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遊記 - Day 2 - Tibet, here we go (to sleep)!

心軟是病不治要命
Day 2 - Tibet, here we go (to sleep)!

經過了一天多的長途跋涉的折騰,終於,我們上了去西藏的飛機.我的座位是最好睡覺的窗戶位子.所以可預期的,我又開始另外一段和周公的打屁.這時候又要感謝適時出現的吉同事,好心的把我搖醒問我是否要吃些早餐.對於飛機食物一向興致缺缺的我,隨便囫圇吞了些麵包,算是吃過.不過這一醒,卻讓我赫然發現飛機窗外的景色.

不錯,我坐過很多次飛機.不錯,我去過很多地方.但從來從來,就沒看過這麼驚訝的景色.雖然面前的螢幕一直標示著飛機處在六千英哩的高度,但在我看來,根本只是稍微比地面略高個幾層樓罷了.要不是下面的雲朵和皓雪提醒著我真正的海拔,我一定會錯以為我們才剛起飛沒多久.遠遠的地平線,折成一個大大的弧形,座座穿越雲朵的山,白色的頂尖混合著白色的雲,不仔細看還真分不出來天地間菱角的界線.還好我們是坐飛機上西藏,還好我被分到的是窗戶的位置.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就這樣無法自己的努力欣賞這無法言語的壯觀.
越離目的地拉薩越近,山嶺也就越荒涼.光禿禿的黃沙,沒有雪,更沒有樹的點綴.偶有些纖細如絲的道路,穿織著層層曲折,除此之外,就再也沒什麼多的了.一直到降落前,才在黃沙中出現了條蜿蜒的大河,深綠在沙漠的丘陵間異常突兀,霸道地分割了土黃的大地.也在這時,飛機陡然降落,將河甩在機身之後,硬是栽入了一片土黃.拉薩,原來就在土黃之中.

出了機艙,一股涼意撲面, 和天府的熱流有天讓之別.拉薩給人的第一感覺,不過也就是氣溫較低罷了,並沒有預期的不適應或是高原反應,只有領隊小題大作的把一行人拉下來再三叮嚀放慢腳步,輕聲說話.十來個傢伙就乖乖地緩了緩,有如太空漫步般地慢慢前進.走路的同時,我不小心瞄到玻璃另外一側等著上飛機的當地阿伯,嘴角往上狀似抽續.

機場中,滿滿都是外地人,金髮碧眼的尤多.且大家下飛機後的一個反應,居然就是有志一同的往廁所衝.我呢,當然也不落人後,跟著大家井然有序的排隊等候(有外地人的地方就是不一樣,居然會排隊呢~).不過幾個金髮老女人硬是不合群,把排隊的線分成兩條,自己幾個人靠著另外一邊排了起來.我禮貌地問了聲他們:「Are You in line?」.為首的胖太太點了點頭,說了這樣的一句話:「Yes we are, we are waiting in the Western line...」ㄜ?什麼是西方的隊伍?我有些迷糊,所以提高語調又再問了一次:「No kidding? so what is the Eastern line?」不會吧,連廁所都想搞分裂?還是種族歧視?看著我丈二金剛,另外個婦人乾脆手腳併用,稍微半蹲了蹲解釋:「Western, watern, like, seated...」再她還沒真正蹲下的時候我攔住她,表示了解.原來座式的馬桶叫做 "western" 而蹲式的馬桶是 "eastern"... 天啊,我居然在西藏學起了英文!

解放完出來的時候,看到排在後面的一個內地女生,短袖穿著.披上大衣都稍嫌涼的我,對她不由的肅然起靜.和我們同隊的阿姨也發現了,直接開口表示敬意,哪知對方回答「您誤會了,我冷,可是外套放在大行李箱中,拿不到」.... 原來如此.... 搞了半天!

【拉薩貢嘎機場】不大也不精緻,嚴格說起來就是在平坦的黃沙上圈出一塊稍微舖了些柏油的地方而已.唯一特別的,大概是機場外面【拉薩】兩漢字旁跟著寫著的等大藏文字了.這個是我對西藏的第一印象,好個雙語自治區,就連加拿大都沒做到這個地步!

機場離市中心有一段路,曾經號稱是離首府最遠的機場.不過前幾年開通了橫擋在兩地間的山後,時間省下了不少.而過了山洞,第一個印入眼簾的,居然是台翻在路旁的小巴.車子的大小和我們現在坐的差不多,看起來就是觀光客的小巴士(後來經過同事照片證明是台小卡車).一旁的護欄在已被衝撞的力道折成兩斷,巴士只剩下尾端還半掛在道路上,其他都栽在一旁的沙土中.這算是不好的開始嗎?南無阿彌陀佛....哦,不,應該說 Om Mani Padme Hum... 當地的佛祖應該是聽藏語的?!

途中,經過了個 【Stone Painted Buddha】 (聶唐大佛),胡亂照了張像.這時,有點後悔自己的鐵嘴.有句話說的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什麼叫「沒有高原反應」,完全只是時候未到而已.在經過一個多小時車子的顛簸後,我整個的高原反應都給抖了出來... 這一切,從頭痛開始.

先退一步,什麼是「高原反應」?簡單的說,就是在高原會有的反應(廢話).嗯,就是高原上氧氣比一般稀薄,身體無法適應,而出現類似缺氧的反應.據說,每個人都會有高原反應.據說,一般都是等上高原兩個多小時以後,儲存在紅血球內的平地較充足的氧氣用完後,才會開始發作.此時身體才會意識到氧氣不足,而自行想辦法調節,也就是讓呼吸更急促些,或吸氣更大口些(吉同事的解決方式是口鼻雙吸雙吐).而這中間,頭疼是免不了的,算是高原反應的第一個徵兆.

回到了旅館,吃了午餐後,導遊就勒令大家去休息睡覺.我樂於從命,吃飽了就睡壓根就是我的習性... .再着說,睡覺也一直是我最好解決事情的方法,不管是累、是餓、是病,睡覺能解決所有問題,當然也包括頭痛.吞了顆老爸標示『嚴重頭疼,需和胃藥一起伏用』的某種藥丸後,片刻頭疼減輕了不少(嗯嗯,老爸,你果然是神醫啊~~~),我也沉沉的入睡,直到室友喊我起來吃晚飯.

晚飯吃什麼不太記得了,說真的,往後的每天幾乎都是吃到大同小異的食物,不過這個是後話.吃完飯後,幾個難耐不住的團員先後跑出去體驗拉薩的市道,有的去超商,有的去市集,有的去按摩,而我卻不改豬的本性,選擇回房繼續嘗試著找周公.嗯,沒洗澡,因為導遊有再三交代不准洗頭洗澡... 神色緊張到似乎把洗澡和高山症劃上了等線.已經處于高山症ING的我當然從命,不想和自己的不舒服過不去.只不過七早八早又要睡覺,的確有些困難.一是因為我精神上其實不怎麼累,二呢,就是劇烈的頭痛又再度侵襲,兩者相加的結果就是難以入睡,尤其是對疼痛抱以零容忍度的我.(想不到屬豬的我也有睡不著的一天...)

室友大剌剌開了電視,轉到了個韓劇「不拉格的戀人」.我因為睡不著,所以半強迫地跟著一起看著一向被我打入「沒營養陣營」的肥皂劇.沒想到這樣後來居然也帶起了一股風潮,皆下來幾天居然大家都卯起來跟著看...

回到現在... 雖然看著電視,但我依然是頭疼到坐立難安,就連平時像毛毛蟲縮在被窩裡,都無法埋藏陣陣的不舒服.百般無奈下,順手拿起電話撥給其他同行的人,想隨便聊天分散我的注意力.

「你可以試著坐靠在床頭」... 去過九寨溝的同事建議著.

按照她的話,我半臥在床頭,有看沒到的繼續盯著布拉格,昏昏沉沉,頭似痛不痛地,居然真的又睡了著.原來治療高山症頭疼的方法之一,就是坐臥著睡覺!

「休息,是為了走更長的路」.這是最好的引證,往後幾天的生龍活虎,都要感謝我今天充分的休息調理.
Tibet, here we go (to sleep)!
西藏,我們來(睡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