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坡實驗旅行 #3】吉隆坡的多元門面功夫

第一站新加坡的旅程完結後，我馬不停啼由陸路過境來到了吉隆坡，走訪當地的唐人街、小印度和馬來社區，繼續雙「坡」多元文化的實驗旅行。腦海裡不斷盤算著如何把在新加坡所發現的細節套用在吉隆坡身上比對一番，之後才發現這是完全行．不．通．的！因為就算同是多元文化的大都會，也有自己一套獨有的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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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廠街(Jalan Petaling, Chinatown)

由地鐵站Pasar Seni一路走向茨廠街(即唐人街)，沿路上盡是一個個難以辨認出種族的東南亞和南亞裔(?)面孔，我開始懷疑自己走錯方向…心中亦不禁疑問︰「這裡真的是唐人街嗎?」直到看到前方遠處的茨廠街牌匾後才能確認位置。
“除了標誌性的茨廠街牌匾外，我終於找到了這瑟縮在小巷內的拿督公神龕，那僅餘的一點中式民間元素。”

在主要大道上，琳瑯滿目的冒牌貨檔攤盡顯風頭，像極香港的女人街和花園街，而華人老字號卻零零星星地散落在不同的角落……為何茨廠街會淪落成冒牌貨的大賣場？時移勢易，老房子為興建地鐵而遭拆卸，華人店舖亦相繼結業或遷出，換來的是充斥大量國外勞工來大都會打拼的集散地，如緬甸、孟加拉和巴基斯坦等等，令茨廠街慢慢失去原有的模樣，真是非常可惜……連主人公們也各散東西，要在這裡找到一座中式民間神龕也非易事，更莫說是多元文化的蛛絲馬跡了……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幾經辛苦，我終於在檔口旁那極不顯眼的小巷裡，看到了與四周環境格格不入的民間神龕，供奉著另一位神祇「拿督公」，找回那僅餘的一點中式元素。
與新加坡相比，這裡對神祇的待遇，真是天壤之別。在茨廠街的後巷裡，我發現了相對簡陋的神龕之外，還有已經退守到大後方的一些華人店舖，默默在巷弄裡延續著茨廠街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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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碑 (Brickfields)
“就算是坐在巴士裡，也能看到遠處一排排的印度風裝飾和燈柱，那邊一定是吉隆坡的小印度了！”

就算沒有預先備課，剛抵達吉隆坡的我，也能從KL Sentral車站旁的一排排印度風裝飾柱中，百分百肯定小印度就在附近不遠已！而那裡正正就是我的「景點」之一 Brickfields。在主要大道上，印度餐廳、雜貨店、服飾店和神像店等都應有盡有，各有特色。街頭轉角還貼有印度電影的海報，有如置身於清潔版的印度般。這區的街道、店舖、行人的活動，本身就已經構成了內容豐富的小印度，真的有必要在大馬路旁設置密密麻麻的印度風裝飾柱，以明正身嗎? 更何況配角還要檔在主角的前面，主次不分。
原來Brickfields是在2009年才被定為官方的小印度，政府當年以印度人最早聚居之地為由，從原本街知巷聞的「小印度」Jalan Masjid India身上奪走了它那舉足輕重的頭銜，而現在那些「生怕你不知是小印度」的裝飾就是後來才建的。有人說政府此舉表面上是為了集中推動印度文化，而事實上是出於旅遊、商業、經濟和政治因素的種種考慮，在多元文化的背後原來殊不簡單。
大馬路旁的巴士站也不放過，一定要來個大變身，實行全面印度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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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mpung Baru

剛走進馬來社區Kampung Baru，便有一個以馬來傳統圖案設計、現代感十足的巨型大門歡迎我們，晚上還有燈光效果呢！此舉與Brickfields的印度風裝飾柱一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吉隆坡政府真的為多元文化的門面下了不少功夫。
“這個馬來傳統建築群，以地標雙子塔作背景，在吉隆坡這大都會的黃金地段屹立不倒，真是難得啊！”

在現代社會發展的洪流，傳統建築往往是最先被拼棄的。在東南亞其他國家，想一睹當地傳統屋，可能要到偏遠的村落裡去，又或是已經封印在博物館裡。眼前色彩繽紛的傳統馬來建築群，不只是活生生的歷史痕跡、當地人生活的氣息，而且還能在吉隆坡這個大都會的黃金地段屹立不倒，真是難得啊！「你說得對！各界都對此地虎視眈眈，但政府極力保存馬來傳統文化，還鼓勵當地人繼續生活於此。」與我同遊的Host滿意地說道。對了，我差點忘了，馬來西亞是凡事以馬來人優先的國家。
Kampung Baru旁的Pasar Chow Kit有店舖坦蕩蕩放著兩個牛頭，很難想像我是置身於首都吉隆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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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旅程的尾聲，一度為未能在吉隆坡發現甚麼有趣的多元文化交匯細節而沮喪。懷疑自己是否不夠專心或甚至功力不足? 一邊自責，一邊回想著與不同的本地人聊天，聽著他們訴說政府如何迫遷華人，再以廉價租金來吸引馬來人來做生意「霸地盤」、嚴禁盛載豬肉的手推車推出豬肉區外的極端情況，亦有不滿華人只說華語而忽略其他馬來西亞人等等……我或多或少感受到不同種族之間的磨擦，這或許影響著城市的和諧面貌。但作為一個路過的旅行閒人，只知皮毛，真是沒資格評論太多。但明白到，因著不同的地緣、制度、環境種種的因素，每個城市有著不同的軌跡，新加坡和吉隆坡亦言，不能一概而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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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文章﹕
【雙坡實驗旅行 #1】同是多元文化的大都會 (https://www.backpackers.com.tw/forum/showthread.php?t=10138070#post10522222)
【雙坡實驗旅行 #2】新加坡人的微妙關係 (https://www.backpackers.com.tw/forum/showthread.php?t=10142124#post10537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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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ting (車婷)
為好奇心而起行，期待每次在旅程上發掘未知的文化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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