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北北印&北印。Incredible,India!一個月的取經路。

風揚起思念

旅行日期:2015。10。20~2015。11。20

背包界流傳了一句極富趣味的話:『只有被印度選上的人,才有機會踏上印度』

這句話乍聽之下沒什麼邏輯,但仔細想想,印度的確是個奇妙的地方,討厭的人一輩子打死也不出發,喜歡的人卻像著了魔一樣,一去再去。

對於印度的第一印象,是從小時候書本裡的四大古文明國開始,長大後經過種種新聞的洗禮,難免對印度有許多問號,到底是怎麼樣的環境和背景,才會發生這麼多離奇的事情?

當我親自走過的印度,才知道除了負面的新聞和評價外,印度還有許多不同的美麗,新聞裡說的都是真的,但那只是印度的部分,沒有任何一個詞彙可以概括印度,因為它真實的樣貌,就是複雜與多元。

騙子橫行、善良的人也不少;有窮到連飯都沒得吃的人、也有富到流油的商人;有高山湖泊、沙漠等許多自然美景,也有歷史古城;有現代化的設施和高樓大廈,也有滿地的垃圾,到了印度,一再推翻之前在旅行中學到所有的原則,考驗對人性本善的極限,初到德里小心翼翼卻還是險遭詐騙,面對熱情湧上來要合照的人漸漸厭煩,到逐漸習以為常,還能輕鬆自如的應付各種突發狀況。

因為如此,即使只有短短一個月走過印度的一小部分,面對如此多變的國家,一開始甚至無法釐清該如何整理的回憶。
這次的行程從新德里開始,隨後轉往北北印的喀什米爾和拉達克地區,走過瓦拉納西、阿格拉、四色城其中的三城(齋浦爾、焦特普爾、齋沙漠爾),印巴邊境的阿姆利澤,以達蘭薩拉做結尾。(位於新德里胡馬庸陵,也是泰姬陵發想的來源)

初到新德里的兩天我用來適應印度生活,仗著對自己腸胃莫名其妙的自信,專挑路邊小店吃,剛開始吃飯時,看著菜單總是一頭霧水,上面的字是英文彷彿是外星語,只好亂點一通。
五顏六色的菜盤永遠不知道裡面是什麼跟什麼,只好每個嘗一口再決定喜不喜歡!
兩天後,飛往喀什米爾的斯里納加,這裡無論人情風土都彷彿另外一個世界,美麗的景色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愛上。
喀什米爾人不認為自己是印度人,因為歷史因素被劃入印度也無奈。
在喀什米爾的貢馬山區和印度人爭的你死我活,以一敵百好不容易才買到纜車票,山上下的是我生平遇過最大的雪。
斯里納加的小店裡拿著披肩和老闆殺價,他突然拉著我的手往外跑,街上滿滿都是人,過了兩秒,我才感受到原來是地震。
地震結束後,我們回到店裡,老闆二話不說地把我想要的披肩以150盧比賣給我,還和我分享他孫子的可愛照片。
晚上透過新聞知道,我經歷的是阿富汗規模7.8的強烈地震。
離開斯里納加轉往拉達克,這個位於印度與巴基斯坦、西藏交界的城市,風俗民情都更接近西藏些,一句『札西德勒』可以換來無數友善的微笑。
除了藏傳佛教,這裡也有不少穆斯林,不管什麼宗教,都得可以到相對的尊重。
在往列城(拉達克首府)的飛機上我認識了來自澳洲的Merek,巧的是我們訂了同一班飛機來,居然也訂了同一班飛機離開,於是我們一起找住宿的地方、一起徒步,在路邊睡午覺,一起在荒郊野外搭便車。
那次搭便車其實並不順利,轉了三次車,其中一次是台大卡車(真的很大,要有人拉我我才上得去)
滿臉塵土的兩人在卡車上,Merek突然大叫:『We are traveling!』
我跟著大叫:『Yes!We are traveling!』
因為這句話我們莫名其妙的興奮好一陣子!
Merek是個好到不能再好的人,他還充當我與印度人之間翻譯,畢竟以英語為母語的人比較能聽懂各種奇腔怪調的英文阿(笑)
最妙的是,居然是Merek教會我怎麼用手吃咖哩飯,之前總是抓不好,現在很會(←結果回台灣一直沒機會用到這個技能,可惡!)
從印度和流浪到恆河,從冬天流浪到夏天,來到瓦拉那西,才體會到印度宗教真正的衝擊。
對外國人來說,泰姬陵也許代表了印度,但瓦拉那西才是印度人心中的聖地。
老城狹小的巷弄內,人們靈巧的用赤腳跳過牛糞與垃圾,走到恆河邊,期盼用恆河水洗清自己的罪孽,和嘟嘟車司機殺價時,屍體從身邊抬過,一點都不突兀。
在這個髒亂的環境與心靈的純淨、現實與神性並存的城市,我常有莫名的感動,瓦拉那西有股神奇的力量,卻不適合心靈脆弱的人。
沿著恆河漫步,每個水岸河階有著不同的用處,有的用來火葬、有著用來辦祭典、有的用來沐浴。
恆河孕育古印度的文明,也承載了生老病死和輪迴解脫,在生死輪迴之間,我只有尊敬與謙卑。
往阿格拉的火車上我認識了新朋友松燁,行程路線大致相同,一起結伴。
我們一天到晚吵架,為台灣和中國問題而吵、為我今天不想吃飯而吵、為我糊里糊塗而吵,為要不要帶乞討的人去買食物而吵,我有我的堅持,他有他的想法。
『我就是想去xxx,你不去的話沒關係,我們分開走不就行了!』我常常不耐煩的說。
『我真不曉得妳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好險你生在台灣!』松燁答非所問,外加翻白眼。
『你為什麼總是欺負我?』我備感委屈。
『我是在保護你!』他毫不在乎。

不知道他是真的放心不下我,還是覺得路上有個人鬥嘴比一個人有趣,他始終堅持要走一起走,最後我們各退一步,我放棄了布什格爾和烏代普爾,加入了阿姆利澤,而他去了達蘭薩拉。

天生的叛逆性格讓我對泰姬陵沒有太多迷戀,打算花一天時間就走,但種種意外卻讓阿格拉成為我待最久的城市。
看著泰姬陵的一磚一瓦,想著沙賈汗的癡情,一個女人一生能碰到這麼唯美浪漫的愛情,或許也是一種值得。
離開阿格拉後,接下來是硬被松燁縮減成的三色城,三色城可以寫的東西太多,之後文章會詳細介紹,首先是粉紅之城齋普爾。
整座城是我最喜歡的城堡,是風之宮殿。
為了省200盧比的車資,爬到快斷氣到上山頂,終於鳥瞰整個城市。
來印度怎麼可以不看電影?在齋浦爾看了一場寶萊屋電影,男女主角相遇那瞬間,男主角眼中的愛心,女主角身邊的蝴蝶蜻蜓花朵齊飛的誇張景象,配上華麗的歌舞,即使聽不懂,也讓我捧腹大笑!
又搭了好久的火車,來到金色之城齋沙漠爾,或許因為靠近沙漠,金色的古城始終有灰濛濛天空。
是的,印度也有沙漠,而且這裡的駱駝是單峰駱駝,,原來騎著單峰駱駝比騎馬還累。
焦特布爾,藍色之城。
焦特普爾有個古堡,去古堡那天身體極度不舒服,全身骨頭痠痛到不行,走到一半我跟松燁說我不走了(但最後還是被拉走),返程路上一個十來歲的印度男孩和我聊天,邀請我去他家作客,他家是棟有四百年歷史的古宅,有秘道、有許多故事,頂樓還可以看到美麗的藍色之城。
內心猶豫一下,最後仗著有人陪就去了,男孩的父母和兄弟姊妹都出來看我們,大家坐在客廳裡聊天。
『where are u come from?』無可避免的話題,無可避免的我和松燁又為了台灣和中國問題再爭執了一次。
兩天後我來到阿姆利澤,這是一個印度與巴基斯坦拉合爾交界的邊境小城,會特別繞來阿姆利澤,是因為要觀賞每天日落時分都有的降旗儀式。
印巴分治後,印度與巴基斯坦一直處於敵對狀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方人馬每天在同一時間和地點,穿著誇張的軍服,做著誇張的動作,不論是觀眾的歡呼、儀仗兵踢腿的高度和吼叫,都像是一場比賽,直到最後停在國門怒目相視,互相跺腳、大吼、甩頭,各自的國門打開,才開始降旗。
降旗儀式精彩萬分,這樣奇特的場景,吸引了不少外國遊客前來觀看,看似隆重的儀式,其實更像一場歡樂的嘉年華會。
搭了八個小時的巴士來到達蘭薩拉,堅持到這裡,或許因為對西藏獨立運動的感同身受,更想貼近。

印度是我掉過最多次眼淚的旅行,最後一次是在達蘭薩拉,印度政府選了這個山中小城,讓流亡藏人安身立命。於是追求自由的藏人,將雄偉的建築和美麗的景色遺留在喜馬拉雅山上,帶著信念和信仰在這座山城裡。
牆面上記錄了藏獨運動的部分歷程,許多人為了爭取自由自治而犧牲,在台灣長大的我,一直以為自由是理所當然,但卻忘了我們習以為常的『Freedom』,曾經也是犧牲許多人的生命得來的,在達蘭薩拉,我為自己生在一個自由民主的環境而慶幸,用達蘭薩拉作為最後一站,更加珍惜與感恩。
印度的確是背包界的大魔王,剛到印度時常常陷入掙扎,為了保護自己,很多時候我選擇關起交流的門,卻始終法否認旅途中遇到的好人永遠比壞人多。
旅行中最好的體驗與最壞的經驗都在印度發生,唯有親自上路,才能知道的旅行對自己真正的意義。
『Incredible!India!』這句經典的旅遊台詞,精簡扼要地描繪了印度特色,或許他讓人著迷的魅力,就是捉摸不定,當你以為逐漸孰悉這個國家時,卻總是不斷有新發現,任何你想的到事情都會在印度發生,任何你想不到的事情,也會在印度發生。
如果要選擇一樣印象深刻的東西,那絕對是印度人天生的慢條斯理、樂觀、和笑容。
印度再度提醒我不要偏執的看待任何人事物,世界上面沒有絕對的好壞。
背包已經很重了,為什麼還要背著成見去旅行?
這是一個美好與邪惡並存的地方,就如同這個世界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我們總習慣包裝美好,掩蓋醜惡,印度卻反其道而行,將好與壞都赤裸裸的呈現在眼前。
當然,無論走過多少地方,最美的還是家鄉。
原文出處:http://bobo5210.pixnet.net/blog/post/208308097
風向決定髮型
好棒!感謝分享!大推這段話:
「這是一個美好與邪惡並存的地方,就如同這個世界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我們總習慣包裝美好,掩蓋醜惡,印度卻反其道而行,將好與壞都赤裸裸的呈現在眼前。」

印度一直是我在旅行計畫中常去看到又刻意避開的選項,不過看完這篇,我覺得真的該好好想想了,我們看待美好與醜惡的方式應該要改變一下。
久念
妳好勇敢一個女生前往印度一個月。雖然我也常一個人回印度上課,但已經被我法友罵到臭頭(經歷那段印度常有女生被強暴的新聞時期),所以後來都是跟他們一起包車上山(離達蘭沙拉約2小時車程的bir區)。
你謊我慌
A Nice Journey. Thanks for shar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