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azon - Santarem

煙雨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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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亞馬遜Amazon的Santarem大約晚上八點,時差有點搞不清楚,但這邊太陽大概都在七八點時才下山,天色已經灰藍,我和Sam走出碼頭找較遠處的計程車,外頭的計程車比裡頭便宜了三分之一,我找了間Lonely Planet上的Hotel請計程車司機帶我們去。
小小的城市,似乎沒有地方是當地人不知道的,計程車很快就到了"Hotel Brazil",這家Hotel空間寬敞簡單,暗褐色的木頭地板,四周用假花裝飾,在還沒看到房子的主人時貓咪已先盯著我們,我們放下行李,女主人從裡頭走出來,帶著親切的笑容。
[多少錢?]我們問
[兩個人50 R。]
[便宜點。]
[45 R]
[40 R]
她笑著同意40 R的價錢。
這是很便宜的價格,一個人大約台幣350元,雖然這邊的住處都不說英文,溝通上常常有問題,沒有熱水,沒有網路,也沒有廚房可以煮飯,但總是能拿到殺價後的價格,幸運的是這家Hotel包了早餐。
我們還在和女主人說話時,眼角撇到有個戴著怪面具的人站在餐桌旁,他的臉用土色顏料畫的很詭異,身著奇裝異服,我們沉默的對女主人指指那邊,她看了笑著繼續用葡萄牙語說話,Sam似乎聽出外頭有活動的端倪。

行李卸下後,我開始整理被海風吹黏的衣物,Sam總是手腳很快,一付很無聊的樣子。
[我想要出去。]他說
[喔,好啦…]
反正回來後還是可以整理,我們帶著簡單的東西出門。

Santarem雖小,但街道乾淨又不會太窄,是個感覺很舒服的小鎮。離開Hotel十分鐘的腳程就能看到海,海岸旁是有規劃過的露天空間,有空地、公園、球場,空地上有不少賣東西的攤販,一盏盏的黃色的鎢絲燈讓夜裡的海邊有份浪漫。夜晚的路口還有交通警察在指揮交通,聽說這邊週末都會有活動,也許交通警察的夜班是因應活動的慣例。
我們逛了一會後選了攤老闆很有趣的小販點了熱狗,老闆說了堆葡萄牙語,我們都聽不懂,所以不管他說什麼我們都答[Si!Si!Si!]
結果送上來的東西除了熱狗還有兩杯果汁,老闆還幫我們選擇了不同口味…,都好美味!在這簡單的河邊小販旁還撲了椅墊,讓我們可以邊吃邊欣賞夜色。
[有好吃便宜的熱狗吃,這麼local!旁邊有音樂可以聽!前方又有教堂可以欣賞,多棒啊!!]Sam很開心的說

在我們對街,有輛雙層露天巴士已停在路邊很久,巴士上層有樂團在唱歌表演,底下有一群很會跳舞的人隨著音樂舞動,很多圍觀的人跟著手舞足蹈,氣氛很歡樂。
[今天是禮拜天,這麼晚了,他們明天都不用上班嗎?]
這輛巴士突然開始行駛,跳舞的人跟著巴士移動並繼續舞著,路邊越來越多人潮加入他們的行列,整條街擠了堆又High又歡樂的人邊跑邊載歌載舞,還一直不斷有人加入,隊伍越來越長越龐大…,我們看傻了眼,拿著相機跟著隊伍走。
[這是怎麼回事啊!?]Sam說
[嘉年華嗎?事先排練!?]
[好瘋狂喔!]
[巴西人是瘋子!!]
跳舞的陣容很大,路邊圍觀的人很多,但這個小鎮的觀光客很少,除了當地人外我們只看到4個外國人,我們搞不好是唯一的亞洲人。
沿著河岸並跟著移動的狂歡人潮走,在河岸邊一處看到那位剛剛在Hotel戴著怪面具身著奇裝異服者,原來他是街頭藝人。

路上有座足球與籃球共用的場地,裡頭有六、七個小朋友在踢足球,年齡大概八到十歲,有的穿鞋有的赤腳,我們抓著鐵絲網看球,很不可思議,連看這麼小的孩子在這個小場地踢球都讓我覺得好精采。

唱歌跳舞的狂歡人潮移動到一個地方時停住了,巴士頂的人開始唱慢歌,有人開始禱告,下方跳舞的人都停了下來,舉起一支手晃動著身子禱告著,路邊有不少人也跟著舉起一支手來禱告。
原來這是當地宗教的活動…,巴西真是個把舞蹈徹底融入生活的國家!!

晚上回到Hotel,洗玩澡後我照著鏡子,回頭時看到一個皮膚很黑的人,臉上有花掉的顏色斑駁一塊一塊的…我盯著他呆掉了,他也看著我不動…,我腦中轉著這傢伙是生病還是…?大概10秒後我點個頭,他也點個頭。
他指指臉上的東西用簡單的英文說他是剛剛的街頭藝人。
[喔!喔!喔!!]真的嚇到我了!
[說西班牙文嗎?]他問
[No.]
[葡萄牙文?]
[No,我只會說一些英文。]
[喔喔…]他有些失望後禮貌的走掉

我們的Hotel裡住了一位英文很好的西班牙女生,她搭的船是從Manaus直達Belem,但中途船出了問題,所以她不得已得停留在Santarem,據說船要修48小時。
Belem是我們Amazon船旅的終點站,我很慶幸有在Amazon中的小鎮Santarem停留,這邊的一切都讓人覺得純樸舒服,早餐的簡單水果,Hotel女主人掛著吊床在大廳睡覺的隨興,小鎮上規律的作息,遊走海邊撿食的黑色大鳥,魚市場老闆語言不通的笑容,海港上停泊擁擠的老舊船隻…
在Santarem的第二天早上,我們沿著海岸走很遠一段路到賣船票的地方,一攤攤問到Belem全都要四天後才有船班,唯獨有一攤很奇怪,只有她說"明天有船"。
[明天?]我們已經向女老闆確認很多次了
[是,明天!]
[幾點?]
[九點。]
我跟Sam討論了一下,殺價後120 R的票價是不會太貴,但感覺很怪,女老闆一直在打電話,並和窗外的人討論著,窗外的人和她討論後朝海邊走去,然後她又繼續打電話。
[明天?]我們又問了一次
女老闆握著電話要我們等等,講完電話後她改口說七點。
[七點!?]
[怎麼變來變去的!?]
[這樣要很早起到碼頭等,是沒關係,但真的有船嗎?]
[我覺得沒什麼安全感耶。]
[你覺得明天或禮拜五走好?]Sam問
[我覺得明天的船是那艘壞掉的船,48小時剛好明天出發。]
[那我們也滿幸運的。]
[也是…]
和Sam討論後決定搭這班船離開,我們不想卡住太久。
回到賣票亭後老闆又改口說是十二點…,我們付了錢,請她在票上著名開船時間、碼頭、她的電話號碼。

我們心裡都已覺得這艘明天唯一的船就是那艘壞掉的船,但他們敢賣我們就敢搭…,我們心中甚至慶幸這樣船應該會很空,就不會像之前那樣擠了!
我們找到了這個位置有點偏僻的碼頭,岸邊停了三艘船,對照了船身的油漆字,和我們票上寫的船名相同,船沒理由提早一天到…
我們走下坡爬上這艘船,一樓的船員好奇的看我們。
[是這艘船嗎?]Sam把票據拿給船員看
[是,明天開。]
我們再爬上二樓,整個空間還是吊滿了吊床…,這些是選擇待在船上等的旅客,我看到不少厚英文小說、啤酒、罐頭食物等消耗時間的東西,這艘本從Manaus直達Belem的渡輪上有不少觀光客。

迎著下過雨後的涼爽天氣,船票的事情也解決了,感覺輕鬆怡然,我們在路邊吃了便宜的炸魚,老闆炸了各種魚放在架上讓我們自己挑,配上飯和我愛的豆子醬料,好道地!雖然比起對面老翁挑的魚我們的魚肉少了些,好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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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tarem黃昏時的河岸好美,夕陽染了天空和大海變化萬千,我們依在岸邊欣賞當地人閒暇的釣魚,看著停在海上的船隻、漁民與大自然真實呈現的一切。

Santarem讓我感到純真自在,但我應不太可能再回到這裡,但這一切,在我心裡永遠簡單、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