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 - 回到貝加爾湖

櫻小桃
https://youtu.be/AVLSblBpi3s
西伯利亞鐵路是曾經個夢想,也曾經坐上這條夢想鐵路。這鐵路幾乎橫貫了俄羅斯東西兩端,啟航於遠東一個叫符拉特沃斯托克(海參崴) 的地方,經過冰天雪地、連綿森林、晶瑩古湖、劃時代古鎮、百年建築,最後到達鐵幕核心 ─莫斯科。這旅程中每一個地方都有著它獨特的體驗,在那遠東海參崴可以親身接觸二戰時的潛艇內部,在冰雪天地的哈巴羅夫斯克靜看戰爭民族的冬季日常,在冰封的貝加爾湖面尋找傳說中的藍冰,在伊爾庫茨克品嚐西伯利亞的滋味,在托木斯克穿梭於西伯利亞的古木建築間,在新西伯利亞體驗一場完美的飄雪,然後到達鐵幕核心莫斯科窺看童話建築和地下宮殿。

​在西伯利亞鐵路那一個夢中有一個令人魂牽夢縈的地方—貝加爾湖,這個位於西伯利亞腹地一個冰封了的塵世間。冰封了的貝加爾湖是西伯利亞的藍眼睛,是陸地上的星夜,是宇宙中的白色銀河。這是一場一年只上演兩個月的映畫,冷峰過後隨著春日溫情而落畫,再次等待下一個上畫季,大約會是在冬季。

//我們依戀不捨地離開貝加爾湖。那風景,那藍冰,那小村,那星空,那民宿,那狗狗,那小貓,那一切我們都不捨得,那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們還帶著一個遺憾(也就是南線)踏上回家的旅途,但這個遺憾,亦會讓我將來踏上另一個歸途─回到貝加爾湖。//
摘自<<西伯利亞夢想鐵路>>
(https://www.facebook.com/travellifememories/posts/1495990687115184)
在今年的3月中的時候,我決定踏上書中的那一個歸途─回到貝加爾湖。然後買了機票跟聯絡書中所講的民宿(Bailkalsky Plyos/Gala's Guesthouse) 老闆-Gala,告訴她我將要重遊奧利洪島跟探訪她們。而這次我並沒有打算去住她家的民宿,但是Gala 很快就回覆說已經幫我留好了房間了。我先是婉拒地說假期跟上島的日期還沒有確定,如果有人訂的話,讓她先把房間租給別人。這並不是說她家不好,只是2016年聖誕節的一場火災把她那五個房間的民宿,還有她們住的小木屋和廚房都燼毀。雖然一年多過去,她也只能重建了自住的小屋和廚房,而在自住小屋的二樓做為一間家庭房的民宿營運,所以一個人去住家庭房我是覺得有點浪費。

此外,事實上我也真的是不確定上島的時間,因為到達伊爾庫茨克機場(IKT)的時間是早上8點半,以過往經驗最快要花上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可以出關,這樣的話根本就趕不上9點從中央市場出發到奧利洪島的車。所以我也把這問題告訴了Gala,沒想到她直接幫我安排車到機場接我。一般去島上的小巴是不會有機場這一站,這樣的話我就決定下飛機當天直接去Gala 那里住了。

然後在出發前一個星期Gala發了電郵告訴我說今年是暖冬,已經沒有雪了和不漂亮了。如果可以的話就改5月底六月再去吧,可是機票和假期已訂,既來之即安之,還是照原定計劃去看看溶冰期的貝加爾湖吧。

​到了 IKT機場我是第一批上擺渡車然後到關口的,但我出來就跟預計的一樣需要一個小時。還好約的車是10點,還可以慢悠悠地買電話卡跟提款什麼的,然後在機場門口等小巴。本來估計機場應該是最後一站,沒想到來的車是空空的。上車後陸陸續續地上滿了一車的人,我很好奇他們是從哪里訂的車可以有機場這一站。除了三個是淘寶用高一點的價格訂的,其他都是民宿幫忙安排的。所以說現在從北京過來的飛機,也有可能直接從機場出發去奧利洪島,但是不確定這是恆常有的還是這次的特別安排,有意這樣走的朋友可以出發前問問民宿老闆。

車上包括我在內可以分為四組,剛好是一到四人各有一組。齊人後就開始漫長的車程去奧利洪島,這路上在冬天的時候,冰雪天地美得如詩如畫如夢。可是現在是冬春交替的時節,草原半黃不綠,地上也有溶雪的泥灘,白樺林沒有冬日的蒼涼也沒有春天的朝氣,心情也是沒有失落也沒有興奮的感覺,像是回家般平淡,還是閉上眼睛好好養神吧。大約四個多小時後到達到了貝加爾湖邊的渡輪碼頭,因為暖冬的關係,冰路也封了,只能靠氣墊船過對岸。其實對岸說遠是不遠說近也不近,直線也只有2.4公里左右,步行是有可能的,但負重走的話也應該會挺累的吧,還是乖乖地奉上350盧布排隊上船吧。如果冰再溶到氣墊船也上不去的時候,有可能會有私營破冰船擔當渡湖的工作,但也有可能會是封湖,所以4月中到5月中的溶冰期,可以的話還是盡量避開呢。

幾分鐘的氣墊船後登上奧利洪島南面的碼頭,但還需要換上另一輛車在山路上開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到奧利洪島最大的村落-胡日爾村。當下車的時候,有同伴失望地說:好像跟我想像中的奧利洪島不太一樣。我心想真的跟印象中的奧利洪島差很多呢,冬天白雪皚皚的時候真的比現在的塵土飛揚漂亮多了,難怪Gala 叫我現在不要來了。但是我是來看冰的,不是看雪和村的,自我安慰一下,心里平衡一點。然後在Gala 家放好了行李寒喧一會後,Gala 老公載了我到薩滿山看日落。
今天天灰灰地,薩滿山看不到日落,呼嘯的風卻一直迎面撲來,很冷但卻沒有記憶中那麼冷。站在山崗上看著薩滿石還有白皚皚的貝加爾湖,莫名地心里浮現了幾句話:

“Hello Baikal.
Can you hear me?
Did you remember me?
Did you miss me?
I did. Therefore, I am here for you, Lake Baikal.”

然而四周時而寂靜無聲,時而有風呼嘯,那風聲像是在回應我心中的呼喚。那風聲強勁而有力,熱情又帶有點冷漠,這時的貝加爾湖像是蒼涼無垠的大地,而薩滿石顯得有點兒落寂,遠方沒有夕陽,村莊也顯得有點兒失落。風還是拼命地吹來,這熱情冷得我受不了,還是回去好了。回去之前還跟來自香港的朋友們碰個面聊聊天才回去食飯,其實這天因為長時間的趕路累得令我早早回房間休息。

​一晚沉睡過去,第二天起來從房間的窗口探望出去,竟然一夜間大地被大雪銀裝素裹起來。這下跟印象中那兩年前的奧利洪島一模一樣,難道是貝加爾湖聽見了我的呼喚而展示了回憶的模樣:

Baikal reply: I hear you, let me show you our memorable days like this。

坦白說,心里難免有點兒激動,在四月天還可以看到白雪皚皚的奧利洪島還真是一場難得的緣份。昨晚的那場雪不僅帶來了回憶還送走了雲層,帶來了大晴天。上次來不知道貝加爾湖是何物,安排的時間只足夠走一條北線而留下了南線這個遺憾,早餐過後就要彌補那一個遺憾-貝加爾湖南線。

​坐上了俄式甲蟲戰車出發去接同伴。先是去接JJ跟葉子三姐妹,她們是來自江西,湖南跟汕頭的夥伴,她們是爽快,內儉和傻氣交集的一個組合。再來去接兩位來自香港的朋友,他們是甜蜜和歡樂的一個組合,加上我這個不專業的“導遊”組成了一個“瓜娃子團隊”,然後再接上兩個四川的朋友就出發去南線一日遊了。

​從村子出來穿過樹木再往山頂爬行,到在半山腰時視野豁然開朗,可見遠處的貝加爾湖和雪山。然而我們的目的地依然是在山上的一個涼亭,車子就是往涼亭衝上去,這次沒有雪了,可以開到涼亭旁邊。下車後,遠眺熟悉的遠方,在這里我曾經稱它是冬天的秘景。這是因為冰路開放的時候,南線並不會有這涼亭一站。再者,只有冬天才有白雪皚皚的大地配上彩色小木屋,冰封貝加爾湖伴隨雪山的景色,這景色早一天還沒可能看得到,剛好是昨夜的一場雪帶來了這冬天的秘景。短短2年多了好幾間木屋,事實上圍繞著貝加爾湖也開始重點發展旅遊業,甚至乎有些地方(Listvyanka)開始被非本地人買了十分之一的土地建造酒店。近年到奧利洪島的人也越來越多,以前冬天這里是淡季,當藍冰這秘景被廣泛傳聞後,以前不花那麼長時間來這里的旅行團也以藍冰之旅作招徠定點了這里。有天在薩滿山突然來了5,6車的中國旅行團,可知貝加爾湖的藍冰不再是秘景,而是眾所周知的人間美景。但是當地人說島上基建追不上發展,這點在往後的路上有體驗到。島上的居民與貝加爾湖的關係環環相扣,所以當地人希望旅遊人士可以尊重他們的文化,也幫忙保護這個神聖的湖泊。
冬天的秘景@2016
冬天的秘景@2018

隨後繼續往山路走,期間有問司機會不會開到冰上面去,司機以身體語言表示不能上冰面了。好吧,我們一路在山上停了幾個點遠眺看貝加爾湖,像是有點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味兒,雖然一樣是很漂亮但不能上冰面還是有點兒失望。隨後過了幾個站後,接近中午的時候,司機帶我們到了湖邊,然後說(當然還是身體語言)我們可以往湖上走,一個小時後回來吃午餐。

我們興奮地往湖上走,而我習慣獨自往深處走,除了想尋找片刻只屬於我和貝加爾湖的天地,還有是尋找美麗的角度。

對我來說,要看到美麗的景色,除了尋找美,還要懂得發現美。買再好的相機也不會送技術,去再美的地方還是需要一顆發現美的心。

昨夜的那一場雪輕輕地蓋上了湖面,隨而和冰化為一體。這樣一來,清澈的冰都披上了白衣,藍冰﹑氣泡冰﹑冰洞﹑冰裂和天空之鏡都一一欠奉。

雖然如此,貝加爾湖還是一樣美艷動人。遊畢回來吃午餐,司機為我們煮了一大鍋貝加爾湖白鮭魚湯,只有8個人的我們司機不斷地添,添到大夥都怕了。然後司機還很開心地為大家奉上了熱茶,結果全部人都頂著一大肚水繼續前行。​出發一會兒,司機帶我們到一個心形的內湖和高山看貝加爾湖,冬天白雪皚皚的時候很有浪漫的氣氛,而初春的奧利洪島別有一番風味,淡黃色的草為大地為來一些蒼茫感也帶來了生氣。

最後,我們去到了大概是南線的最後一站,需要走快半個小時才可以下去湖面。結果隱約可以看見雪下的冰裂,在某一個小冰浪上找到了很小塊的藍冰。叫上了大家來看,然後大家的表情都是: 呀? 這就是傳說中的藍冰? 事實上這所謂的小藍冰比起2月的藍冰確是差天共地,但也可以藉此分享藍冰並不是冰本身是藍色,而是反射藍天的色彩,所以即使沒有雪掩蓋,沒有好的天氣也沒可能看到藍冰。其次是藍色是需要某個角度去看的,所以細心觀察才可以看到藍冰,當然,如在2月的好天氣,如冰山般的冰在大部份的角度可以看到藍冰。此外還可以看到黑色,白色和綠色的冰,但今次沒有這機會,還是再留一個借口讓自己再來一次南線吧。不過圍著湖邊的冰也可找到一些很特別的景色,當中包括小型冰洞等等。在湖上也待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要原路返回。走到了車的位置已經累得大家快死掉了,回程路上司機有停下讓我們拍照,大家都累得動也不想動,一天的南線就在此結束。

伸延閱讀:
未結冰的貝加爾湖 - 貝加爾湖畔 - Listvyanka (利斯特維揚卡) (https://travellifememories.weebly.com/3599721152292462824630036---listvyanka-210332603129305321732556221345.html)
已冰封的貝加爾湖 - 西伯利亞的藍眼睛 - 貝加爾湖​ (https://www.backpackers.com.tw/forum/showthread.php?t=1705663)
溶冰期的貝加爾湖 - 歸途 - 回到貝加爾湖 (本篇) 及下半部北線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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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分醉三分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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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街舊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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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豬
照片里美麗的貝爾加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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