡走去。路上總是會經過幾戶吃完飯在門口乘涼的,這個停了叫住,那個停了點了個頭,十幾個人也就一起去了。喪家天井放了個方桌和幾張長寮凳,桌上幾罐泡好的茶壺和散放著煙和茶點,眾人站著和孝男說話,孝男忙著倒茶、遞煙,直鞠躬說請坐,一會推拉才都坐了下來。既然坐了下來事情就開始討論了,農人是村子裡有名望的人,負責「公司」大小事,也負責保管「公司」倉庫的鑰匙,誰去倉庫搬棚子、靈堂搭那、誰去搬桌、誰去搬椅,事情總在抽了幾煙後就分配完畢,每個人都起身說時間不早了,要回家睡覺了,孝男盡責的鞠躬道謝。農人繼續留下和孝男談些細節,出殯當天的流程、工作人員吃的鹹粥和回來後辦桌還有樂隊的點心要請誰處理、孝男只是抽著煙說請農人拿主意,農人也就依他過去的習慣來辦,孝男滿臉鬍渣的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有一切順著天意,但盡人事的純樸。

這裡的「公司」就是英文的”company”,這個名詞不是來自歐洲,而是閩粵鄉村社會的土生名詞,它的形式很多也很複雜,簡單的可以說它是閩粵鄉村社會裡的自治組織,也是農村中族人輪流管理公產的制度。「俯心安」一樣也有許多形式,負責任地盡力替「公司」作事來服務村人,並把管理經驗讓年輕一輩能獨當一面、把自己務農或作大木作的經驗傳承下去、把下一代的房子蓋好或把家平和的分好都是讓這一代當家的人能心安所必需盡到的責任。

【起厝-閩南傳統民宅】
「三點梁中,萬事禎祥。」
「一杯米酒把梁頭百子千孫。」
「二杯米酒把梁尾富貴雙全。」
「三杯米酒把梁中代代子孫。」

大木匠師李清海先生和大石匠師李永賀老先生在起厝上中堂大梁時,都會腰綁紅巾,嘴裡邊用紅筆邊在大梁上點上三點並嘴唸好詞,祈求預期大吉、添丁進財、老幼康寧、世代科第、詩禮傳家、六畜興旺、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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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傳統聚落以宗祠為中心、由開基祖而下以不同派別「房柱」作為空間基本系統、以五方或五營界定村落範圍之「梳式佈局」。「梳式佈局」的大原則在於建物座向統一背山面水且佈局工整,能兼顧通風、公共安全、防衛、氣候調節等正面功能,換句話說,金門傳統聚落的營造是一個非一成不變的動態,是一座隨著山形、水文、氣候、人口慢慢長成的有機體。
而蓋房子在金門是每一代人的大事,作農的人收入不多,可能從年輕時將手頭餘下的錢拿去買建築用的石頭、磚頭等材料,直到中年或老年才有可能備齊料來蓋一棟房子,更甚至要兩代才能完成。在「順天應時」、「趨吉避兇」的原則下各「房柱」依自己的範圍來擇地興屋。以聚落尺度的風水座向為依據,再考慮是否適合當年興建,再依欲興建屋主的生辰八字,來進行座向的最後修正,而最後定出「分金線(中軸線)」。大木作匠師翻閱「二十四山座向寸白部」訂出中堂的天父(高度)、地母(寬度)尺寸,再訂房間、前吟等由大到小各種尺寸,最後把所有尺寸紀錄在「蒿尺」上,再依「蒿尺」來指揮匠師們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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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寧頭傳統民居再利用為民宿使用以林厝3號及南山5-6號為代表,它們就像幽默的老者,風趣又可愛,悠悠地慢慢講著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林厝3號】
從北山聚落沿著古寧國小操場橫越林厝聚落到達荷花池畔,或者從古寧頭牌樓左側慢慢往蓮花池畔晃悠晃悠的走,就可以看到這棟雙落大厝加雙護龍的古樸民宿。清乾隆年間興建至今兩百年以上,也因為風向吹襲而刻意採較低之高度表現出不同於洋樓的低身段。前裎擺滿民宿老闆親手作的木桌椅,夏日坐在這看著眼前整片荷花池我想連空氣都吸得到荷花香。一進大廳民宿老闆鄭中美大哥和翁麗燕大姐馬上就為我們奉上他們自己種的香草茶和貢糖,咬了滿嘴的貢糖配上一口香氣襲人的香草茶,邊走逛擁有三個可以無礙仰望藍田的天井,串起『春風』、『香草』、『荷風』、『采蓮』、『鄉間』、『小路』、『新月』、『露影』,是房間的名字也是意境。在舒適的木長椅上坐著,看著尺二磚地、花崗石條、白牆、木門、紅瓦,這些數百年前就有過的表情和它們組合起的身形,現在看依然清新和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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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叮嚀:林厝3號民宿名稱為「香草庭園」,聯絡人:鄭中美、翁麗燕,聯絡電話:0933219353、
(082)325941,E-mail:[email protected],地點:金門縣金寧鄉古寧村林厝3號,套房數:8。因民宿為委外經營,可能因為得標者不同而有不同聯絡方式,如有疑問請與金門國家公園管理處聯繫。)

【南山5-6號南山興房】
「民國四十七年八二三砲戰中南山興房在砲火攻擊下,三落大厝就這樣毀了。」李水奢對著金門國家管理處的長官語重心長的說著。
「我們管理處願意透過設定地上權的方式來原樣修復及管理。」金門國家管理處的長官肯定的回應。
「希望有生之年能再目睹『北振南興』的新氣象。」李水奢如釋重負般地吐了口長氣,舒展了眉毛說著。

李水奢的話應驗了,南山興房修復後再現了「北振南興」中「南興」的既有精彩樣貌,周身從屋脊、樑架、牆壁、門窗滿滿都是精湛的磚雕、木雕、陶塑、泥塑藝術,令人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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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叮嚀:南山5-6號民宿名稱為「湖畔江南」,民宿地址:金寧鄉古寧村南山5-6號,聯絡人:洪玉堂,聯絡電話:(082)373978 、0939-725883,房間數:5。因民宿為委外經營,可能因為得標者不同而有不同聯絡方式,如有疑問請與金門國家公園管理處聯繫。)

【起厝-洋樓建築】
南京條約打開大清沿海五個重要港口進行通商,也打開閩粵華工出洋工作的歷史,少數省吃檢用、經商致富者,匯錢回鄉從事蓋房子、興學辦校等事業。開了眼界的僑民們,帶回他們在南洋各地看到不同於閩南傳統民居的建築照片、畫或設計圖稿,與家鄉居住的需要與營造傳統揉合後,回鄉運用傳統匠師的工藝技術及當地材料蓋出了一棟棟不同於傳統民居的建築,稱為「洋樓」。

金門洋樓有個重要的外廊樣式,源自十九世紀末首先在新加坡實施的建築規範「五腳基(Five-foot way)」,在B.C.2008年5月走訪了新加坡市區重建局(Urban Redevelopment Authority)時,該局出版有關早期新加坡連棟店面建築規劃的圖冊,在地面層須留有五呎步行通道,供行人通行以免日曬雨淋。這種連棟店面建築隨著僑匯歷史卻轉化成金門洋樓的基本形式,其過程耐人尋味。

古寧頭的洋樓以北山23-3號李增田、李明堂、李增料洋樓、北山171號李森掽洋樓及北山李金魚、李炎芽、李天足洋樓為代表,每棟洋樓的背後都有一些希望讓人了解的心事。

【北山23-3號李增田、李明堂、李增料洋樓】
「金門打仗了。」李增料一回到菲律賓宿霧就急忙的告訴堂哥李增田和大哥李明堂這個消息。
「現在情形怎麼樣?」李明堂焦急地問著。
「大陸打過來的阿兵哥全都死了,村子裡也死了很多人。」
「幸好你平安沒事。」李增田拍拍李增料的肩膀擔憂的看著。
「那房子還要不要繼續蓋,現在大體都差不多了,剩細部裝飾還沒作。」李增料邊坐下邊問著。
「增田,我看房子先停工,不然增料還要回金門監督,太危險了。」李明堂語重心長的說著。
「嗯,不過真可惜,房子都快蓋好了。」李增田閉起眼睛眉頭緊皺的回答。

房子因為古寧頭戰役而停工,李增田堂兄弟們後來從未住過這棟房子。

電話聯絡北山23-3號民宿老闆賴美秀(賴姐),她碰巧要出門,要我自己進去。從家裡走沒幾步就到了洋樓側面巷子,抬著頭看著潔白的泥牆和水形馬背屋頂慢慢地走到正面,五腳基前廊揚起了整個門面,氣宇軒昂。推了推正面的門卻動也不動,心裡想有先聯絡了賴姐,應該不會忘了吧,不死心繞了洋樓一圈後回到了虎邊側門,心裡念頭一起,推了推側邊木門,果然沒鎖,僕實的民情讓治安好得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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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後落,天井的大木桌和旁邊的木椅吸引了我的目光,靜靜地滑坐進長椅上仰望著天空,思緒出現滿天的星星和月亮。民宿經營後有多少遊客圍坐在大桌旁,邊看民宿老闆在開放廚房內邊料理食材,邊互相聊著旅程中的所見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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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走進屋內眼前是座旋級而上的木梯,隱忍著想躍步而上的衝動,走進前廳,燈光鵝黃,中央木桌有張紅色花布點綴出整室喜氣。色溫把我拉回軍管時期的回憶,當時日光燈皆需全罩內紅外黑的遮光布,車燈還要用黑色膠帶遮去半側光源,深怕屋內及車燈太高太遠會讓對岸看到,而遭受攻擊,這些觀念對當時幼小的我可是牢牢記得深信不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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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迷人的木梯慢慢地上樓,腳下每一步踩得木板劈哩趴啦響,每個聲響彷彿正推了推熟睡的屋子,讓睡了許久的屋子慢慢地醒過來。牆上鵝黃的壁燈閃了一下,好像在怪我不該擾了它的清夢。二樓樓梯旁的小空間放了台電腦,還有練習的書法帖,是民宿老闆自己使用的還是提供給旅人沉澱心情用的,這次過年回鄉一定要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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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室地面的尺二磚溫潤色鮮,赤腳踏著尚有冬日餘溫,閩南建築的鋪面有其象徵,廳堂入門正中第一塊磚定要完整,並依此首磚依序鋪排,房間則以丁字砌鋪排,取其出丁諧音,祝福入住者能夠添丁興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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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出二樓廊外,迎面開闊視野,水、天、遠樹、燕尾屋脊層層疊疊如海,景致讓我一下子忘了呼吸,因為傳統聚落幾乎沒有垂直空間,所以二樓視野極少能目睹。此時酒氣漸發,高梁酒正在身體內歌唱著,我愉悅的蕩著秋千,嘴裡哼著喜多郎的Matsuri,思緒沉浸在放浪形骸的迷亂中。不知晃了多久,慢慢沉靜下來,遠望雙鯉湖,數十年前前方叫做「下店」的地方正是碼頭,遠方的關帝廟、金門國家公園濕地中心以前都是汪洋一片,滿是船隻來往福建及南洋,此時想起曾經聽過「落蕃」的那些金門人的故事,每一字句所排列出的都是放力重擊後的淒苦大調,心裡也起了點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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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叮嚀:北山23-3號民宿名稱為「雙鯉湖畔番仔樓」,聯絡人:賴美秀,聯絡電話:082-373978、0939-725-883,E-mail:[email protected],地點:金門縣金寧鄉古寧村北山23-3號,客房數:5,可容納總人數:10。因民宿為委外經營,可能因為得標者不同而有不同聯絡方式,如有疑問請與金門國家公園管理處聯繫。)

【北山171號李森掽洋樓】
「爸爸,告訴我這間房子的故事,老師要我們介紹自己的家。」
「好,我先從阿祖說起,阿祖叫李森掽是菲律賓華僑,這間房子是阿祖在民國13年(B.C.1924)蓋的。」
「那阿祖房子蓋完後就一直待在金門嗎?」
「阿祖有很多生意在菲律賓,所以蓋完後他還是要常常回菲律賓處理生意,一直到日本人佔領金門那段期間,才在家裡過世的。」
「那阿公也是在這屋子出生的嗎?」
「不是,阿公叫李福林是在菲律賓出生,民國37年(B.C.1948)才回到北山,然後和阿嬤結婚,阿嬤叫薛綺芳。」
「那後來就一直住在這邊了嗎?」
「哈哈,也不是,阿公阿嬤因為國共戰爭在民國44年(B.C.1955)就遷到台灣了,拿時房子都被阿兵哥佔去住,後來還當作古寧村公所呢。」
「原來是這樣,那為什麼後來就沒人住呢?」
「也不是沒人住,後來還有親戚當作商店賣起雜貨,不過時間久了房子也毀壞沒法居住了。」
「那為什麼房子現在看起來這麼新還當作民宿和小餐館在經營。」
「那是因為房子設定地上權30年給金門國家公園,他們出錢把房子修好了,現在才能當作民宿來經營,才有機會讓別的地方甚至別的國家的遊客能知道我們家有多漂亮。」
「嗯,我大蓋知道我們家的歷史了,我會好好寫作業,讓老師和同學們都能知道我們家有這麼多的歷史。」
「嗯,好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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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主的後代李立宏先生是我的好友,現與妻兒住在金門,我兒時就曾至當時的賣店打過油。以上對話為設計的對白,主要為了完整敘述背景資料。

(小叮嚀:北山171號民宿名稱為「雙鯉漫波」,民宿地址:金寧鄉古寧村北山171號,聯絡人:陳正中,聯絡電話:082-321464,0928390358,提供複合式餐飲。因民宿為委外經營,可能因為得標者不同而有不同聯絡方式,如有疑問請與金門國家公園管理處聯繫。)

【北山李金魚、李炎芽、李天足洋樓】
李金魚、李炎芽、李天足在菲律賓馬尼拉經營椰子貿易生意致富後,為了母親與天足的妻子、兒子居住,B.C.1928年建了這棟雙層洋樓。B.C.1937年日據金門,李金魚兄弟為避日人壓迫,避居菲律賓,老母親和弟媳卻堅持留守洋樓,後來天足的妻子因為走水(走私),國共戰爭時滯留廈門。B.C.1949僅有母親和天足的兒子居住在洋樓內,後來戰爭發生,房子遂為軍隊所佔用,天足後來在菲律賓也因為當地的戰爭而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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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樓殘蹟中懷著許多心情,原來為了家人所興建護龍洋樓,充滿了歡喜及期待新生活的心情。日本人佔據金門後,對生命受威脅的恐懼轉換成擔心受怕的心情,對世事的無奈讓一家子人對所有事絕望了,索性離開了家鄉,避禍南洋。我曾經以水墨畫試著詮釋還未整修前的兩落大厝和洋樓,思索了許多遲遲無法下筆,把屋主心情的轉換想了一遍後,用大面積的墨快速堆疊出殘蹟的陰影和傾頹後讓我大大喘了一口氣,那口氣是替代了屋主承受無奈後稍稍釋懷後的舒氣。

【農人】
在金門有一種悲哀的職業叫代管人,農人就碰巧幫忙代管了房產。僑匯建築到了B.C.2008年可能已經進入第三、四代。磚造或木造建築,正常經過二十年或更短就需要進行翻修,最少屋頂也需要更換。但原土地及建物所有權人可能已經在南洋往生許久,這時因為無法取得同意書申請修繕補助及設定地上權的代管人,面對巨額的修繕費用,加上遠親對原土地及建物所有權人的第二、三代不實的人格詆毀,讓年邁的農人忍著委曲的眼淚不知應向誰傾訴責任。血緣在僑匯建築的光環下變成龐大巨獸壓得人寢食難安,究竟修不修這個問題常讓代管人夜夜失眠,這裡夜夜難眠的不只是代管的房產,還有自己原有規模相當數棟的自宅維修費用。不修,則上一代交代的事情就不圓滿了,自己出生長大的屋子就這樣放給它倒嗎?各種形式的不甘心都擁了出來。修,如果五年後又中白蟻,那這次修的不是又白修了。

【北山45號】
「錫回,我有個事和你商量,看你的意思」李溫水剛從菲律賓依里岸回到金門幾天後某次飯後大家坐在客廳閒聊著。
「伯父,有什麼事你說。」李錫回正襟危坐的聽著伯父說話。
「我的孩子都是外國人,沒辦法繼承我的房產,你過繼一個孩子給我,我把房產都過繼給他,這樣才能解決房產以後後繼無人收歸公有拍賣的窘境。」李溫水語重心長的慢慢說著。
「這樣阿,我來問問家族的意思。」李錫回深深地皺起眉頭喝了口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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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錫回後來以家族男丁較少不太方便過繼回絕李溫水的建議,李溫水回菲律賓依里岸幾年後就過世了,產權轉移事宜就停了下來, 2008年5月我也親自走訪菲律賓馬尼拉和新加坡與李溫水後代商洽相關事宜,目前持續洽談中。目前金門類似情形的案件非常之多,情形多樣且複雜。

【宗祠與宮廟】
古寧頭是個古老的聚落,從宋代曾從龍來古龍頭(古寧頭舊地名)開山海之利到現在已經有接近千年的歷史,而李氏於明初入居至今也有七百多年,經過七百多年的開枝散葉,裔孫豐盛、人丁豐熾也反映在各「房柱」的宗祠數量上。古寧頭的宗祠計有北山雄房宗祠(為最初興建之宗祠,建於清康熙四十五年,B.C.1706年)、北山四公宗祠(為第二興建之宗祠,建於清康熙五十二年,B.C.1713年,四公為奇房仕明公、進房仕昭公、合房仕安公、仕達公、主房仕顯公。)、南山大祖宗祠、南山進房宗祠、南山西林宗祠、北山興房宗祠、北山順房宗祠、北山奇房宗祠、北山主房宗祠等九間。

南山大祖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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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主房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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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四公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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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奇房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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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雄房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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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順房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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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興房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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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西林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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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進房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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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的民間信仰熱絡且豐富,宗教神祇、歷史人物等皆為祭拜對象,老家新宅重案桌頭右側還奉祀著國共戰爭時一位因受傷到我家避難,後來在我家過世的解放軍戰士。金門的宮廟建築其屋頂形式有著鮮明的地方色彩,以南方建築特有的燕尾及馬背為主,馬背形式因五行屬性而不同,圓形屬金、直形屬木、曲形屬水、銳形屬火、方形屬土,金門宮廟以土形馬背山牆包覆燕尾脊的作法為主,且馬背高度需包覆燕尾脊。古寧頭宮廟計有關帝廟、南山鎮南宮、南山鎮西宮、南山將軍廟、南山伍德宮、南山仙姑廟、北山東界鎮東宮、北山忠烈祠、北山西界鎮西宮、北山西界真武殿、北山西界威靈宮、北山西界先農廟、林厝保安廟、保靈殿等十四間。

北山西界先農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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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西界威靈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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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西界真武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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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西界鎮西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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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東界鎮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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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厝保安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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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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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仙姑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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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伍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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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將軍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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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鎮西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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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鎮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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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烈廟】
我小時候就認識忠烈廟的李姑娘,是隔壁房子的鄰居,那時她就讀金門高中,印象中是為清秀的大姐姐,不過後來就再也沒見過她了,我以為她去了台灣唸大學,後來小時候有一天陪奶奶去忠烈廟拜拜,才知道她因為生病過世了,她的母親和嬸和父親蓋了這座廟來祀奉她,她的母親就是幫老奶奶做大醮的那位女乩童。和嬸和家人能花了這麼多金錢和心力來發願起廟,某部份也反映出對女兒的不捨和思念,畢竟在花樣年華就殞世,令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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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嬸性格剛烈,在乩身的狀態更甚,我永遠記得那次中元普渡的事。古寧頭曾經是國共戰爭的戰場,死傷慘重,北山奇房純樸的村人會在中元節備具豐盛供品,或提籃或用手推車,滿載肉、魚、米、蔬果、飲料把古寧國小正門的馬路擺得滿滿滿。依往例朝金兄會在鎮東宮起乩,然後來到祭拜現場巡視,透過聽佛字的翻譯者把神的指示說給村人聽,這些指示通常會是稱讚今年的祭品很豐盛,然後指示最後燒金紙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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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忠烈廟剛奠安,和嬸也在廟中起乩加入了巡視的行列,兩個天神上身的乩童,各持黑色令旗和劍,男乩童赤著上身圍著佈滿符法的兜,女乩童身著白棉上衣也圍著兜,兩人赤著腳踏點著七星步來到祭場。接下來的場景令我終身難忘,兩個天神天將化身彼此怒目相視吼著無法理解的語言,揮舞著利劍互相砍殺,戰場血流如注。這場天神的戰爭沒人敢上前作什麼,勸架是人間才有的意義,他們是神的化身,力盡後也各自回宮退駕養傷。後來也沒人敢問天神們為什麼發動戰爭的原因,我們在人間,答案就在人間中你我各自的揣測裡。

【軍事建築與景觀】
從古寧頭戰史館可以了解整個古寧頭戰役與八二三砲戰的細節,沿著田間農道往海邊方向走可以到達W021觀測所據點-撥音站,從撥音站往海邊走可以看到北山斷崖,整排紅土大斷崖壯觀的倚著海岸立著,紅色的土彷彿承載著所有戰場的血腥。沿著南山林道看著滿山的油菜花田,順著農路彎彎拐拐來到W024南山蚵哨,24哨造型如斧劈般利落,這是我的大弟服役期間所駐防過的據點,遠看就像變形金剛般的層疊卡接。

古寧頭戰史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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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021觀測所據點-撥音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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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斷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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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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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024南山蚵哨
https://www.backpackers.com.tw/forum/picture.php?albumid=10449&pictureid=108935 ('https://www.backpackers.com.tw/forum/album.php?albumid=10449&pictureid=108935')

https://www.backpackers.com.tw/forum/picture.php?albumid=10449&pictureid=108937 ('https://www.backpackers.com.tw/forum/album.php?albumid=10449&pictureid=108937')

(小叮嚀:蚵哨旁邊尚有雷區,千萬不要靠近或丟擲石頭,非常危險。)

【寫在蚵哨的落日前】

https://www.backpackers.com.tw/forum/picture.php?albumid=10449&pictureid=108936 ('https://www.backpackers.com.tw/forum/album.php?albumid=10449&pictureid=108936')

騎著腳踏車在這個近千年的古村落裡晃著,偶而停下腳步用手感受磚頭和石塊的溫度,每棟上百年的建築都像一位又一位和藹的老者正講著密密長長的故事。無爭的村民們用數百年來相同的態度生活、農作、祭祀、營造,以順天應時、趨吉避凶為事事原則來應對各種生活中迎面而來的逆境與順境。她在歷史上的定位很特殊,她在地理上的位置很特殊,她在文化保存的位階上很特殊,她在聚落與建築的風格上很特殊,這麼多的特殊讓她獨一無二且珍貴無比。古老的生活還會靜靜的持續下去,就像她在近千年前就有過的身形,利落且富滿智慧的舞踏著哲者之歌。

備註:本文內文及照片版權為作者所有.非經作者同意不得轉載及引用.聯絡信箱:[email protected].
始于心動止于枯骨
好文~~身為年輕一代的金門人 很少人會仔細的看那養育我們上一代長大的金門 話說 那位女乩童是我大姑姑喔!!
小怪瘦
謝謝您的分享,讓我對金門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或許有該找個機會,好好的探訪金門囉~
是夢就會醒
你好厲害!!!文章寫的很好喔~
金門真的很美~需要細細體會~
話說~那位男乩童是我親家XD...
我是你路過的風景
拍拍手!年輕一代看這些畫面可能不太能理解,金門美的事物很多!!!!憶故鄉中!!!!!!
冷眼看你裝
感謝分享
讓我回憶起在金門當兵的日子
夜襲寡婦村
很讚的文章
推一個
東淫西蕩南騷北浪
去過金門兩次,看了您的好文,有機會一定要再訪一次金門,而且會帶著不一樣的心情和眼光。
好文,推!
別在我墳前哭髒我的輪回路
我是古蹟暨歷史建築匠師協會-有修復的技術與經驗,你有[二十四山座向寸白簿]的資料可供參考嗎?
老子單身照樣嗨
許久不見
感謝Mortion的大作
身為閩南子弟
閩南的老屋 就是我生長的地方
是我心靈的棲家
身困灰色盆島
總也想念夕陽下的紅瓦白牆
想念炊煙裡傳來的稻草香
謝謝你的文章 讓我想起小時候的味道
素顏淺笑
很長的文章
雖然我沒有看完
不過從文章中可以感覺到大大對於金門的文化信仰,地理景觀資訊都有相當深刻的體悟
從照片中也流露出金門塵封已久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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