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DR 德國「東德:德東」:誰是玩笑,人還是歷史?《奮不顧身的旅行》

落花雨紛飛
對德國歷史的探究下,不論是納粹主義下的德國,或是社會主義時期的東德,深刻的批判以及理性的思考,我不是德國人但也有相當的體認。跟德東人的緣份,源自於來自德國東部的朋友,有機會深入瞭解到舊東德的歷史。

歷史是為了Remember,記住過去,對!歷史跟德國開了個玩笑,誰是玩笑,人還是歷史?誰是誰的玩笑,人還是歷史?誰是玩笑比較重要,人還是歷史?(註1) 歷史沒有結束,永遠也不會結束。

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納粹德國戰敗,1945年5月8日,納粹德國向盟軍投降。爾後1949年5月23日,德國領土美國、英國、法國佔領區合併宣佈正式成立德意志聯邦共和國,被稱做西德。蘇聯佔領區也在同年10月7日宣佈正式成立以德意志社會主義統一黨一黨專政的社會主義共和政體。成為德意志民主共和國,被稱做東德。(註2)
來自德勒斯登(Dresden)的明信片;東德國家安全局徽章 (Wappen des Ministeriums für Staatssicherheit der DDR),"Aber ich liebe doch, ich liebe doch alle, alle Menschen ─ in überall" ─ Erich Mielke Oktober 89 vor der Volkskammer. 史塔西的標語是「我們無處不在」(WIR SIND ÜBERALL)。

想找到關於東德的東西並不容易,你能在博物館找的到"紀念品",但卻一點也不具吸引力。而我最感興趣的勳章卻怎樣也找尋不著,我想畢竟「東德」永遠離開了。聽說有間商店mitropa在柏林販賣東德時期的物品,這次沒有機會前往。但難得在德勒斯登找到一家小店,有一些很酷的東德小東西,也很滿足了。

註1) 米蘭‧昆德拉《玩笑》
註2) 資料來源:維基百科

東德消失於過去,隱藏在現在

東德,德意志民主共和國(Deutsche Demokratische Republik),縮寫為DDR。1990年10月3日兩德統一,東德消失。
你想得到這張證書嗎?

人在德東,更要去瞭解過去東德的歷史。算一算,從德國統一至今,總共二十三年的光陰歲月,幾億年前都能在地球上留下歷史的遺跡,更何況僅僅二十三年的統一並不會帶走太多東德的痕跡,遺跡依舊存在。時代不同,現在二十歲的年輕人,仍要繼續背負著過去一百年沉重的歷史?我只知道歷史是會不斷的一而在,再而三的被挖掘出來。

在德國就遇到過這麼一位。(註3) 他,過去曾經是東德人,年紀大約四、五十歲,他跟我談論過去東德時期的歷史。他告訴我除了柏林以外,其實其他地區都還是以鐵絲網防止人民逃跑,遍佈著盯哨站,他說過去那些圍牆絕大部分全部都拆掉了,很可惜。拆除大部分的圍牆似乎對德國人覺得很可惜,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歷史吧!而對德國人來說歷史,是不能被遺忘的。但他可惜的是歷史的證據,而不是東德的消失。這個半輩子的東德人,對於統一兩德感到安慰。回首過去,但不回到過去東德的時光。
二十三年以前的過去,東德人是如何渴望離開東德的極權體制,當初那些為了奔向自由而喪失性命東德人,而史塔西(Stasi)制度又害死多少人?我只知道如果我是東德人,我一定會是個奮不顧身的逃亡者。

Em,對於一個從小生長在德國萊比錫(Leipzig, Germany) 長大的年輕人,感受卻沒這麼深刻。認為跟以前的生活沒什麼太大改變,對他來說改變最多的就是顏色;跟過去比較起來,more colourful。畢竟他那時候年紀還小,對這一代年輕人其實對東德體制感受不深,所以無法也不能瞭解東德蘇聯體制下的極權。
但他沒注意到的是;如果現在東德還存在於現在,他,就不可能在世界各地旅遊。現在人也就不會到雪梨(Sydney);因為在過去,東德人民只能到東歐的共產國家旅遊。以及在現在享受最重要的「自由」。

Em,現在在環遊世界。於2011年11月開始,他從德國飛到東南亞旅遊到現在,澳大利亞(Australia) 進行中,下一站...此外,他也是一個 Hitchhiker,有著十足的Hiker精神。

註3) 哪裡遇到的東德人請看這裡
(http://thewomenkim.blogspot.com/2012/02/hitchhking-02-paris-to-zwickau.html)

東德所留下的產物

自從柏林圍牆倒塌後,東德開始瓦解、德國開始統一;但這不意味著政黨會因此而解散。消失,並沒有因此真正的消失,相反的只是融入新的社會政權的一體。東德唯一執政黨,德國統一社會黨(SED)。而德國民主社會主義黨(PDS)是德國統一社會黨(SED)的前身。(註4)
東德的過去的執政黨再度以「民主社會主義黨(PDS)」躍上德國的政治的舞台,東德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包括史塔西(Stasi)秘警制度,對他們而言,似乎沒發生過,過去的事一筆勾銷,沒受到任何懲法,依然活躍;過著以前的日子,但痛苦的卻是曾經被極權迫害過的人民。

而在新舊世代交替的時候,對生長於西德的年輕人來說,他們無法體會東德過去的生活,他們的生活。對年輕一代的東、西德人他們來說,只有 「德國」這一個國家,沒有所謂的東邊一國,西邊一國。但對曾經生活在六七零年代的東德人來說,由於過去所接受共產教育,使他們已習慣於仰賴過去政府的種種社會福利。在剛開始的統一後的頭幾年,東德人對資本主義無法適應;東德人的競爭力不夠出現大量地失業,也由於統一,使得德國的整體競爭力下降。於是出現東德人批評西德人自以為是;西德人抱怨東德人不知道感恩。不管是社會主義或是資本主義,這不能說哪一方的完全錯誤,兩造皆有利弊。
但在現今,德國人發揮的德意志精神,逐漸展現出來。在德國統一多年以後,因為德意志民族的民族文化以及努力下,讓德國再次恢復,逐漸強大起來,但這不表示德東人與德西人之間的隔閡因此而消弭,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約阿希姆‧高克(Joachim Gauck),前東德的異議人士。他對抗東德的共黨政權,並揭露東德祕密警察罪行。現在有機會成為下一屆的德國聯邦總統,是一大躍進,德國人是如何怎麼想,有待觀察。

註4) Sozialistische Einheitspartei Deutschlands, SED,德國統一社會黨。
Sozialistsche Einheitspartei Deutschlands-Partei des Demokratischen Sozialismus,德國民主社會主義黨。

後德東時期

在東德統治時代,遺留下來的不管是社會主義的實質產物亦或精神上的主義思想,都影響至現在的德東。而形成改變德東的生活環境方式以及型態。皆在這二十幾年來發展出來:

舊東德電車
Leipzig, Germany

在萊比錫(Leipzig) 還留有舊東德時期的電車,只是現在裡面內部舊有的設施全部拆掉,全部改成新的裝潢。

Trabant (特拉班特)
Weimar, Germany.

特拉班特(Trabant),是過去的舊東德時期的汽車,早已停產多年,現在還是可以在德國看的到。在現在來說,它,變成一種長年不敗的經典。擁有這部車變成一件很酷炫的事情,性能當然不如現在的車子好,但它的外型成為現在吸引人的目光之一。我曾經在威瑪(Weimar),柏林(Berlin) 甚至布拉格 (Phaha) 都有見到過。

柏林電視塔 (Fernsehturm Berlin)
柏林電視塔 (Fernsehturm Berlin) 被戲稱為教宗的復仇 (Rache des Papstes) 。
陽光灑落在頂端的球體上,會呈現類似十字架的白色光團。

「教宗的復仇」別稱是為了譏諷當時東德共產當局壓制民眾的信仰自由。東德想展示實力而建造柏林電視塔,強制拆除以及銷毀所有東柏林建築物上的十字架或類似十字形的標誌。但諷刺的是他們自己卻創造了讓所有人都看的到而且也銷不毀「十字架」光團。

柏林 (Berlin) 柏林圍牆 (Berliner Mauer)
布蘭登堡門(Brandenburger Tor) 旁的柏林圍牆 (Berliner Mauer) 已拆除遺跡。
照片來源:berlin-info.de 註5)

1961年的時候,東柏林築起的柏林牆,布蘭登堡門屬於東德區,僅有東德的士兵可以出入。把柏林這個城市和人民分隔成東西兩國。
前蘇聯總書記 Leonid Brezhnev 與前東德共產黨領導人 Erich Honecker 政治諷刺畫作。
二十三年前,東德人是如何渴望離開東德?這些人都是為了奔向自由而喪失性命。
柏林圍牆約155公里長,約3至4公尺高,阻擋民主與自由的象徵。
我試圖爬上這面沉重的牆,約3、4公尺高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我宣告失敗了。
這面牆上畫出的是過去真實發生的歷史,東德人為了自由衝破圍牆。

註5) 照片來源:http://www.berlin-info.de/images/brandenburgertor-05.jpg

查理檢查站 (Checkpoint Charlie)
東柏林與西柏林進出的一個檢查站。面向西柏林是蘇聯紅軍士兵, 反向則是美軍士兵。
YOU ARE LEAVING
THE AMERICAN SECTOR
ВЫ ВЫЕЗЖАЕТЕ ИЗ
АМЕРИКАНСКОГО СЕКТОРА
VOUS SORTEZ
DU SECTEUR AMERICAIN
SIE VERLASSEN DEN AMERIKANISCHEN SEKTOR
US ARMY

「您即將離開美國佔領區」
過去的查理檢查站,進出十分頻繁。
前東德的標誌,已經不是隨處可見,而這裡會有這麼大的標誌,是因為這裡是博物館。
他們,穿著蘇聯制服以及美軍制服似乎已在查理檢查站駐足多年。

DDR Museum
DDR Museum (Deutsche Demokratische Republik ),開幕於2006年8月展示過去東德人過去生活的樣子,還有一些東德時期的物品、雜誌報紙,以及史塔西(Stasi) 過去駐足的活動,還有監獄生活。
DDR Museum 坐落於柏林大教堂隔著斯普雷河(Spree River)。
過去史塔西(Stasi)監視人們行為的監聽器材。
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徽章,都在這小小的箱子裡呼喚著我。

德東空屋率
朋友家樓下的外觀。「東德:德東」人,是個素食主義者。

自從兩德統一之後人口就開始往德國西部遷移,約有200萬東部居民移居到西部地區,德國東部大城市萊比錫人口減少了35% 這也直接導致空房率的提高。現在在德東,空屋率極高,所以會有很多「不速之客」住進去,沒有付房租。
即使會有人希望「不速之客」搬走,但這些人還是會繼續待著。更何況屋主必須提供證明房屋未閒置1年以上,才能將這些人趕走。也因為房屋閒置1年以上政府就會開罰,所以有時屋主也會睜隻眼閉隻眼。在萊比錫(Leipzig) 空房真的多不勝數,有些也因為外觀老舊或是年久失修,搞不清楚到底有沒有人住在裡面,也有可能的是,長期住在裡頭的人並不是屋主。而現今,歐洲各國住宅空置一年以上就可免費入住。
萊比錫(Leipzig, Germany) 的朋友家很酷,看的出來是老舊多年的房子。
但在這房子裡面有很多驚奇,樓梯間的外觀雖然殘破不堪,走在樓梯間木頭還會生吱吱作響。但來到他的房間好像夢奇地,經過重重的關卡,來到不同世界。房間牆上掛著滑雪板、衝浪板,豹紋的窗簾,有著嬉皮的風格,還有電影院般的環繞重低音的音響。但因為沒有經過朋友同意,所以就不在此處發表。

塗鴉藝術

在離開主要觀光中心後,再深入地方中你會看到大街上一些荒廢的建築物外頭,會貼滿海報告示活動或是塗鴉。塗鴉總是讓人覺得是壞孩子做的事情,大都出現在荒離之所,觀光客不會流離造訪的場所;會出現各式各樣的塗鴉。塗鴉是一種行為藝術,一種表達的方式,有時被稱為反文化;藉著塗鴉的行為藝術在城市的角落留下痕跡,而我的朋友也是個塗鴉藝術家。
他曾經告訴我在他們家附近,有人為了某件事(我忘記是什麼事情)表達抗議。在他家對面附近的一棟房子,每過兩、三個禮拜就會有人把整棟大樓都會變成不一樣的風貌,之前曾經整棟房子被漆成粉紅色的。所以每當他離開家一陣子,就會很期待回到家時看到那棟房子改變風貌的樣子。
在街頭,三不管的灰色地帶,到處都會看到滿滿的塗鴉。
廢棄建築物外的POST跟塗鴉。
到處都會有即時的活動訊息,深怕你不知道,有時整棟建築物會貼滿滿的告示。
海報不斷的重複的重複的複製貼上複製貼上。
在一個小小的牆上就有四、五個活動等著你去參與。
有時我朋友也會負責設計一些塗鴉型態的活動DM海報。

史塔西(Stasi) 秘密警察辦公室

你的秘密?還是我的秘密?是政府的秘密?還是我的秘密?出賣你是我的秘密;出賣我是你的秘密。互相出賣是國家的秘密,這個國家不能擁有秘密,因為這一切的祕密都是國家的祕密。所以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我的秘密;也是他的秘密。
Em 告訴我,這裡曾經是秘密警察的辦公室,而現在已經荒廢已久。天色已暗但卻才五點,他帶我來這裡其實本來是是為了看日落,但似乎變成夜遊,進入破舊不堪的建築物裡頭。
牆上有著廢棄建築物必備的經典塗鴉,他們兩個帶頭前進。
我怎麼也沒想到要穿牆進去。
光是進去一樓就伸手不見五指,我不斷的使用相機的閃光燈照亮光明。
值錢的東西都被搬走了,所有東西都任其灑落。
在小房間裡,似乎還有一些遺跡的存在,無法想像當年秘密警察辦公室是如何運作的,因為一切都已殘缺不堪到無法想像。
頂樓是年輕人的Paradise,把這裡當成一個宣洩的場所,朝著左手邊下面的某處丟酒瓶 (O~K! we did it as well...)。我不禁想那邊似乎是個空中花園,不,過去應該是個游泳池吧‧‧‧不然誰會在那裏挖一個100米長50米寬的洞!?蓄水池?在這裡可以眺望萊比錫市中心的遠景,但並不能俯瞰整個萊比錫,這棟建築也不過才六、七層樓的高度。
離開時 EM 突然警覺當時有人進來,他告訴我是警察進來,於是我們趕緊往反方向匆匆忙忙的悄聲離開,因為他們就在我們前頭。他告訴我有時有人會來此地巡邏。
差一點被 Polizei 逮個正著,他們正在裡面巡邏,EM 的警覺心讓我們逃過一劫,但我們知道他們發現裡面有人,只是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跑出來了。

這段影片其中剪接很多不同片段,你看到有塗鴉跟走樓梯的片段才是在秘密警察辦公室裡頭以及最後逃離的片段。http://www.dailymotion.com/video/xphmtw_geheimpolizei_travel?start=9#from=embediframe
God Bless Deutschland!

原網誌來源 THE Women
http://thewomenkim.blogspo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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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下一代我必須要談戀愛
很棒的分享,谢谢了!
學會習慣曾不習慣的習慣
超棒耶!!

我超喜歡這樣的遊記

可以介紹當地又可以閱覽歷史 (Y)
離人不挽
謝謝分享,對於德國還是覺得充滿難以言喻的神秘感:)
回憶太輕、思念太重
很棒的文章,感謝分享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夢
看了看 好想親身造訪!!
含著奶嘴闖天涯
不是一般的游记,得好好的去看一看那段影片。
農夫三拳有點疼
很棒的圖文分享~:-)
你溫暖了我旳流年
非常特別的遊記~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也寫得出來的~ (Y)
老鼠扛刀滿街找貓
在我眼中的德國人,是歐洲人當中最嚴謹的民族。但是他們還是有有趣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