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帕斯阿斯幹--靜穆中的傳奇!

念你所念
是我03年為《戶外探險》寫的介紹大麻扎的文章。

廣袤荒涼的新疆大地自古以來就是多元文化匯集的地方,宗教作為人類的精神寄託在歷史的長河中也幾度更疊。原始崇拜、薩滿教、祆教、摩尼教、佛教、景教、道教早已象過往雲煙消散開來,如今只有那些殘存在荒原深處破敗不堪的遺跡向風訴説著昔日的輝煌。自西元十世紀喀拉汗王朝的薩克圖.布格拉汗皈依真主安拉以後的幾百年時間,伊斯蘭教逐漸在新疆落地生花傳播開來。信仰伊斯蘭教的人們死後要以穆斯林的喪葬習俗安葬,埋葬逝者的地方稱為“麻扎”(意為墳墓),而那些為民族為宗教作出貢獻的傑出人士的“麻扎”現如今已是穆斯林群眾前去膜拜的聖地。這種在伊斯蘭教形式之下而又有別於伊斯蘭教儀規的宗教儀式所產生的神秘色彩吸引了眾多的人們去探其究竟,也許這正是新疆多元文化之匯集之地的魅力所在吧!

喀拉汗王朝為了推行伊斯蘭教向當時還是佛國的于闐(今和田地區)發動聖戰,大批的宗教領袖帶 信徒沿沙漠南下,曠日持久的戰爭一打就是四十年,許多戰死沙場的將領長眠于漫漫沙海之中。從民豐縣城沿尼雅河向北100公里經喀帕克.阿斯幹村(意為挂滿葫蘆的村莊)進入大漠之中,伊瑪木加法爾.薩迪克麻扎(伊瑪木為伊斯蘭教寺院最高管理者的稱呼)矗立在一處高大的沙丘之上,麻扎之下是一片鬱鬱蔥蔥的胡楊林好象是守護

。這座麻扎相傳正是為傳播伊斯蘭教到于闐古國的加法爾.薩迪克修建。麻扎建造在沙丘之上,為一高大的建築,周圍挂滿祈禱用的布條。站在沙丘向下張望,墳塋遍佈四週,遠處的胡楊林好象守護“麻扎”的衛士。

進入麻扎必須通過多道門,有些只是形式上的門,即沙坡之上的門框而已。這些簡易古樸的門由金屬、木材製成的裝飾物點綴其上,更是憑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麻扎之下是由土坯建造的幾處房子,分別是清真寺、講經堂和供朝拜者休息的房間。在一處供朝拜者吃飯的房間安置著一口可供幾百人同時進餐的大鍋。當地穆斯林群眾有個習俗,在朝拜的日子裏,每人把自己帶來的食物都放進大鍋同時煮,做好之後大家共同分享食物。在另一處還有一堆常年不熄的火由專人精心維護著,代表了生命不息,加法爾.薩迪克的精神永不磨滅。

麻扎、沙丘、胡楊林、古樸的建築構成了一幅意境深遠的畫,一切都離我們的現實生活太遠,讓人置身其中有些恍然隔世的感覺。偶然會看見穿著中世紀似乎是用花格地毯製成的長袍、披發蓄鬍子的塔裏克屯亞(與世無爭苦修的人),他們手裏拿著沙巴依(一根木棍穿著鐵環的發響器具)穿行在胡楊林中。這些忠誠的蘇菲主義者用艱苦的修行生活營造著屬於自己的精神樂土。(蘇菲主義:西元十世紀至十一世紀伊斯蘭教中出現的一種神秘主義和禁欲主義的派別。“蘇菲”一詞源於阿拉伯語意為“羊毛”,因該派別教徒穿粗製的毛織衣服以示儉樸而得名。蘇菲主義受新柏拉圖主義和印度瑜伽説的影響,主張現象世界以安拉為本體,人通過虔修默禱即可與安拉接近)

春天開始是各地的穆斯林朝拜的日子,一直到九月人群絡繹不絕,重要的穆斯林節日有時一天多達幾千人同時在此。那些虔誠的穆斯林婦女們更是不辭辛苦的到此,向著麻扎頂禮膜拜,向真主訴説自己心中的不快,然後將代表自己良好心願的布條纏在胡楊樹的枝頭,或將枯草棍兒插在麻紮下面的沙地上。

夕陽繞到了沙丘背後,頓時整個麻扎籠罩在昏黃的神秘色彩之下。伊瑪木的頌經聲穿過胡楊林飄向遠方。白天的喧囂場面漸漸歸於寧靜,當一輪明月點綴在夜空,一切都成為似有似無的輪廓時,心也歸於寧靜。想必那一刻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意境會終生銘刻在心。

戶外提示:

1、 傳統路線為從民豐縣城沿尼雅河北上前往麻扎,如今一條通往麻扎的公路已和沙漠公路相連接,從民豐縣向北沿沙漠公路行駛大約90公里可看見一條向西的岔路並有路牌提示前往喀帕克阿斯幹村(意為挂滿葫蘆的村莊)。岔口裏村莊大約10公里,村莊離麻扎大約5公里。

2、 喜歡攝影的朋友需要等一早一晚的光線只能在此住宿了,建議住在喀帕克阿斯幹村的老鄉家,或在麻扎附近的地方扎帳篷。由於當地人基本不懂漢語交流十分困難,但老鄉都很淳樸善良,如有困難可以用簡單的手勢説明,一般都會得到無私的幫助。

3、 麻扎屬當地群眾的聖地,如今已開放供非穆斯林遊客參觀參觀費每人50元。但男賓和女賓的待遇是不同的,男賓可進入麻扎沙丘以上的位置,女賓只有在沙丘下面的劃定範圍駐足。

對於麻扎內的宗教人士和朝拜穆斯林群眾應該禮讓,不得大聲喧嘩、吸煙、吃東西。聽從宗教人士的參觀安排。本地伊瑪木、塔裏克屯亞和其他宗教人員都是生活清貧但信念虔誠的伊斯蘭教徒,應在行為舉止上對他們表示尊敬。在進行宗教儀式過程中不能走來走去更不能使用閃光燈影響他人的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