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教的火葬場

我想陪你吹吹風

在加德滿都停留的其中一天,徒步走了幾公里去了一趟 Pashupatinath Temple (尼泊爾語: Pashu-動物、Pati-保護、Nath-神)

裏頭有全尼國境內最大的濕婆神廟與火葬場,神廟唯有印度教徒才能赤腳進入。火葬場緊鄰巴格馬提河畔,燒屍的河壇與我能夠停駐的對岸大概只有兩間國中教室的距離,因此觀看儀式的全程都十分清楚。

當我靜靜坐在階梯上時,位於我前方的河壇,死者的大兒子正為他的父親燃下最後一把火。點下火炬後,那位大兒子立即蹲坐在階梯上放聲大哭,哭聲則迴盪在整個火葬場,每個人的耳裏。當時的畫面與聲音,就連現在閉上眼睛,都能夠一再播放。

接著我的眼淚也止不住一直掉下來,開始放聲啜泣,無法自已。那一刻我的心幾乎是和他一起,一起不捨與傷痛。後來我繼續坐在原地,看著相同的情景不斷重複:屍體抬入 - 家屬給予祝福 - 點火

當屍體完全燒完,剩餘下來的焦黑炭火會被全部推入河水裏頭。

人的一生,在結束的最後一刻,就是一片發燙冒煙的地板。

整個過程後,我給自己尋得一個要了很久的解釋。

我曾問人:「為什麼我們不能夠很坦然地接受『人是會死的』這件事?為什麼不能用『完全祝福』的方式去交代所有事?」而當我讀到「人會歸於塵土,為蟲蟻所食。」這句話時,一切好像都能夠盡情發生,生死是小事一般,要不帶負面,要馬上看開。

即便得到的回應都不能夠完全接受這樣的觀點,還是沒能夠在心靈上解決這個我並沒有碰到過的問號。但這天後,在我不只是個旁觀者後,才體悟到很簡單的事:「不捨與哭泣是出於人的情感很自然的事,並不代表這樣就是不面對或不接受,而是後來,去轉化成為祝福是一個關鍵,這個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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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看你裝
有一次很早到了Pashupatinath,我在找入口,跟着人群走,不小心就进了左边的印度教,那时看守人还没来。进入殿中,一座很大的金属物,很精美,下面是类似笼子状,应该也是供朝拜和祭祀用的。我忽然停下来,感觉到它的能量可以收引魂魄(当时没有具体想到谁的魂魄,只是忽然有深感,自然而生的)。同时,很无意中想起了十多年前意外去世的小舅舅。这些都是当时没有相应知识或信仰前提下心里忽然冒出来的片段。

后来跟一个长居尼泊尔的向导朋友说起,他说,印度教其中一个信仰就是,意外死的魂会游离,超度就是把它们收回来。

总而言之,很神奇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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