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 歐亞22天的小流浪(8) - 最後的那幾天 - ISTANBUL, TURKEY

回憶是含著淚的微笑
一直都覺得自己的記憶很差。在怎麼樣多深刻的經歷,時間一久了就慢慢地失去。就好像嘴裡的香菸一樣,隨著煙飄著慢慢消失。

看著電腦裡存的照片,有時候會懷疑自己有沒有真的經歷過這些旅程。過了一年,自己還是不是一年前的自己。有研究說,人體裡的細胞七年會全然換新一次。或許,自己已經不是自己。過去的個體,已經隨著之前的細胞逝去。

伊斯坦堡的第三個早上-

早上我們倆鬧鐘一響就起來,不管兩個還在睡的室友我們開始梳洗打理接著出門。
一千多年前從埃及海運來的石雕柱

今天的行程是參加Walking Tour 看Blue Mosque 和 Haiga Sofia。一出宿舍,沒想到等我們的導遊是和昨天同一個。她看到我們時很開心,還請我們吃早餐。另外兩個團員是一對年輕的印度夫妻,跟我們差不多年紀。
門中的鐵鎖據說是為了迫使騎馬入寺的蘇丹彎腰,表示他對阿拉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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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當天是禮拜五,Blue Mosque 早上開放膜拜,不是信徒不能進去打擾,所以Tour行程中沒有包括Blue Mosque裡面。看著外面繞著一圈又一圈排隊的信徒,我們在外面走了一圈後就去了對面的Haiga Sofia - 蘇菲雅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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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iga Sofia是羅馬時期君士坦汀大帝時就開始建造的教堂,後來被改成清真寺,現在則是歷史紀念館。跟所有之前的天主教堂一樣,裡面的圖像,十字架都被除去或掩蓋。神殿也從面向耶路撒冷稍微改向麥加。這棟建築讓我想起了焚蒂岡的聖彼得大教堂。裡面的裝飾很雄偉威嚴,獨特的阿拉伯字體做為裝飾,充滿了濃濃的中東味。
門上原本的十字架,去了橫槓加了尖頭,變正了現在的箭頭指示

離開前我問導遊可不可以去一下紀念品販賣部,導遊說當然可以,結果她自己進來買了東西,還笑說自己每天都會經過可是卻還會被紀念品吸引住。

接下來我們去了專門做毛毯的批發商。進去之前,導遊說,這是公司安排的行程,批發商會向你推銷,但大可以放心不用買。所以我們就做在會客室裡,看著銷售員展是一塊又一塊的土耳其地毯,喝著茶,聽著批發商的賣力推銷,我想這也是大家都無可奈何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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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站在傳統市場(Grand Bazaar),裡面像迷宮一樣,到處擺試著土耳其裝飾和手工藝品。這裡的屋頂曾是007電影裡的追逐場景。最後在市集中跟導遊道別。

我跟Kevin在市集旁找了一家小店吃飯,果汁不錯但沒有昨天的好喝。吃完再屋簷下看著伙計往地板灑水,問了他為什麼灑水,他比了好久我們才知道說是為了防止地上的沙塵隨風飄起。看著小店老闆跟隔壁店爭議著擺飾有沒有越過店的界線,想到說再過不到四天就要回去了多倫多了。

吃完飯我們去了地下水宮殿一趟,之前經過因為排隊很長所以一直沒有找機會進去。地下水宮殿是古羅馬時期的遺跡,感覺還好,燈光設計倒是不錯,裡面還有養魚。

原本想進去Blue Mosque 參觀,但人還是太多了,想說還有幾天時間,所以還是沒進去。在外面排隊時,注意到有兩個人用土耳其話在人群中宣傳某樣事情,因為聽不懂,於是向前要了張傳單。其中一個人發現有觀光客注意,於是開始用英文宣傳。聽了英文宣傳才知道是要喚起大家注意在緬甸被迫害的穆斯林教徒。因為Blue Mosque 有世界各地回教國家來的參拜者,所以在這裡做傳教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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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雖然比許多其他回教國家西化許多,但宗教還是占著人民生活中的一大部分,其中特別的是每天要群體禱告好幾次。每當這個時候,清真寺都會用大型喇叭播放導告文,而這時許多人都會虔誠地的往麥加跪下禱告,就連在十字路口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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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誠的人們

我跟Kevin決定從Blue Mosque走回Taksim的宿舍,因為想看看海口岸邊的景色。大熱天,我們走了十幾分鐘就決定做下來喝杯啤酒,喝完啤酒我才發覺是件錯誤的決定,因為口更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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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的景色很美,橋上有許多人在釣魚。區區四公里的路,在大熱天下感覺好長,尤其到後面陡斜的上坡讓人喘不過氣。
回到了Hostel我洗了個澡二話不說就倒在床上小睡了快兩個小時。起來時已經傍晚了,我們倆下樓後在宿舍的Common Room廚房中遇到了一為澳洲來的女孩,頭髮捲捲很有個性。她邀我們晚上去Couch Surfing的聚會,我們說有興趣並把地址記了下來。出旅館後回到了昨天的Istiklal小街上,吃了點東西,到了Couch Surfing 聚集的酒吧。

每次在Couch Surfing中都會遇到一些奇特的人,這次也不例外。

除了在宿舍認識的澳洲女,主辦聚會的是個英國來的大嬸,她說她來到伊斯坦堡是因為愛上了一個土耳其男人,但因為那男的劈腿,這也是她一生中最錯誤的決定。但她已經愛上了這裡,於是選擇留下來生根。

另一位禿頭男很熱情,但這傢伙看得出來是來這裡把妹的。

還有一位加拿大來的女學生Victoria,聊了一下,才發現她住多倫多離我不到三分鐘的距離。

其中最讓我意象深刻的是位雙手依著拐杖來的女生。眼睛大大得很美麗,她說她是土耳其東部來的庫德族人,在伊斯坦堡讀商學院。酒吧燈暗暗的,剛開始看她依著拐杖以為她腳受傷了,仔細看才發現原來她少了一隻腿。整晚我沒有膽量問她她怎麼失去一隻腿的,但她堅強獨立的個性及充滿夢想及目標的口氣讓我一直記得她。
劇會要散時,一些人決議要去附近的夜店續攤。總共有我,Kevin,禿頭男,Victoria,還有同宿舍的澳洲女。一行人在Taksim的街頭晃,Victoria一直說他有朋友在一家不錯的夜店等她。到了夜店才知道為什麼這些土耳其人一直邀我們去,因為若不是有觀光客陪伴,或著有女伴,一般土耳其男性都會被攔在夜店外。伊斯坦堡的夜店是我這次去趕到最古怪的,音樂跟歐洲很不一樣,雖然別有風味,但很不熟稀。Victoria的朋友找到了他,是個土耳其壯漢,兩個人一下子就不見了,看樣子Victoria在土耳其很吃香。之後剩下的我們去了一另一家夜店,但只待了一會就走了。禿頭男找到了一個女孩喇及,沒有跟我們出來。到了街上,我跟Kevin和澳洲女孩表示要回家了,於是我們道了別。

回到了宿舍,在門口跟老闆抽菸聊天。這個每天感覺快累垮的老闆

他說如果屋頂陽台上的德國人太吵的話可以跟他講。我跟Kevin一聽到陽台上還有人在玩,於是就決定上去看一看。
一開了陽台門,就看到了七八個德國人在那裡聊天。我們互相介紹了一下,他門是柏林來的一群大學生,來這邊參加模擬聯合國會議。其中一個圓臉暗金色頭髮的女孩突然問道,

"Are you guys sleeping on the fifth floor? The bottom bunks? (你門兩個是不是睡五樓的一間房間的下層?)"。我們兩個納悶了一下,回答是,她繼續說"Nice to meet you! Ludwig and I are your roommates!(很高興認識你們,我跟Ludwig是你們的室友!)"。

"You guys were so loud this morning。(你門兩個早上好吵)"她又補了一句。

抱歉,我們兩個早上都要帥帥的出門,所以都會用吹風機吹頭髮,請包容。

原來她就昨晚半夜嘻笑很大聲的女孩,叫Kasia。另一個Ludwig高高的斯文紳士樣,戴了一副象哈利波特的眼鏡,濃厚的英國腔和紅色圍巾讓他更象是書裡走出來的人。我們四個不知道為什麼很有緣,聊了許多旅途上的話題。Kaisa矮矮的,很熱情,在美國待過一年,對我們很好奇,問東問西。

"For example, how come you guy's ALWAYS take photos whenever you order food?(譬如說,為什麼你們每次點餐都要照相?)" Kasia 笑問。
"Idon't know, ask Kevin, he is the FOB (我不知道,問Kevin,他才是FOB。)" 我回答。FOB,是"Fresh of the boat"的縮寫,剛下船的意思,老實說是個貶意詞,一般揶揄新移民,因為早期亞洲到美洲的移民都是搭船去的。Kevin比我晚到加拿大,我常這樣笑他。

Kasia 沒聽過FOB這個字,問了我們什麼義思,我解釋了給她聽,她笑著說這詞好壞。

"Kevin you are such a FOB!" 之後她常這樣捉弄他,很聰明,學得很快。

其他幾個德國人要休息了,我們四個還坐著聊了一會。Kasia說他們兩個其實都是波蘭裔,在德國出生長大。我們的話題一直圍繞著世界各地不同種人和風情。當Kasia說她回去過Krakow附近看家人時,我說我們正巧有去過克拉克夫,看了許多東西。我正要說我們去了集中營,但不知道他們對猶太人屠殺的看法是什麼,於是話到嘴邊沒有說出口。

我們因為打算明天去亞洲區,而他們要去參加聯合國模擬,於是交換了連絡方式,打算隔天後有機會一起玩。
沒錯老子我就是亂

一早起來,他們已經離開了。我跟Kevin 離開宿舍後,背著大背包在小巷裡穿梭,一路往渡輪碼頭步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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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樣的藍,太陽一樣的大。走在路上,想到在過幾天就要結束旅程了。已經習慣了背包旅行,在短時間內吸收許多美景,認識來自世界各地的人,還真不知道回去要怎麼適應原本的生活,有幾次很想鐵了心把機票改了在去不同的地方,或是直接找一個宿舍打工待下來。

到了渡輪碼頭,用英文鬼打牆似地買了船票,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到我們要去的地方。上了船又去確認一遍,船上打工的收票男孩還一直跟我比了個二,想了一下,再看看地圖,可能他的意思是是第二站下。
海上的風景很美,鹹鹹的海風,讓Kevin說好像想去淺水。渡輪上還有些許乘客,看起來都不象是旅行者,而是當地人。船上有上下兩層,下面還有賣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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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岸,踏上路地那一瞬間心中感到"回到亞洲了"

亞洲區Kadikoy跟歐洲區不一樣,這裡觀光客比較少,大部分都是當地人。兩人靠著地圖走到了宿舍,放好行李後就去街上找吃的。

這裡有一區看起來象西門町似的鬧區,找了許久一直迷路才找到要去的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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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羊肉串,很喜歡土耳其料理座配襯的番茄及洋蔥,配上類似九層塔的菜,額外開胃。在路上逛了一下,看到了些人再發傳單,宣傳著什麼。看他們身上的衣服上有著類似共產黨的標誌,可能跟政治有關。後來回到多倫多,看到新聞上,我們離開土耳其的隔一天,Taksim有大規模遊行及暴動,不知道跟我們看的那些人有沒有關聯。逛了些小店後,我們沿著海岸回宿舍。走到海岸旁的公園,我跟Kevin說我想待一下,於是他先回去了。我坐在公園的板凳上,看著周圍的人。有朋友在這裡碰面,一群學生在聊天,看起來像退休的老頭在看報紙。伊斯坦堡的人生。

一個看起來七八歲的男孩拿著一帶礦泉水向我兜售,我比了一瓶,也沒問價錢丟了一里拉給他。下午的海岸挺熱的,我閉了眼小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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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時看到Kevin又在午睡,於是我用了宿舍的電腦上傳照片。傍晚回到原本的鬧區找了家店吃了晚餐。晚上的伊斯坦堡跟白天沒差太多,一般店還是照開,賣衣服的賣衣服,賣菜的賣菜,這跟一到八九點店就打烊的多倫多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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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桌看到一對情侶穿得很正式地在約會,而我翹著腿點著菸煞風景。回程上找了家咖啡店嘗試了土耳其的咖啡。兩個人看著路上的行人聊聊心事。

回到了宿舍,Kevin在客廳用電話聊天,而我在旁寫名信片。寫到一半突然有一群中國遊客跟我們打招呼。我正好寫完,放下筆跟他們聊了聊,原來他們是莫斯科的中國留學生,一起來土耳其玩個一周。跟他們聊天很有意思,因為沒去過俄羅斯,問了許多那邊的風俗。在多倫多中國人也挺多的,所以我覺得跟他們聊天很平常,反而有點回到多倫多的感覺。但他們可能沒有甚麼機會遇到台灣朋友,也沒有機會到加拿大,所以對我們還挺好奇的,問了許多問題。

回到了房間,遇到了我們今晚的室友,是個高大的荷蘭男生,來這裡和遠距離戀愛的土耳其女友見面。聊了下後我們倆就睡了,而他則下去繼續喝酒。

一早起來,看到Kevin跟室友在聊天,於是一起約了去吃早/中餐。問他來這裡找女友,為什麼睡宿舍,他回答原來因為不敢讓女方父親知道她交了個白人男友。

離開宿舍前用手機連絡了Kasia,得知她們今天換到另一家宿舍,還是在Taksim區,於是我們和Kevin一起出發去那邊找他們。

下了渡輪,還是一樣用走的上那條斜坡路,但這次背著大背包上坡,每一步都可以感受到膝蓋上的壓力。新的宿舍沒有招牌,所以找了一下才找著,我猜是防止小偷看到這裡有宿舍於是進來偷東西,畢竟這裡人出人進的很難去控制。到了宿舍就看到Kasia,隔了一天而已,但像是重逢舊友般似的心情。她說Ludwig還在模擬聯合國會議上當會議主席,於是我們三人就搭了車去Sultanahmet 區看簍次想進去但排隊都太長的Blue Mosque。

路上大家交換前一天的遭遇,Kasia說模擬聯合國不好玩。回到了舊城區,感覺好久沒來了。在Blue Mosque 外我們還是排了一會隊,但有話多的Kasia在旁邊,不會無聊。後方有對夫婦用著聽起來像拉丁語言的話快速地交談著,我猜他們是西班牙來的,Kasia則說是義大利。問了下,原來是巴西。當下Kaisa 又開始和他們聊了起來,超級能聊的女孩。一下子終於進了入口,大家要脫鞋,把鞋子放在塑膠袋裡拎著。男生進去一定要長褲,女性則要圍頭巾。寺裡很漂亮,可是沒有從外面看起來那麼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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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膜拜區的人們,Kasia突然問到說,為什麼這裡沒有女人在地毯上膜拜。我指了指後面,說在清真寺裡,男女不在一起膜拜的。Kasia憤憤不平的說,她最討厭保守國家的這一點傳統,對女性很不公平。

"This is so backward and totally not fair!" 她說,看到出來她是個女性主義者。
"Well, we are here to see their traditions, right?"我回答。

土耳其,一個充滿著矛盾的地方。這裡有東方的神秘,也有西方的現代。街上的小販說著不同的外國語言,想要跟國際接上軌道,卻擺脫不了自己的傳統。Kaisa 說她很不喜歡土耳其兩性不平衡的觀念。

這讓我想起慕尼黑的黑人導遊說的一句話,"We are here to see people's conservatism." 我們是來這裡看人的傳統/保守。

就像巴伐利亞的傳統及文化吸引人的,但它保守的傳統也是釀成納粹壯大的因子。如果要土耳其拋棄了自己本身的價值觀,完全接受西方的觀念,那我們來這裡看到的還是真實的土耳其嗎?  

看完了Blue Mosque,大家都餓了,於是我們回到了那家象廁所的小店吃東西。一進去老闆好像沒有特別認出我們來,而且這家店可能因為客人太少,竟然超過中午就沒有肉供應了。不過Kasia本身就是素食主義者,倒沒差。老闆問Kasia哪裡來的,Kasia回答德國,沒想到老闆突然用德文開始跟她聊起來了。我跟Kevin傻眼,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偎偎瑣瑣的老頭盡然會講德文。Kasia解釋,原來老闆曾住在柏林多年,所以會說德文。她之前才剛提到說柏林有一區土耳其區,沒想到現在就遇到那裡的人。老闆可能算是另一種異地遇鄉鄰的感受,額外送了我們一排小菜。

吃完了中餐,我們打算用走的回宿舍。Kasia原本還不相信可以走這麼遠,但我們說其實路程沒有想像中的遠。後來回去google map了一下,也才不到五公里的路。可能伊斯坦堡人多,加上痕跨了一兩區和一條河,讓這段距離在地圖上看起來很長。這條路上有說有笑,Kasia一直吵著要我們教她中文的髒話,而我的爛德文發音一直被她糾正。在路上Kasia常被人搭訕,不管是小販還是別有企圖的人,可能因為金髮西方女生比較顯眼吧。Kasia在這方面有點單純,很容易就跟陌生人嘻嘻哈哈,不過這也是她個性吸引人的地方,雖然說我真的覺得她胸前的衣服真的有點穿太低了,路上我看到一直有路人偷瞄。回到了Taksim,她一直要我去嚐嚐一種土耳其麵餅,我買了塊試了試,有點像沒有醬的Lasagna,也還好而已,但是人家好意推薦的,所以猛點頭同意。

回到了宿舍,走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累了,躺在客廳上的椅子睡著了,老闆還很體貼地把客廳的燈弄暗了點。傍晚時,Ludwig回來了,他已經連續三天都只睡一兩個小時,看起來很累。我們去街上吃了點東西,然後到一家屋頂餐廳享受風景。夜晚從屋頂看到的伊斯坦堡很美,很有活力。我們聊得很開心,很喧嘩,雖然說這家餐廳看起來像是高級約會專用的地方。
這時Ludwig和Kasia在會議認識的朋友Carter也來參加了。Carter澳洲人,講話風趣,人還不錯,愛開人笑話,可是看得出來他並不真的歧視其他人,而是比較像好友互相諧謔。Kasia看起來很崇拜他,可是兩人又常互相鬥嘴。

我們之後從小店買了啤酒,座在街上聊天,從種族到宗教到兩性都聊了一遍。可能因為都喝醉了,開始提到了一些有關於二戰猶太人迫害的事情,並問了Kasia和Ludwig的看法。Carter很大膽地開了猶太人的玩笑,我跟Kevin在加拿大也聽過這類笑話,笑得很開心,但只看到Kasia 和Ludwig 尷尬的笑了笑。我們說,德國人們笑不出來是因為有歷史的包袱在身上,而我們沒有,就像我們也會開開澳洲人或是華人的玩笑而已,戳破了這張紙,笑的是這些笑話愚蠢的本身。

我安靜地看了看周圍聊的很開心激動的每一個人,感到我們能在旅途的尾聲互相認識而感到幸運,Kevin後來也說,那一晚讓他很不想回到宿舍。

因為我們看起來不像本地人,喝醉了喧嘩,過往的行人都回頭看了看。我們五個人不顧別人的眼光,座在伊斯坦堡的街頭上亂哈拉,盡情享受我們在土耳其的最後一晚,到了半夜三點多我們才跟Carter道別,回到宿舍。我們五個人擠在著小階梯做著邊喝邊聊天
Ludwig和Kasia

到了宿舍,結果發現Kasia的房間沒有別人住,於是我們跟老闆溝通了一下,三個人通通搬到她的房間。Kasia和Ludwig兩個人回柏林的飛機一個是早七點,一個是早上九點,而我跟Kevin則是下午。躺了才一個鐘頭,就看到Kasia起床整理東西,我瞇著眼跟她說了聲掰。

"Bye guys!",她回了聲,就走了。這時外面也響起了清真寺大型喇叭播放的誦經。

當我跟Kevin睡到中午起床時,發現Ludwig已離開了,桌上留了一張字條,說很開心認識我們,隨時歡迎我們能去柏林找他們玩。我們兩個收拾了背包,到了Taksim廣場等前往機場的車。在等車時在漢堡王裡吃早餐/中餐。看著店裡的高中生們,感覺跟台灣很像。

MUNICH慕尼黑, GERMANY德國 (過夜)

回到了慕尼黑,不到一個禮拜前的情景感覺已過了數個月。我們只會在這裡待一晚,明天一早回多倫多。我們回到了那家回族餐廳吃飯,晚上睡了Kate她們待過的那一家宿舍,因為這家跟我在Salzburg住的是同一家連鎖宿舍,裡面的裝潢和擺飾都很接近,有點回到了原點的感覺。宿舍大廳很熱鬧,但我們兩個心情很平淡。
旅程的出發點-慕尼黑機場,過了二十二天,又回來了

一早到了機場,看著登機口,真得很想繼續待著,或著隨便買張機票去別的地方,很想背著背包一直走著。

但我還是回來了。

自從2013年五月回到多倫多開始寫這篇遊記,斷斷續續寫完這篇遊記時也一年多了。回想時,有些片段象是不久前剛發生的事情,有些日子我卻記不太起來做了些甚麼。不知道為什麼,土耳其遇到的事大多記憶深刻,可能是因為接近旅途後面。旅途前面的那幾天是一個人過的,回憶也滿深的,而且很想回到段日子。旅途中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喝太多腦細胞死太多了,有時回想不太起來一些東西。

寫完了遊記後,我發現,在這裡描述的大部分不是風景,而是旅途上遇到不同種的人。每個人背包旅行想看的東西不同,而我則可能是"人",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在日常生活中可能大同小異,可是從一個旅行者的眼裡,那個人背後卻可能飽含了各種不同故事。我聽過有人說過:"每一個人的一生都可以是個故事,可以寫成一本書,只是看你要如何去呈現而已。"為了想把我腦海中的記憶在淡忘前通通記錄下來,我把對每一個遇到的人我能記下來的,瑣瑣碎碎的細節都放進去,沒想到,我最常忘記的,是那個人的名子。

遇到的人中,有些有用臉書之類的方式留下聯絡方式,有些則算是萍水相逢。但回來後,有聯絡的少之又少。五月中時曾回溫哥華一趟,那時Jean應該也在溫哥華。原本有想說要不要找她碰面一下,但想想卻又打退堂鼓。旅途上的朋友,可能很難做為日常生活的朋友,畢竟我們自己的個性有時也會因回到日常生活而轉變回來。

前陣子在臉書上看到匈牙利認識的一個人,發現我們的共同好友竟然有我在波蘭認識,說要走去克羅維西亞的Julian。我問他怎麼認識Julian的,他說Julian路途布達佩斯的時候,曾借宿過在他家。

世界可以很小,也可以很大。以多倫多的人口來說,這裡不算太大,但布拉格遇到住多倫多半邊小平頭的女孩卻從來沒在看到過。伊斯坦堡遇到的Victoria跟我住在同一個十字路口,但我們也從沒在路上相遇過,就算遇到了,我想我可能也記不太清楚她們確確長的樣子。

臉書上偶爾還看到匈牙利認識的Topher的狀態更新。這傢伙流浪好久,半年多了已經把歐洲玩遍了,之後又去了日本,泰國,澳洲,臉書上說他吃了袋鼠料理。這半年的旅程他遇到的可能有幾百人,我區區二十幾天完全不能相比。

網路上說,從背包旅行後回來都會有適應期,有一個可以讓心情好一點的方法是開始計畫下一個旅程,所以我開始讀一些南美洲的遊記,妄想著要不要學點西班牙語。

有朋友曾說,有人曾在一個地方,被一個陌生人認出來,問 "你是不是十年前曾到過哪裡旅遊過,還記不記得我?"。

我很希望十年後也有人問我同樣的問題。
從初見之歡到久愛不厭
最後一篇 很棒
結局感想我喜歡
由其是最後一段"從背包旅行後回來都會有適應期,有一個可以讓心情好一點的方法是開始計畫下一個旅程"
我深深的認同這句話
每次旅行回來 雖然心情還沒回來
但真的會讓我很有幹勁的計劃下次的旅行!
旅行真的很棒
今年我也要挑戰一個人的旅行!
抽煙解寂莫
喜歡你的文章,寫的真好!
亡命之旅
文章中 人與人的距離是如此的近

令人嚮往阿 (Y)
伴久見人心
很棒的文,是的,一般的旅行印象約四五年就會慢慢忘記,住dom最怕妳們這種人,用鬧鐘叫醒自己,會在寑室用吹風機,都不會考慮別人還在睡嗎?
笑容早已成了僞裝
讚!寫得很棒,很真誠!
一笑而忘之
文章很讚(Y)
尤其與世界各地的人相處以及接受不同文化
我想也是喜歡當背包客原因之一:-D
連孤獨都嘲笑我太懦弱
漂亮的文章,陪上漂亮的照片,读者兴趣盎然。
梨渦少年
其實,女人在圍欄裡朝拜是因為男人沒定力
他們無法在看到女人時專心朝拜
這一點不是平不平等的問題
很多國家物物化女性將女人當成商品,也是不公平

感謝你的好文分享
贈我空歡喜
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文章,
感謝您的心情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