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連連的摩洛哥,令我成長許多

嘟著小嘴耍任性
這篇主要是志工經歷中的感悟,旅遊記載的部份不多,我主要著墨在摩洛哥人文風情上,希望各位能抱有開放的心情細閱,感受我眼中的摩洛哥吧
(志工伙伴們,當中一部份是義教孩子,今天參觀拉巴特的陵寢,有沒有發現全是女生?哈哈)

文:
二十一歲的暑假是新鮮的,從未踏出亞洲的我,在非洲渡過了一個月。事緣在一場巧合下參加AIESEC的探索文化志工,從申請到錄取,一切快捷得不真實。於是,帶著對未知旅程的興奮期待,我努力細看身處的世界。

摩洛哥處於北非,是對旅客較開放的伊斯蘭國家,街上穿牛仔褲、吊帶背心的年輕女性也不在少數,然而大部份還是長袍包裹頭巾的女人。摩洛哥對台灣人來說,認識最多的也許是堅果油,當地旅行卻是冷門之選。

在這國家,東方人的外表已受到注目,加上比較嬌小,也令我遇過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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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晝夜,我必定不單獨行動,但還有寥寥數次的例外。離開摩洛哥前一天,為了趕早班的飛機,我提早一天從菲斯坐長途火車回到卡薩布蘭卡,六小時的車程中,我一直安靜坐在靠窗位置,不敢鬆懈睡覺。

火車停靠首都拉巴特,人走了大部分,車廂算上我只剩下三、四人。一個奇怪的年輕黑人剛上車,偌大的車廂中空位數十個,他逕自走到我旁邊,一屁股坐在我隔壁的空位。怪人手上拿著身份證,用他破爛的法文說「C’est moi! C’est moi!」(這是我!),然後像打開的水龍頭一般對著我說個不停,他根本不會說法文,我一成都沒聽明白。

怪人身體愈靠愈近,我暗自提防,突然他強烈的古龍水混雜體味撲向我,想與我嘴唇來個親密接觸。感到大事不妙,我一把推開他。一番手忙腳亂中他乘機摸向我胸口,我立刻站起,快速抄起大小件的行李,走出通道。

他還想堵住我,這種無賴,氣得我拳頭差點往他臉上打下去。我厭惡的用法文叫他滾開,怪人聽不懂,我便揮出「閃開點」的手勢,終於,一番爭持後他讓步了。站起那一刻,才發現隔著通道坐著位裹頭巾的中年女人,我熱切的看向目睹一切的她,期待女人能幫忙解圍。

可我瞬間被潑了大盆冷水──她完全沒有伸出援手之意,令我深刻至今的是她帶著隔岸觀火的笑意,靜靜的看了整場鬧劇。

那一刻的震撼,十個怪人也比不上。不以行動幫助,也沒有出言解救,好吧,算我倒楣,但是自然流露的表情竟是看戲的意味,看不見身為女性的同情和同理心。失望同時,我把車廂通道門打開,可幸是我走出來時,幾個摩洛哥的大叔也看見剛才之事,熱心的說要幫忙教訓那怪人,感激。

而振作我的事,發生在剛到摩洛哥的第一天。

我和兩個突尼西亞女生由AIESEC的人接到住處,接待的幾個人都是大學男生,熱情幫我們搬行李。住處的地區是卡薩布蘭卡裡較偏的小城鎮,人口混雜,沒想到第一件措手不及的事情出現在到步後幾小時。某大叔鄰居看見男生走進我們住處,跑過來跟我們說未婚男女不能在同一屋簷下。
(卡蘭布蘭卡AIESECER的歡迎舞,唔……滿滿青春活力)

男生跟大叔解釋他們只是幫忙搬運,脾氣火爆的大叔開始大罵起來,和男生朋友暴力推撞,一發不可收拾,幾個人在我面前上演一場街霸大戰,吼著聽來兇狠非常的阿拉伯文。

我一頭霧水,在場都是非洲國家的人,就我一個亞洲人夾在中間,沒人有空跟我解釋。一片混亂中,又有人加入群毆,我在旁不過幾個身位距離,何曾見過這種場面,腳都嚇軟了。我怕得開始上網找警局電話,心中苦叫「雖然我想過非洲會有不一般的體驗,也不用一來就這麼刺激啊!」
(志工周末文青觀光團,來自世界各地的我們,在兩個摩洛哥大二學生的帶領下,慢慢探索卡薩布蘭卡舊西班牙海邊城區)

他們在門口纏鬥,大叔對門拳打腳踢,簡直到了把門踹破的地步,鬧出的聲音可想而知,整個大樓的人都聚集過來了。我嚇個半死,躲了進房裡,不忘叫上突尼西亞女生們也進來避避風頭。

她們緊皺眉頭沈默了一段時間,其中一位卻跑去打鬥現場,我看著她背影,竟然有種對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敬佩之情……打架中的兩人被暫時分開,Mina走到兩人中間,憤怒的豎起雙眉,激動的跟那大叔爭辯,氣得都在顫抖。不久另一位女生Celia也加入舌戰,一邊比著激烈的肢體語言,大叔收殮了點火氣,仍是強硬的要趕走我們。

初來乍到便遇上暴力事件,可知此地不宜久留,再一次的,我決定立刻拖行李離開這鬼地方!男生朋友還想跟大叔理論到底,見我們去意已決,便護送我們離開那大樓,才發現樓梯間都站滿了吃瓜群眾,還有一幫是大叔帶來的人,心裡害怕得不得了。Mina還是忿忿不平,說那大叔不懂尊重女生,所以才衝過去跟他講理,這份勇氣非同小可,她還比我小一年。

北非的突尼西亞,這是個鄰近摩洛哥的小國,2011年阿拉伯之春之始源地。這事上顯出她們對野蠻不公的反抗,與火車上冷漠的中年女人完全不一樣。
(突尼西亞女生做的chakchouka,回到香港我也做了幾次,把雞蛋做成太陽蛋就是人間美味!)

我們被安排臨時住在其他女志工的住處,和這兩個突尼西亞女生認識的短短幾小時,共患難又分開,一生都忘不了。
(雲南女生帶來了火鍋底料,簡直是非洲生活的一點光明,辣得我吃一次會蹲兩次廁所,可是太過癮了)

後來整個月的經歷的確令我成長不少,最大感悟是香港台灣真的非常安全。那一個月我摸過撒哈啦的沙子,泡過卡薩布蘭卡的海水,到過拍攝權力遊戲的艾本哈杜,逛過有九千小巷的菲斯古城,為摩洛哥人對伊斯蘭教的膜拜而感動……
(摩洛哥最有歐洲氣息的小城市伊夫蘭,下完雨後一掃悶氣,還出現雙彩虹)

我想到,女性權益是社會發展中重要一環,以前從未遇過的事,在摩洛哥不到一個月就遇到,當地女性每天豈不提心吊膽?

然而,除了以上兩位勇敢的突尼西亞女孩,遇到其他年輕的摩洛哥大學生,也有著一股年輕熱血的衝勁。暑假那段時間,卡薩布蘭卡發生了宗公車非禮事件,十來個摩洛哥青年對一個有學習障礙的女生上下其手,拍下的影片引不少人上街抗議女性地位受壓,大部份參與的也是年輕人。
(伊夫蘭某處山上來個地道炭火燒烤~)

不論香港人、台灣人,對伊斯蘭教都認識不多,印象常跟封閉,男權扯上等號,親身到過摩洛哥後,的確感受到男權獨大,卻沒想像中封閉,見識到摩洛哥及其他北非國家年輕人的獨立思考及判斷力,我願意相信未來的伊斯蘭教國家將是個更美好和平的地方。

我想有生之年,還是會再來一遍的。
(我實在愛死了撒哈啦)
男人是條狗誰騷誰牽走
妳真樂觀、心臟也很大,遇到這些事還想再來。
笑容早已成了僞裝
摩洛哥撒哈啦一個獨特的風情和地方,在那裡總感覺自己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