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一片沙漠養起的這群人:我所看到的現代埃及故事

風吹褲襠蛋蛋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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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5 hours of driving
4 months son
3 cups of coffee a day
2 years of working

  埃及青年失業率飆高,有學歷無工可做
  在時速140公里,前往埃及巴哈利亞綠洲(Bahariya Oasis)的公路上,
  我們和司機Zeik,用著有限的英文聊天。

阿拉伯之春成果付之一炬

  我們在談甚麼呢?是恐攻重創埃及賴以為生的旅遊業,還是從2015年起居高不下的通膨率?

  25歲的他,大學主修資工,畢業後當了1年的兵,之後住在綠洲,每天為欲前往埃及著名景點—黑白沙漠的遊客開車。想要到黑白沙漠,必須先到巴拉利亞綠洲,再隨當地導遊出發。

  一天早中晚三杯咖啡,轟炸我們的重低音中東搖滾樂是為了讓自己清醒,他時不時跟著高聲哼唱。單趟從開羅到巴哈利亞綠洲大約5小時的車程,一天開1-2趟。我們問他在開羅有家嗎?他搖搖頭說自己住在綠洲,問他在開羅住哪裡,他卻又聽不懂了。後來在回程的路上他去繳停車費,指著高架橋下的一個車位說”this is my place !”我們才懂他在開羅是如何過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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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頂著豔陽,我們在休息站短暫聊天 “You know why I do this? I have a 4 months son !”,說到這,Zeik露出自豪的微笑,乾完最後一口咖啡,繼續上路。在路上,看他時不時閃車燈,按特殊節奏的喇叭,“Friends ! ” 他說。天天開這條路,司機們彼此都熟悉了。
其實還有很多問題我沒問他,為甚麼資工系畢業來開車?會不會想要做符合自己專長的生活?我沒問是因為他已經回答我 “it is life in Egy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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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阿拉伯之春,埃及因為貧富差距、高失業率,尤其是高青年人口失業率,而群起革命推翻獨裁強人穆巴拉克。當時人均GDP有6,539美金,卻有40%的人民每月收入僅有50-60美金,而失業率10%,青年失業率為25%。然而,革命後第一位民選總統穆爾西也難以抑制飆高的失業率,多數青年無工可做,難以支撐家庭,維繫最低生活品質,因而再度走上街頭。

  最後在動亂期後,由軍方勢力塞西接管國政,阿拉伯之春成果付之東流,國勢雖是回穩,卻不見好轉。2016年第一季青年失業率更高達31% ,青年就業因為體制僵化,少有創業,僅能仰賴裙帶關係,縱使有大學文憑也如一張廢紙。就好像Zeik因為住在綠洲,認識黑白沙漠團隊老闆Tamer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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犧牲民主高通膨,盼餵飽惡性膨脹人口

  從綠洲到沙漠的吉普車上,司機和老闆兼導遊的Tamer沒有停止的聊天,在白沙漠露營的那天晚上,圍著Tamer生好的材火,4,5個沙漠領隊也一起來聊天,將茶壺靠在火旁燒水,頂著巨大的北斗七星,振振有詞地用埃及阿拉伯語快速交談。

  2017年預計28%的通貨膨脹率,讓埃及人生活不易。在盧克索的時候,青旅老闆暗自咒罵政府,塞西為了保留外匯儲備、提升埃及出口競爭力,不惜貶值,讓埃及幣動盪不定,國內同時流通著美金,在自己的國家,卻寧願換其他國家的貨幣是甚麼心情?仰望這沙漠粒粒分明斗大的星星,想必這些沙漠導遊是看慣了吧,甚麼時候也能讓忙碌的埃及人有閒情欣賞這片星空呢?

後記|埃及不需要民主

  在羅馬的時候,遇見一個從突尼西亞來羅馬念國際政治的學生,偶然和他聊起埃及,他說:「埃及不需要民主。」

  我非常驚訝,突尼西亞身為阿拉伯之春第一個發難者,在自己民主化後,竟然說埃及不需要民主?他認為埃及人口太多了,基本民生問題都解決不了,前陣子的民選總統也沒辦法,還是軍政府鎮壓,國內才恢復平靜,國政得以運作。和他爭論一番,我說美國人口也多,只是埃及需要更多時間培養民主體制。最後他才免強被我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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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知道埃及的狀況沒有這麼簡單,惡性膨脹人口,從1981年3500萬到2011年8100萬,耕地又僅占國土面積3%。人均耕地0.55畝是中國1.37畝的40%。因此靠著觀光業和石油的營收,向國外進口小麥,塞西貨幣寬鬆政策也不無道理。茉莉花革命四兄弟,麵包、自由、社會正義、人性尊嚴,是來自埃及人內心最真誠的渴望,但在貧困人口居高不下,青年失業的生活壓力下,短時間內大概沒有餘力實行民主,必須先填飽肚子再說。知道埃及的狀況,面對埃及人強迫推銷、強收小費也不忍心太責備。

BY:九十路公車 Tzyylan U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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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菇涼我命裡缺錢
爭論甚麼民主不民主的其實很沒必要,
你說贏他又如何?埃及就會變好了嗎?
或許他只是不想再跟你爭論這個問題,
相同的體制並不適合不同的民族、國家還有人群,
看看那場美名阿拉伯之春的革命運動,延燒多國,
但現在有哪幾國有好的下場?
大批難民逃到歐洲,西方媒體還會稱這個是阿拉伯之春嗎?

出門旅行可以看看他國人民的生活,或傾聽他國人民的心聲,
可以述說自己的觀點和意見,但別把自己的觀念強加在別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