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巴黎

十指繞心
「如果可以在年輕的時候,來到巴黎……」

曾經在海明威《流動的饗宴》中,看到他是這麼描寫的。也在Woody Allen《Midnight in Paris》或是《巴黎我愛你》……

無論是文學、或是電影,都撲天蓋地的,無法逃離巴黎的電影。巴黎你隨處可見、你隨處可以感受得到。對「到巴黎」這件事情,已經成為某種必備且必要的選項。然而巴黎,似乎沒有想像中般的如此美好而特別;卻是很真實的存在著。像是自己跑入了電影,或是書中的角色總是和你擦身而過。

這裡真的很適合散步,走在大街小巷,也不用著地圖,隨著當下的心意任意的轉彎,總會有驚奇,總會有「啊,原來XXX在這!」、「啊,好特別的偶遇。」既然資訊充斥在書中、在網路,那就用自己的無知來場小小又安全的冒險。如果萬一迷了路,手機也有離線地圖,或是巴黎的地鐵密集,迷路就找個最近的地鐵站上車。

Le Chateau de Versailles─法國帝制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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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訪凡爾賽宮之前,已經參觀過印度各個大城的宮殿,也有去看過中國的紫禁城,還有泰國的大皇宮。而這些國家之間,彼此有著某種的相同性。都是看到某個歌舞昇平的時代,在國力最強盛之時,開始大興土木,蓋一個無與倫比的大宮殿,象徵君權的合法、君權是上天所給與的。而這個決定,通常也是象徵帝國準備由盛而衰的關鍵。而推翻王朝的繼任者,也仍然會選擇待在此一宮殿之中,同樣地表示自己的正統性和利用這偉大的建築,來像徵著自己的偉大。

法國近代史的動盪不安,帝國和共和的交替、好不容易安穩下來,又被德國所佔領。直到這後來的六十年來,第五共和總算是安定下來。在每個短暫的帝國階段,凡爾賽宮都是很重要的辦公地方。那些使共和轉變成帝國的領導者,在遊走凡爾賽時會想著,是啊,如果我是某個共和的領導者,漫步在此,會不會有興起自己獨霸一方、在此稱帝為王的野心。

這裡太過巨大、這裡太過洪偉,讓人自以為可以征服一切、自以為可以成為人民的救世主,唯有自己,才能改變這個國家、才能拯救人們。

這些大宮殿,都轉型成了觀光區,介紹這個國家的豐功偉業、介紹這個國家過去帝國的美好。或者,營造出某種:「來這裡參觀,你也可以變身一日皇帝的錯覺感。」或是告訴你,我們帝國曾是有多麼偉大、統治多少個區域、佔領過多少地方、而如今人類文明的發展、人類有這樣的成就,都是我們這個國家所打造出來的。

這個論點,薄弱。民族國家的型成,都是近代的事情;現在的國家,也不是過往帝國的繼承者,甚至統治的地圖也是不同的……

死亡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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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灣的傳統裡,墓園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死亡是不可述說的。而有墓園的地方,房價會一落千丈。而巴黎的墓園是著名的景點,也都在市中心、附近更是相鄰高級住宅區。

墓園就如同公園一般,人們可以走來這裡,參觀過往的名人們。巴黎長長的歷史,加上不太有什麼戰亂,隨時都可以和文人相遇。墓園,像是個時光機,帶著活著的人對死亡的人一種景仰。隨意挑了一個墓園前往,也沒有特定喜歡的人。只是走著,像是尋寶,看著墓埤上的墓誌銘,是不是有什麼驚喜,我遇見白遼士、遇見楚浮、遇見傅科……哇,書中的歷史人物,他們是真實的存在和我相同的地點,卻是不同的時間而已。

墓園很安靜。是個很輕鬆的小公園。人們來此也都安安靜靜地,一點也沒有恐怖的氣氛。拿本書就坐在墓園旁的椅子上讀起書來了。或許這在看故人的書,會得到更多的靈感吧?

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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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巴黎的左岸,沿街都還是二手書攤林立,此時真恨不得自己真的可以懂許多法文,看得懂這些書攤在寫些什麼。也走過《新橋戀人》那座橋,只可惜沒有看見流浪漢;也走近沙士比亞書店,在《before sunset》的第一景中的小書店,就是這裡;也是這裡,讓許多作家可以安身立命、可以開始寫些人生的什麼故事、寫些某種想法。

整個巴黎,最喜歡河岸邊,一個有河經過的城市,才會是個有生命的城市。而在河岸邊,最適合的,莫過於閱讀。這裡的人好喜歡閱讀,除了岸邊的書攤,整個城市到處都找得到書店;大型的、小型的。轉角處就是一個。還有咖啡館、小餐館。城市的人們像是有說不完的話,總喜歡坐在一間又一間的小餐館,說著說不完的話。整個城市也像是個麻雀在吱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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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敗的拱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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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班雅明的書中,看到拱廊街(passage)這詞,覺得很新奇,有種十九世紀的風華。而在巴黎走過長長的三個拱廊街,只見歲月的斑華,也或許是今日星期天沒有營業,更顯得落沒。而不再有華麗之處。他在書中寫到這可是一大文明的創舉啊,早期逛街就是市集而已,哪裡來的不用風吹日曬雨淋,這可是皇宮貴族的最愛啊。就像我們颱風天最愛逛百貨公司一樣的道理。有閒的階級才有時間、才有功夫去逛街。而拱廊街的出現,就是資本主義的興起、就是這群有閒階級的誕生。雖說如今逛街已經成為家常便飯、人人皆可以做得事情。但來到這個「逛街」概念的起源地,不免有點開心,有點感傷,因為這裡已不存在時尚,只有回憶。這裡只有小巧精緻的餐廳,或是旅店、或是特色商品。看不到班雅明書中所描寫的高貴氣息了。那已經是歷史了……

***

行過巴黎,像是走過時光的長廊,遇見曾經在此逗留的作家、導演。謝謝你們的作品,永遠比真實的巴黎還要來得更美好。

網誌版本:http://poligenc.info/aibinbang/?p=68
久伴我還是酒伴我
<個人意見, 提供參考, 無意反推本文>

這是一篇旅人好像看了一堆電影小說, 然後終於來到現場, 對景抒情的散文, 雖然有幾個錯字, 整體來說, 是相當不錯的好文, 感謝樓主願意花時間撰文分享.

但是就內文中, 對”凡爾賽宮”1789年以後幾個帝國歷史, 和”拱廊街” 主觀式的描寫而言, 個人不是很同意, 與事實有不符的情形.

建議樓主暫時放下那些英美電影小說的美化印象 (醜化的也是有啦), 多做點功課, 問問巴黎本地人, 最好對照法文版, 將會更了解, 來巴黎不是只有古蹟可以緬懷而已, 真正的巴黎, 如果時間允許, 最好不要用走馬看花的方式來看, 真正的巴黎是給人”生活”的.
來這裡用生活的方式, 才會慢慢去了解她的, 例如墓園為何都在市中心, 教堂後或shopping mall 旁 …等等,

-- 若這樣做, 離開之前, 不管訪客最後會不會喜歡巴黎, 都沒關係啦.

Château de Versailles
http://fr.wikipedia.org/wiki/Ch%C3%A2teau_de_Versailles (法文版)

Passage Vivienne- Jean Paul Gautier
http://www.fromparis.com/passage-vivienne.html (英文)
生命不止賊心不死
真正的巴黎, 如果時間允許, 最好不要用走馬看花的方式來看, 真正的巴黎是給人”生活”的. 來這裡用生活的方式, 才會慢慢去了解她的

這句話,其實把「巴黎」兩字替換為任何一個大城小鎮小村等地名,通通都適用;客棧上大部分旅人在巴黎的玩法,恐怕都是「走馬看花」,甚至全球大部分旅人在巴黎的玩法恐怕也都是「走馬看花」。這有什麼不好嗎?如果有,那我想任何一個小村小鎮甚至無人的地方,都可以說遊客「走馬看花」地匆匆經過了它是不好的。

「真正的巴黎是給人 "生活" 的」,這句話是您的說法,只是透漏了您的兩個看法:(1) 這世界上有一種巴黎是「真正」的巴黎,而其他的是假的或不純正的巴黎;(2) 有些過日子方式叫做「生活」,而其他過日子方式就不算生活。

然而,巴黎的確有一大部分都充斥著觀光客,難道那些地方就是假的巴黎嗎?那乾脆把所有英國海濱度假鎮都稱為假的海濱小鎮好了,因為它們有許多都是幾百年的小漁村突然間因為觀光而發展為城鎮的。人的生活有各種層面,包括日常工作、居家、休閒、出外喝杯咖啡、上書店看本書、上市場買個菜、博物館夜上博物館、週末去海灘游玩、小假期和社區團體去國內旅遊、夏日大假期參加旅行團去國外旅遊,您是不是要說最後一個層面不算是「生活」呢?

但是就內文中, 對”凡爾賽宮”1789年以後幾個帝國歷史, 和”拱廊街” 主觀式的描寫而言, 個人不是很同意, 與事實有不符的情形.

主觀式的描寫,既然是「主觀」描寫作者自己的看法,那每一個都有各自不同主觀意見的個人,可能大多都不會完全「同意」,可否分享您不同意之處與您的看法呢?而您也指稱了部分「與事實有不符的情形」,這就是客觀的描寫了,我也想進一步請教您發現不符合事實的地方在哪裡?也好讓您這「生活」在巴黎的在地人給我們觀光客們上一堂巴黎的歷史文化課。

例如墓園為何都在市中心, 教堂後或shopping mall 旁 …等等,

我第一個想要請教您的就是這個,我可以理解為何墓園都在市中心、教堂後,不過卻不知原來它們還會特別座落在 shopping mall 旁!當然更不知道為什麼。還請指點,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