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的光影――京奈神

遍體鱗傷才叫漂亮
流動的光影――京奈神(大量圖文)

  我不是背包高手,我只是愛上了出走,放生似的一個人的旅行。

自從二O一一年八月,我在令人錯愕困窘沮喪,也讓人讚嘆歡喜蛻變的印度,將自己脫軌了整整一個月,回國後的這一年間,不能說是對人生有些什麼天翻地覆的徹底改變,但是逐夢的熱血開始在心中翻攪沸騰,我不能也不會跟真正的壯遊背包高手比較,我只知道自己跨越了一道無形的厚重門檻――自我設限。

獨自旅行,讓人懂得謙卑,對無常更加敬畏。我們渺小在天地間,活著自己的活,滄海一粟、恆河沙數,當初以為的事,其實都會在灰飛煙滅以後消失。

當我看見自己──背包遊印度
https://www.backpackers.com.tw/forum/showthread.php?t=553472
https://www.backpackers.com.tw/forum/showthread.php?t=553472&page=3
當我看見自己──背包遊印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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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看見自己──背包遊印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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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一轉身,從此一生一世。那些風情景致,那些流動的光影畫面與感動,將永遠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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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京奈阪神扯到印度,其實是有些前因後果的關係。旅行像透了人生的過程──起承轉合生滅聚散,無常變換不停流轉──對於所有遇見的人、事、景物,我們讀著自己的讀,自語著當下情感認知的形容。

2013跨年臨時飛京都。12/29的桃子飛機,12/28才匆匆訂好住宿與列印地圖。在在全部都是要怪『背包客棧』上達人高手們精彩的遊記,害我心癢,害我心動,害我熱血沸騰……說走就走。
也還好有『背包客棧』豐富的資訊,讓我在機上兩個小時的時間就有了一個明確的決定――既然景點多到看不完而且難以取捨,那就――走到哪看到哪,不搶景點不趕時間,再次自我放逐七天。所以,這篇遊記對於想要安排行程的包友們幫助不大:沒有用到周遊券,沒有正確的時間行程,也不是最便宜的住宿資訊……對行程的安排沒有太多的參考價值。

晚班飛機抵達關西機場第二航廈,再等候出關,再搭十分鐘接駁車到第一航廈,再搞清楚對外聯絡的交通運輸方式……對於不懂日文、英文以及還搞不清楚近鐵私鐵地鐵分別的愚莽背包客來說,深夜11點呆站在自動售票機前就跟陷入蜘蛛網差不多是一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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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也沒訂到大阪或京都那邊便宜的住宿,最末一班車也已經遠離。航廈內有暖氣、超商、麥當勞、警察、舒適的長椅和乾淨的廁所,和衣而眠以後就……

就天亮了。

我承認我有些掉以輕心。經歷過了無法想像的震懾驚愕,心靈衝擊的印度旅行震撼教育之後,每一次出走都像小旅行般輕鬆愜意,何況是在治安良好、乾淨整齊文明的日本。

沒有明確特定的行程與目的,出發前找不到便宜的空房資訊,才――驚驚發覺――元旦是日本的黃金假期旺季。也正因為如此,我不得不先想盡辦法碰運氣預訂到住宿,否則――寒夜裡賣火柴的是小女孩,凍死京都街頭的會是我這個中年大叔――所有的行程也就因此必須配合住宿地點而有所取捨,這大大違反了我的隨興旅遊原則與習慣。

旅行,有時候靠的是一股傻勁,計畫多了就難以成行――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是:然後也會因為沒有計畫而傻在那裡。

也還好我的旅遊原則就是沒有原則,隨遇而安。人生到了倒數階段,會變得越來越勇敢,越來越敢於去嘗試年輕時不敢作的事。訂不到住宿的備案就是睡車站或是去網咖休息,再不然就是去警察局拘留所(罪名是深夜在外遊蕩)……戒嚴時代的台灣真的就有這條法律啊!

  啊,扯遠了――反正也是聊天ㄇㄟ,寫遊記總是拉拉雜雜的回憶與扯淡。所有的風景熱點都在那裡,一牆一樹一磚一瓦變化不會太大,難忘的是那些雲彩,那些光影,那些短暫萍聚的容顏與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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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個很清楚的認知:快樂是一個方向,而不是一個地方。

  單身背包旅行最大的好處就是自由。偶爾有些孤單,偶爾有些無聊,全都是自我對當時環境氛圍的解讀與認知。開始單身旅行以後,探索的野心越來越大,
心底有一種潮騷,並不是那種規律定時的呼喚,而是隨時隨地滿溢漫延的波濤;那是一種期望,想要去看更多的地方與風景,一種想要走很久走很遠的渴盼。  

所以我三不五時的勸誡自己,沒事不要常常瀏覽旅遊網站,尤其是『背包客棧』。偏偏自己也手癢PO了幾篇遊記,嘿嘿嘿……

環島鐵道驛站與台灣本島四極點全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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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像、心紀錄(壬辰年大甲媽祖遶境進香側寫)
https://www.backpackers.com.tw/forum/showthread.php?t=633437
掏心去旅行──鹿港
https://www.backpackers.com.tw/forum/showthread.php?t=568632
國外遊客來台灣環島自助行十日建議
https://www.backpackers.com.tw/forum/showthread.php?t=560524
非正式路況報導──被遺忘的一條路
https://www.backpackers.com.tw/forum/showthread.php?t=602576
流動的光影──水上瀑布
https://www.backpackers.com.tw/forum/showthread.php?t=641146

  每一次旅行回來,彷彿只是暫時放下行囊,卻也同時開始承受著暫時停止呼吸的窒悶;乖乖的上下班,規律的數日子,回憶過往旅行的精彩,幻想推演下次行程的所有未知。

  人在最孤單脆弱的時候,往往無心向前看,而是本能性的回頭,定格在生命中曾經有過的最美好的畫面――懊悔從來不嫌多,而是嫌晚。唯有曾得意又失意的人,才能在春夏秋冬中領略成住壞空,那是一切的起點,也會是最理想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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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0 關西機場-難波-淀屋橋-出町柳-丹波橋-京都車站-嵯峨嵐山-天
龍寺-竹林小徑-野宮神社-常寂光寺-渡月橋-京都車站-東大路
Amenity Hotel(¥5000/兩晚)

  京都的第一天我想直接去嵯峨嵐山方向。然而因為把接駁方式複雜化,或者是說從機場到京都有太多車種與價格可以選擇,記憶中一直有個¥2000直達京都的便宜特惠票,所以在桃子機上看到¥1500的限定票,以為賺到了而興奮不已,直到用機上的購買憑證去南海電鐵售票窗口換票時,我就知道自己買錯了車票,選擇錯了接駁方式。

  理想的方式為關西機場-天下茶屋-京都車站,而且只要¥1200!興奮不已變成Down到谷底。好吧,好吧,當作我沒看到,對於第一次造訪的地方,買錯票搭錯車應該算是很正常──啊,不然還能怎麼樣?(其實應該改成遊覽宇治平等院以及中書橋這邊的景點,一日票可以無限次上下車,這樣就真的很划算。偏偏當時的我竟然不知變通,只想先去嵯峨嵐山──)

  第一班南海電鐵往大阪難波的普通車空蕩蕩,吸引我的是車廂內的廣告──有活魚料理,有溫泉風呂,照片真是吸引人,而且只要¥4800……我當然只是半讀半猜,幻想作夢而已,看到最底下的(個人旅行)要預約就算了,有電話號碼但無法言語溝通,真是啞巴吃黃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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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阪難波車站即將抵達時,廣播女聲說的站名讓我憋住笑到想要跳車──你要說我思想齷齪下流我承認,你要說我偷看日本A片看太多我也承認,你要說我聽錯了,那打死我也不承認──我聽到的竟然是男性器官的台語發音:Namba Station?──OMG!──好啦,好啦,幹嘛那麼正經?

  單獨旅行最大的樂趣就是懂得在無聊的時候──自High自爽,自得其樂。噓──請不要笑罵我神經病!當你真正是一個人的時候,你一定會懂得苦中作樂的重要。

因為轉車的過程非常無聊,昏昏欲睡的我也沒太過注意周遭的天色陰陰的景色,只是重複下車、等車、上車──就算你不懂日文,而且是第一次到日本也很容易轉乘接駁,除非你連中文漢字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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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鐵道迷,但很喜歡小小車站悠然自得的風情。當時陰雨綿綿,難免要怨怪愛開玩笑的老天爺,千里迢迢來到這裡,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風清日麗的晴天呢?嘀咕歸嘀咕,在寒風凜凜的月台上看火車呼嘯而過卻是氣定神閑。因為我很清楚,出發前本來就知道天氣不穩定,有好天氣,是上天賞你的,有壞天氣,是要你學會體悟大自然的無常。而從頭到尾最大的疑惑是:人咧?人咧?日本不是黃金假期旺季,為何車站都是空蕩蕩的?連個讓我搭訕問話聊天的人影都沒有!

人潮全擁擠在龐大迷宮似的京都車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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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被地圖打敗就是在日本。擁有建築專業知識的我,直覺就是以自己的習慣想法解讀牆上的車站平面圖,在團團轉繞路第二次以後,才猛然發現地圖並不是我們習慣的北方朝上,而是以觀看者的前方為上方──其實這是體貼的作法,前後左右清楚明白──並非每個人都受過專業的方向訓練啊!
生活在同一個社會跟同一個價值體系中太久,常常認為全世界都應該照著我們的邏輯跑──以自我為中心的習性常在不知不覺中流露,一旦不如己意就以自我的主觀評頭論足一番。旅行,啟發了我多角度觀看事情的方法。

角度,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元素,多面向觀看是旅人應該的態度,對於風景,也相對於人生。

上午10點左右,我把大背包寄放在¥400的格子裡。購買了來回票,急匆匆跑上在月台準備出發的白色新穎的JR列車──咦──我的車票怎沒座位號碼?慌張的我又衝出車廂準備找車長詢問,猛然看見車廂外的告示牌顯示:關西空港,不禁傻笑苦笑,呆在原地搔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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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ㄇㄟ,好ㄇㄟ,就看錯了ㄇㄟ。我的車是在隔壁月台啦。

一樣都是JR列車啊。我只是沒想到JR也有普通區間車而已。剛剛如果搭錯車,大不了只是又回到關西機場,然後清楚知道機場到京都的確有直達車啊!

嵯峨嵐山車站很冷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下雨?太冷?還是當地人都回家圍爐團聚去了?我撐著傘走在雨中幾無人跡的街道上,陣陣寒意包圍侵襲,忽然異常的清醒──

旅人經常有意無意的將心情投射在景物上,攝影相片是一回事,訴說形容的風景是一回事,現場的情感投射觸動更是另外一回事,只有親身經驗的旅人可以立體了景深,感應了氛圍,覺受了溫度,任何的熱切情動在按下快門的剎那便成為了過去……

美,不需要太多的文字贅飾與形容,相片可以說明一切:
天龍寺前保護飛航安全的「飛雲觀音」像
天龍寺內國畫般的雨霧山嵐
天龍寺內的庭園造景
天龍寺內的湖光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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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寺內的廊榭樓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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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寺內的硯石與手水台
他說愛你又沒說只愛你
天龍寺邊著名的竹林小徑與人力拉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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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寺邊的野宮神社(良緣祈願)
769830天龍寺邊著名的竹林小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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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常寂光寺的小徑
769835769837常寂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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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寂光寺內最讓我情牽意動的滿地殘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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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津川
保津川旁高級料理亭
渡月橋
渡月橋上回望
保津川上的觀光船
嵐山站內的足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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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一景

往復遙遠的路途,身影稀落的遊客,淒清寂寥的風景,讓旅人深深沉溺在一種自艾自憐的氛圍裡,寒風冷雨一路相伴,但沒有怨怪的憤慲或恐懼慌張,而是淡然一笑的無奈。還好在台灣平常假日即有爬山的習慣,也曾經歷過雨中獨自一人上下「鳶嘴山」的經驗,心裡明白只是自己來的時間不是旅遊旺季而已。

人多吵雜,徒然破壞這一山水的寧靜。我何其幸運,幾乎是獨享了這清淨的山容水意,可以安靜的沉澱,可以自在的放空,不正是我想要的一次安安靜靜的旅行嗎?

找一個地方以自己的方式微笑或凝視,換一種心情把別人的眼光忘記或收集──

我,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享受漫步般的旅行。

當我腰酸背痛、肩疼腳麻,但是心滿意足的踱步回車站時,不經意看見路旁診所廣告左邊的畫面,立刻聯想起台灣電視上那部俗擱有力的「控八控控」的中醫診所廣告,原諒我真的是忍俊不住,爆笑出聲……

入夜後的京都車站有些冷清,不愛購物的我對商店街毫無興趣。取回大背包,才下午五點半,京都塔已經亮起光燦燦的投射燈,寶藍的夜幕中明顯著地標物的亮眼輝煌。穿梭在微微細雨中尋找巴士,只想趕快找到預定的住宿點,趕快換下溼透的衣褲……哈──哈啾!我知道我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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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站到東大路,車資¥220元。Amenity Hotel是膠囊旅館,麻雀雖小,該有的都有,而且整潔乾淨。公共浴室有個大浴池,泡進微燙的熱水後,舒適的讓我閉眼假寐,滿足於這小小的幸福。

當然不是就此早早上床睡覺。還需要奮筆疾書寄回給台灣朋友的賀年明信片──白天走到腳斷掉,晚上寫到手斷掉──愛炫耀的旅人: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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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の味道
12/31  Amenity Hotel-八坂の塔-二年坂、產寧坂、三年坂-清水寺-地主神社-石塀小路-安井金比羅宮-八坂神社-知恩院-平安神宮-四条通(河原町)-八坂神社跨年-Amenity Hotel

  想不到飯店旁邊的小路就是通往清水寺的清水坂,今天的行程完全不用花交通費了。行前在網路上預訂住宿的唯一考量就是便宜的價格,第一次到異地,所有的經歷全都純粹是碰運氣,知足而樂觀的我並不太計較住宿的方便與否,只要乾淨即可。對比印度的髒亂或台灣的濕氣霉味,日本真的是恍如天堂了。

  陽光燦燦,藍天浮雲,早晨的空氣冷冽且清新,微濕的石板街道彷彿在前一刻鐘才用力擦洗過十遍以上般潔淨,我貪婪的張口用力呼吸寒意清冷的空氣,莫名的讚嘆起日本人對生活環境品質的重視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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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京都!在我拚命按快門十幾次以後,頹然地放下了相機,我能留下影像但是可以帶走感動嗎?我可以拍攝出清晰層次的風景但是能帶走清透空靈嗎?

買了個熱騰騰的包子當早餐,靜靜坐在路邊,恍神般看著來來往往的身影,或許,這是值得沈靜的時間,也是適合思考的情境……感動,也比較不受打擾,純粹的只屬於自己。769910

讓我眼睛一亮的是兩位穿著和服姍姍而過的日本女生,興沖沖地跟在她們身後一段距離,確認沒有男伴後,我鼓起勇氣向前搭訕,用完我所知的簡單日文英文單字夾雜脫口而出的中文台語和身體語言,包括憨厚沒有威脅的傻笑融化她們的防衛之心,不僅答應讓我拍攝倩影,還主動帶路相伴同遊清水寺──觀世音菩薩啊!您對我真好。

雖然是正妹,但「漂亮」和「美麗」交互運用三遍就很膩了,其他會的單字詞彙已經全部用完,除了亦步亦趨搔搔頭傻笑──言語不通用筆談,筆談不懂用比手畫腳,手腳打結就隨機拉個懂中日文的台灣遊客來翻譯──京都是台灣人大陸人的旅遊熱點,清水寺更是必來朝聖的地方,一路走來,耳邊聽到的都是台語和普通話啊!我們互留下mail完以後,在本堂舞台的地方就被人潮衝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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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come to Taiwan。我相信她們有機會一定會來台灣相聚的。當時也許認為不可能會發生的事都已經發生過,在印度萍聚的背包客,有星加坡、大陸、馬來西亞,這一年中都信守諾言來過台灣,讓我有機會善盡地主之誼。下次,若有機會到上述的國家旅遊,我應該是不會形單影隻的!

  旅行,讓我遇見不同領域的人,開展了我的視野,加強了我的思考深度與廣度,也許是一句話就點破了盲點,也許是發生的什麼讓我重新檢視被忽略的幸福;人與人的交會是剎那的火花,或許是光燦亮眼,或許是小小一朵星火,卻可能是生命能量燃燒的狀態,如此淡淡的欣喜,如此平靜的感動。

  順著動線轉個彎,看到地主神社鳥居後方大大的紅色「緣」字,揪得心頭一緊,倏忽微微鼻酸泛淚……對於自己情感路上的坎坷崎嶇有些無奈──我不否認我渴望愛情,希望能找到契合的另一半一起去闖天涯。靜靜看著那麼多的年輕女性來來去去,虔誠朝拜許願寫繪馬買御守,我突然有個奇思遐想:與其祈求虛幻的白馬王子,怎不抬起頭看看站在身邊的我呢?
呵呵!你懂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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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動線走,依著美景駐足,遠眺京都市區,經過長長隊伍的音羽の瀧。明明陽光燦亮,眼前竟然出現一片片的白點?……下、雪、了?下雪了!下雪了!我興奮的想要奔跑大叫──不是沒有看過厚厚積雪的的景象,無論是以前跟團到冰天雪地的北海道或半夜殺上台灣積雪的合歡山──第一次看見片片雪花輕輕飄落,若有似無,我屏息,我無法呼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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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神的遊魂慢慢真正的徹底放空,雙手接捧入手即化的雪花,笑的很傻,笑的很真,笑的像個孩子般的單純,忘了時間,忘了相機,忘了置身何處──

  零下三度。經過的人是這麼說的。難怪我感覺直打哆嗦,寒意從單薄的褲管中鑽進骨頭裡,刺骨的冷,我不得不往山下移動。我沒有帶地圖,只是憑著第六感遊走,今天的景點都在「東山」這個區域,大路老街小巷,古樹枯枝殘楓……就算是迷路我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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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風箏遇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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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大路通上的安井金比羅宮,特殊的是那顆白饅頭似的許願石,遊客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候爬洞──鑽進:惡緣切;鑽出:良緣結。一顆神石乘載了那麼多人的願望重量,真是神啊!而且若是像我穿得這麼臃腫,卡,卡在洞裡時,怎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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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塀小路的入口很不顯眼,我是在抬頭東張西望時不經意瞄見。窺看日式小小庭園的佈置,協調著一種獨特的幽靜,那種沉靜的力量非常驚人,彷彿一根針落地也會驚天動地般的寂靜,冬陽斜照,光影流動,幾乎所有日式文化的精髓都濃縮在這樣小小的一方天地裡──(文學的形容本來就很誇張,我還要想很久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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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坂神社正忙碌著今晚跨年時初詣的準備。「初詣」應該類似台灣的「頭香」。根據台灣對廟務儀式熟悉的耆老說法,新年到廟裡朝拜的第一炷香都算是頭香,「搶頭香」是台灣最近幾年才發展來的特有的一種娛樂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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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御前社已經修復,參拜的都是女性,美容水冷冽而清涼,那是可以喝的「飲料水」,不管旁人奇異的眼光,我也喝了好幾大口,安怎?我也要想變帥一點啊!……雖然我只是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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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國的冬夜似乎來得特別早,下午四點半,天色已經暗下來。我隨意遊走,是一種想要走很久走很遠的專注意念,我不確定自己身在何處,但感覺好極了,看看接下來可以走到哪呢?

  知恩院為了晚上的初詣撞鐘而暫時關閉;神秘的青蓮院門扉緊閉,但是晚霞斜陽古樹光影映照在圍牆上的畫面;樹根盤結糺纏青苔的鋪陳……還有什麼詞彙可以形容心底的感動與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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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麼走來走去,就這樣走來走去,就順著舒適寬廣的人行道一直走下去,適合散步的地方才是適合生活的地方。
抵達平安神宮時幾乎已經天黑,燈火晃晃閃閃,看那廣場,看那規模,今晚的熱鬧程度似乎可以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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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日將盡,光影的流動漸漸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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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而忘之
跨年夜,微雨。我想對自己好一些,找了個僻靜暗黑小巷裡純日式的食堂酒館,胡亂看圖片點些熱食後偷窺周遭,座位不多,似乎都是熟客,滿室壓抑著興奮的敬酒或年節氣氛的日語,不懂,但是觀察語調表情與手勢猜測,感染了帶些疲憊與孤單的陌生遊客也精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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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娘很是客氣,盡量與我筆談聊天,知道我是台灣人,態度變得超級熱情,那些客人竟然對著我比起了大拇指!也許是大地震時,臺灣人不吝捐輸的緣故吧!知道我很餓,飯菜是「沙必舒」的份量,吧台師父也很「阿莎力」的厚切──我沉浸在受寵若驚的氣氛中,心懷感恩……

  「旅行的美妙,不在於名勝古蹟,而是能有一段漂泊的時間,無所事事的發呆,或是在小巷子裡迷路,看見當地居民為什麼而快樂,你會確定自己想要追求什麼樣的人生。」:大前研一、『旅行的奧義』

  客人散盡,我還賴著不想走,食堂內溫暖似家庭的氛圍讓我慵懶,還不到打烊時間,我想要喝杯酒,我不確定溫熱而來的是什麼酒,溫和微微辛辣,應該是一般的清酒吧!

  莫名就想起了我年輕時代的一首口白似的歌,姜育恆,最後一次等待:
……
下雨了\冬夜的雨\聽來就冷\還是再喝一杯吧\但是入口的酒\卻變成了往事\一一地在我心頭遊走……人生不能假設\也無法重來\也許\也許這樣的安排最好\夜深了\我也該走了\而曾經屬於我們的青春\恨\愛\也要離開

我是個很容易掏心的人:
我一直是個很容易掏心地人\卻在沒人理我地角落用沉默回答陌生\我有些時候不明白一個人有多少用不完地孤獨和寂寞\用感動自己卻不能感動你的生活……

  適可而止,以免感傷沒完沒了。其實,寂寞只是一種心態,與是否一個人無關。真的。買單的時候立刻酒醒,一頓酒飯把我今天的預算全部用完!
  為了控制預算,身上才帶著5萬日幣現金,扣掉住宿除以天數,每天只有4千多元可以運用,含門票交通與三餐……

  窮遊只為了完成一次自我放逐漂泊流浪的純粹旅行。

  回到八坂神社時已經人潮洶湧。在大晦日有人賣長長的草繩,用來作特別的白朮詣「燒厄除火繩」儀式。傳統以來,只要把繩的一端燃點,直至把繩燃盡,便能夠解厄除困,更可祈願結緣、受驗合格、家內平安、生意興隆等。更傳統的作法是人們會用那個火點自己家的神龕明燈,用為煮燴年糕的火種等祝福新年。燃燒留下的火繩作為「伏火的護符」,在廚房祭祀。(這段文字是背包客棧上的說明。)

  點火繩與喝白朮酒都是為了消災除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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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深越熱鬧,忽然,警察清空了神社裡所有朝拜的人群。四条通因此鬧熱滾滾沸沸揚揚起來,擁擠的程度並不輸台北101的跨年,但還保持著基本的秩序……5、4、3、2、1──Happy New Year!新年快樂!……咦?沒有煙火,沒有喧囂吶喊激揚狂熱……警察放了一批人衝進神社內朝拜,被攔下來的人也就乖乖停住,等候下一批放行,沒有人越線偷跑,沒有人繞路鑽小洞……理性秩序壓抑著熱烈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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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在台北101跨了三個年,勁歌熱舞煙火吶喊,激情擁抱瘋狂拍照……散場後滿地的垃圾在街頭滾動著激情過後的虛無……
此刻,我靜靜在角落旁觀著明暗光影的閃滅流動,知道一切都好……
一切……一切……漫步在生活軌道以外的另類體驗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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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元旦  Amenity Hotel-東福寺-伏見稻荷大社-東本願寺-First Cabin Kyoto Karasuma(¥4600/兩晚)

  新年快樂!
  
  昨晚太晚睡,今天只想賴床。陽光很美,氣溫很低,沒有計畫要去哪裡的我翻來覆去看著資料和地圖。金閣寺和伏見稻荷大社正好相反方向,隨便哪邊應該都一樣!

  整理好行李準備換住宿地點。飯店老闆很有元氣的招呼:Happy New Year!哈哈,拿了地圖建議我去伏見稻荷大社湊熱鬧,還讓我免費寄放背包。

  其實就續住在這裡也不錯,算是舒適也交通方便。可惜已預訂好其他地方!當初是怕若住宿環境不好,頂多忍耐兩晚就可以解脫,另方面也想多嘗試多看看別的住宿點……我不想預訂住宿地點也正是因為如此──這裡還可以,我也懶得收拾,現在卻不得不,唉──

  飯店的外面就是東大路通,公車站牌近在咫尺,熱門景點幾乎在這一路線上,要轉乘接駁也方便。雖然東福寺距離只有幾個站牌遠,但因為我已經快要「鐵腿」,我就饒了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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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燦燦真的很美,然而人群寥落車馬稀,上午十點,人咧?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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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福寺最著名的是通天橋和方丈庭園,聰明的日本人將它們分為兩處收費,老實說,一次看太多古蹟真的會有些膩……何況不是春櫻秋楓季節,觸目所見皆為光禿禿的枯枝,變成差不多。我是個小氣遊客,觀察地形後決定只選擇方丈庭園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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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橋屋顯在外,庭園隱在內。若要兩樣都看到,當然是選擇庭園,然後遠眺通天橋──我沒有猜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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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真的很低,暖暖的冬陽顯得彌足珍貴。我也忍不住呆坐許久,哪兒都不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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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伏見稻荷大社方向,人群漸漸四面八方聚攏,匯聚成潮水般一波波前進,哈,原來,原來我都是走跟別人不一樣的小路,要門票的寺院遊客不多,免門票的神社擠到快爆炸!就像我們春節過年會專程去各地大廟參拜祈福,日本人的傳統好像也是到各大神社「初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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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娘把你女兒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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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免不了要抽籤占卜來年運勢,抽到好運籤當然喜孜孜,不好的籤就還給神明吧!

數量龐大的千本鳥居非常有名,前面巨大,後面越來越小,一直迤邐蔓延包圍整座稻荷山四公里,全程走完需二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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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走到500公尺遠的「奧社奉拜所」看白色的狐狸。特殊的繪馬原本只有兩道眉毛似的黑線,經過巧思繪畫,倒也呈現各自令人會心的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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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火車回市區找住宿點囉!我懶得走,不想走,真的走不動了啦!全身有種畏寒的感覺,頭暈目眩噁心想睡……單身旅行很自由,一旦不舒服,卻連個可以扶持撒嬌的人都沒有──在預感自己倒下去之前,我先吞下自備的感冒藥,也清楚知道必須趕緊找到休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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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回沉重的大背包,從東大路通要去烏丸通四条站的我莫名奇妙又回到京都車站,經過東本願寺、鴨川、五条大橋,或者是顛倒方向,迷迷糊糊的我一路走到天黑,然後搭上只有我一個乘客的巴士……應該是在四条站附近拿地圖問兩個日本女生,她們熱心的帶我穿街走巷,直到飯店門口。感激的送她們神秘小禮物,換得燦亮亮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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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ck in以後,我完全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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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元/2 旅館-哲學之道-銀閣寺-吉田神社-京都大學(吉田郵局)-金閣
寺-晴明神社-錦市場(錦天滿宮)-旅館

  昨晚夜半冷汗驚醒,愣了好久才回神,才清楚自己身在新的膠囊旅館中。感冒藥效驚人,讓肚子餓得咕咕叫。神志清楚的我躺在有暖氣的膠囊中自我把脈──肺氣虛的似乎懸絲要斷,心氣火燒般猛烈,脾氣尚可──喔,我曾經參加中醫師檢定考試及格,所以喜歡拿自己當把脈推拿藥效的白老鼠。
  運氣丹田,用溫熱的手掌按摩至發熱,然後沖個熱水澡,吃碗熱騰騰的泡麵,然後再好好休息──這是一般都知道的常識啊!

  再醒來時已經早上八點多,感覺有用不完的精力般精神抖擻。冷清的街道讓溫度顯得更低,但我已懂得要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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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使用京都的¥500周遊券,搭巴士一趟¥220,祇要搭三次以上就回本,今天的路線分析應該會用三次以上吧,我猜。

  久仰大名的哲學之道讓我忍不住請一對情侶幫我留影。
(借我佔一下版面ㄏㄟ)

不是春櫻季節,可是虯結盤錯老幹新枝的畫面也很懾人。我喜愛攝影,但不是拍了就走,回家再慢慢看的方式。而是慢慢觀察,細細琢磨,用不同的角度嘗試新的視野,尤其是蟲視,我們一般很難用低角度去看景物,那是很不一樣的韻味……記憶總是會變淡,一個景連拍三四張或高達十張,挑選的過程對我而言是頗有樂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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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閣寺真的可以不用文字來形容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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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心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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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許願池,我好想跳下去撈石盤以外的錢幣喔,(反正都掉到外面了,神明應該不會計較吧?)高昂的物價已經讓我快要破產了──

吼,好鹹好鹹的菜漬物。

幽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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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銀閣寺走今出川的社區小巷抵達吉田神社的鳥居,我一直用悠閒的速度散步,即使這些走過的足跡,可能是那樣的微不足道,在別人看來也真的愚不可及──難得出國一趟,有人會認為能在有限時間去最多的景點才是最划算,於是把行程編得密密麻麻,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落腳。拿着旅遊書,標出該地應去的十個景點或該吃該買的,然後橫掃千軍般勢不可擋匆匆跑遍。於是,放假旅遊之後,總要預留多一天「休息」才上班——因為旅遊太累了!
 
在台灣攀登「鳶嘴山」時,也曾在三角點遇見山友,匆匆拍照後即趕著下去,急忙去攀登另一座「屋我尾山」,因為要拚「谷關七雄」的紀念品。視而不見當時難得的藍天雲瀑以及大安溪大甲溪因陽光折射而金黃如帶的奇景。

在京都的這四天裡,耳邊最常出現的聲音竟然是國台語夾雜的:「我們在這裡停留一個小時,廁所在左手邊,買紀念品在右手邊,等一下X點回到這裡集合。」
於是看見一群人各奔所需,一群人排排站拍照留念,大風吹再拍一張……

  我還不懂背包旅行的樂趣時,跟公司旅遊團也是如此啊!

  曾經跟團到北海道,冰天雪地裡一下飛機就進入有暖氣的遊覽車,然後進入有暖氣的飯店,難得下車玩一下雪,馬上又被趕上車,時時有導遊領隊噓寒問暖,印象中還有同事熱得只穿著短袖……哪像我現在穿了十件八件還冷得要死,凍得要命!而且根本不用擔心迷路……

嗯,因為我迷路了,所以才有那麼多的牢騷。這條山徑根本無人走過的痕跡,可是落葉滿地,美得出奇——會有野獸出沒嗎?會有雲豹黑熊還是天仙美女出現嗎?冬天不必害怕會竄出大小S,牠們都在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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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走進一個彷彿自遠古洪荒以來杳無人跡的全新天地,沒有害怕恐懼,只有雀躍與無限的欣喜,異國情調、寒冬蕭瑟、落葉鋪地……原來書上的形容都是真的。落葉上沒有蟲蟻,沒有狗屎,沒有濕爛如泥的腐葉,乾淨的讓我想要躺在上面打滾——

遠遠眺望到鳥居時,訝然發現,原來我又是從後山跟別人反方向行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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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後就是京都大學,假日的校園異常安靜。

專程找到位處僻靜的「吉田郵便局」投寄所有的明信片。為什麼?因為我的本名是「吉田」,如果郵戳上面蓋著「吉田」,不是很好玩嗎?(事後證明,只要在京都範圍,不管哪裏投寄,全部都是蓋「京都」的郵戳,哇咧!)

時間還早,聽說傍晚到金閣寺才能看見夕陽斜照在黃金上的亮眼輝燦。雲層很厚,時晴時陰,我邊祈禱邊擠上一輛巴士,喔,不是普通誇張的擁擠,幸好駕駛平穩,不至於讓乘客晃得東倒西歪,而且等紅燈時竟然是熄火等候!熄火等候吔!日本的環保法有這種規定嗎?「節能減碳」要從品格教育開始,自私的人永遠只想到自己的方便與否,怎會理會外面烏煙瘴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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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金閣寺身影的霎那也同時下起了大雨,我的天啊!又聽見:「我們在這裡停留一個小時……」所有的雨傘一字撐開,拍照、拍照……以我的角度觀察,所有的相片應該只有金閣樓的上半身——
(雨中我沒拿相機出來,躲雨時以這張代言我剛剛的說法。)

除非天黑,我真的不趕時間啦!等人潮退去,等雨稍微停歇,我才回去這個角度攝影,雨滴讓水面不平靜,效果並不如我意。悵然若失的邊走邊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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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半山腰時,雨已經完全停止。轉彎處突然眼睛一亮,嘩——當時四下無人吔!而且不用涉水!
(純粹開開玩笑,小朋友不要學喔!)

正當我東張西望——舉頭三尺有神明,抬頭看見烏雲漸散,二話不說立刻轉身衝下山,陽光真的出現了,而且湖面平靜如鏡,欣喜若狂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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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美,是在雨後,是在薄霧裡的輕靈朦朧,是初雪風花的屏息靜氣……
冬遊京都,沒有春櫻秋楓的華麗燦艷,只有蕭瑟枯枝,只有老樹寒鴉,只有初雪風花……可以體驗繁華落盡後的孤寂;可以感受刺骨寒風的冷淒;更可以領略暖暖冬陽彌足珍貴的微溫……
京都的美,是的,請容我夢囈般的再重複一遍:京都的美,是在雨中,是在無聲無息升起的薄霧裡,是柳暗花明的驚嘆,是變化繁複差別細膩的花徑青石,是無法言語文字形容的獨特幽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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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虔誠參拜傳說中的我的生肖保護神:不動明王,燒香拜拜多麼親切啊,拍拍手合十禱告總讓我覺得缺了什麼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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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了。

  搭上觀光巴士回飯店時,竟然有中文播報站名,聽到「晴明神社」時,我稍微猶豫了三秒鐘——生命中許多人事物,極有可能就在那猶豫不決間擦身而過,倏忽地讓我們來不及反應,除了徒留嗟嘆外無能為力——然後呼嘯如風衝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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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了情書毀了愛
因為想起朋友要我幫他買陰陽師安倍晴明的「厄除御守」,上班時可以讓討厭的「妖魔鬼怪」全部退散——客服人員把「奧客」當妖魔鬼怪看待!

  走出神社以後,順著公車的方向前進,走很遠以後還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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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慢慢走吧!是在京都的最後一天了,有些不捨,但不是難過;有些喟嘆,但不是遺憾。其實應該是很幸運很幸運了,有雨景,有生命中的初雪,有暖暖冬陽——全都呈現過了,何苦追尋圓滿完美呢?
  旅行中的所有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隨意走走,就讓我走進完全意料之外的錦市場了,請不用問我怎麼走,再走一次絕對會迷路或是從另一個方向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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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用台語發音:「摸牛頭,呼您高昇ㄟ出頭;摸牛角,呼您生意穩答答;摸牛耳,呼您健康吃百二;摸牛嘴,呼您子孫大富貴;摸牛身,呼您家和萬事興;摸牛腳,呼您春錢用未乾;摸牛肚,呼您貴人來相助;摸牛臍,呼您添丁兼發財;摸牛尾,呼您賺錢春家貨;摸牛葩,呼您卡緊做阿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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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經意看見窄巷中一家麵店門口有人排隊,好小的店喔,只有吧檯八個位置,非常好奇的就跟著排入隊伍中等待,半小時後輪到入座,已經沒有熱騰騰的拉麵,只剩「沾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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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差點忘了形容食後感:麵條很Q,湯汁很——鹹。

  夜裡街頭亂晃,有些商家已經打烊,而我還在依戀什麼?我還想看些什麼?該結束的就讓它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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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元/3 旅館-京都車站-奈良公園-春日大社-東大寺-大阪梅田-Hotel Green Plaza OSAKA(¥6600/兩晚)

  對於旅行,我得到的是啟發,還是走馬看花?
  這麼問自己也不是很恰當,為什麼一定要有什麼啟發或意義呢?功利思想洗腦了我們的處世心態,做任何事似乎都要有些什麼回報或意義,否則就是愚蠢,不然就是笨蛋!我們怎會淪落至此呢?
  這個問題很弔詭,無法三言兩語來論辯。
  離開京都之前,還是犒賞自己一杯熟悉味道的黑咖啡吧!悠閑坐在站前咖啡店的戶外區,曬曬溫暖的冬陽,看看美女,看看來來往往的人,啜口咖啡,抽吸著菸,無所事事的半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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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車站大到有些離譜。現代的車站、機場已經脫離了原本單純的運輸功能,而是複合式經營提升經濟面的投資報酬率,也方便了旅人的種種需求,互利加乘的效果非常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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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城市之間的移動,我都優先選擇搭乘普通列車,猶如台灣的高鐵與台鐵區間車的差別:一來不急,二來省錢,三是可以接觸或觀察更多當地人。但是一定要避開通勤列車,急著上班的人通常不會有好臉色的,那是一種同理心。

語言從來不會是人與人的隔閡,若放不開,就微笑吧!

一個人旅行,如果封閉自己,得到的就是孤寂。閑閑聊天,學一學當地簡單的語言(最好是讚美的詞句),看看車窗外可能這輩子不會再看見的風景,看看旅遊指南上從未出現過的地名……放鬆自己,讓自己隨時隨地都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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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良。最有名的就是那些會點頭要求食物,若捉弄牠不給食物還會追人的鹿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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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孩的地方就有歡樂笑聲。動物也可以跟人很親近啊,只要不傷害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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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仙貝看起來不錯吃喔,可不可以你一口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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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指標走就是著名的「春日大社」,可是我並不急著去朝聖。我真的非常喜歡四處溜達,奈良公園非常廣大:興福寺、東大寺、春日大社、鹿苑、美術館、植物園、春日山、若草山、教育大學……統統包含在範圍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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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很ok的男人

其中一個地名深深引起我的好奇:飛火野。最讓我歡喜讚嘆的也是這片陽光下金黃的草皮曠野,那棵傲然獨立的奇樹……原諒我當時腦筋當機,完全無法形容那感覺、那激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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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懂。

春日大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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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捕捉人的動態以及光影更甚於建築物,身形光影往往僅是驚鴻一瞥,從此以後永遠不可能再有相同的情景畫面,永遠不會再有第二張重複。那剎那、那瞬間,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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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大寺
讓我想起印度鹿野苑的四面獅像石雕。770725
天黑了,奈良,莎喲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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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奈良為什麼只有一點點的介紹文字?因為——鹿、小孩、飛火野……你看完相片後可有想到什麼形容詞?我不是偷懶,而是再看這些相片時,心思一直回到當時的情景氛圍,我只是走著,走著,滿心趣味的走來走去——像一隻自由快樂而且好奇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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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梅田車站內萬頭竄動的景象嚇到了我。

非常不喜歡人擠人,背著大背包,分不清方向,但我也只好跟著勢不可擋的人潮盲目湧動,不知道幾番出口的站外就是地標摩天輪,我不急著尋找飯店,而是好整以暇的緩步閑晃。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在幹嘛!剛剛被人潮擠到喘不過氣,現在,也許只是想要透一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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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兩夜,我想對自己好一點,因為已經非假日,飯店的價格也有打折,單人套房讓我可以完全放鬆安眠。我的旅行策略安排是前幾天可以洗澡睡覺,雅房通鋪便宜就好,最後一天則會選擇價格高一些些的單人套房,可以徹底放鬆休息,精神奕奕的回家。因為這家飯店連住兩晚才有打折,所以多住一晚。

梳洗以後懶得出門覓食,飯店餐廳也已經休息。想起從台灣帶來的兩碗泡麵還未開封,嘴饞的我準備就緒以後才發現沒有筷子!記憶中日語不是講筷子,而是——回想、回想、拚命回想,人的本能潛能記憶力在肚子餓的時候最容易激發出來——觀光商店看過賣「御箸」,很貴氣漂亮的筷子,而我只想要一雙衛生筷而已……冰雪聰明的我加上反應敏捷的櫃檯小姐,賓果!

在日本可以使用漢字,但必須留意用法。我的習慣說法是:「小姐,可不可以借雙筷子?」所以有「借貸」這兩個字,結果櫃檯小姐是一頭霧水的表情,看到「割箸」才恍然大悟,微笑的轉身進去取出來兩雙,彼此都有一種猜對中獎似的欣喜。
我從寄放行李處的「両替機」知道換零錢的寫法;從廣告海報中看見「紀念」,所有的車票因此可以留下來保存,只要在「改札口」給「駅長」看「紀念」這兩個字,蓋個無效章即可。(懂日文會說日語的朋友請勿覺得好笑。)不懂印度話而可以跟嘟嘟車司機殺價且達成目的,也是想方設法的結果啊!
很多朋友都因為語言的困擾而不敢出去旅行,可是,看過我印度遊記的朋友和正在閱讀這篇遊記的朋友們,「身體語言」才是全世界共同的語言。

2013元/4 梅田車站-神戶三宮-北野異人館-有馬溫泉-舞子海上公園(明石海峽大橋)-梅田車站

微笑吧!一個人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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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旅程再怎麼精彩,永遠也不會成為自己的經驗。
我,一個人孤單旅行,覺得這樣很好,因為從不放棄追尋幸福的勇氣。幸福是自我的解讀與認知,跟愛戀情感無關,跟食宿品質價格高低無關,純粹是一種打從心底溢出的淡淡欣喜,天色清明,陽光溫暖,很平淡平凡,隨心而行,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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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流浪、流浪、流浪……」
是啊!高聲哼著喜歡的歌曲,再怎麼引起側目也無所謂,反正身邊又沒有認識的人,很多時候其實不用再壓抑,就會有一種豁了出去的痛快……
(嘖!沒圖沒真相。因為我沒有學會拿單眼相機自拍啊!)

從新神戶站到有馬溫泉需要在「谷上站」與「有馬口站」轉乘兩次,不過是一票到底喔,接駁車就等在那裡,一進一出,幾乎不必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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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伴我還是酒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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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馬溫泉像是台灣許許多多的溫泉區模樣,老街、公園、高級溫泉湯屋、比較有名的是金銀湯。由於位處六甲山的半山腰,氣溫明顯陡降許多。一出車站就飄起了細雪,沒有經驗的我根本無法捕抓拍攝那樣的美……

金の湯爆滿,而且竟然都是陸客!嘈雜聲浪之大,嚇壞了日本遊客與我。
外邊也有免費的足湯。
還沒有泡湯的念頭,想說先到處走走,運動疲累後再來泡湯享受。
梅園展望台與溫泉神社在溫泉區的上方,幾乎沒有人影走動。梅花還未含苞,只看見未整理的快要荒廢的平台。溫泉神社前有一火坑,悶燒著粗大的木頭,還在納悶猜測那是什麼用途?看見兩個女生站在那兒取暖才恍然大悟——不管它的原始用途是什麼,此時此地,讓人取暖才是最大的功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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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寶安產。之前一直以為印度才有「原始宗教」,想不到日本也有「性力生殖」的陽具崇拜。那活靈活現的彫刻,把人類現實生活中最常抑鬱的七情六慾描繪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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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泉神社下方即是銀の湯,遊客明顯減少許多。雪花似有若無的飄著,氣溫冷到讓我只想在熱湯中滅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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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下水的那一剎那,大腿傳來一陣咬牙切齒的痛,才發現皮膚表層龜裂成冰紋,這算是凍傷嗎?啊,好痛的人生初體驗……

  再怎麼厲害,「人肉燉湯」了不起就一個小時,泡太久會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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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納悶,冰天雪地中穿皮草吃冰淇淋,是什麼滋味啊?我光是看著就直打哆嗦,完全沒有勇氣嘗試,這個時候還是當(俗辣)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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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完湯吃碗熱騰騰的拉麵,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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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子海上公園(明石海峽大橋)。跨海大橋當然是巨偉的工程。

但我愛海,我非常喜愛看海,在海邊散步,無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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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落入海平面以後,寒風更突顯這個世界的冷清。早已過了「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紀,沒有那麼多強烈的情緒,沒有那麼多的愛怨情愁,許多事覺得淡淡的也好,真的,淡淡的就好。我靜靜的抱胸孤立在海邊,視界空茫迷濛,不確定看到什麼,不確定在想什麼——所有的風景恍如過眼雲煙,再怎麼深刻的記憶也會慢慢變淡……
  把自己放生以後,忽然就懂得那曾經自以為是的浪漫,那又哭又笑的愛恨情愁,只是因緣際會,只是萍水暫聚,只是局部重疊,只是無常流轉。我還是我,可以隨波逐流,可以靠岸暫歇,也可以不定漂泊,所有人生的不確定性永遠大於重要性,沒有人可以避免無常……
  我想我。直到黑暗將我完全吞沒。

  舞子站商店街有生鮮超市,喜愛廚藝的我喜孜孜的遊逛攤架之間,探看那些生鮮食材。泡麵若是加顆蛋以及蔬菜就會顯得很豐盛,不過生蛋都是整盒販賣,我也沒有廚具可以烹飪複雜的菜色……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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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整節車廂空蕩蕩的只有我一人。站站停,站站冷,寒風從打開的車門瞬間灌進有暖氣的車廂,總是讓人猛打哆嗦。

  好不容易有小朋友上車,童心大發的我開始擠眉弄眼偷偷扮鬼臉,運用手指跳舞吸引小小孩的目光……兩個原本專心聊天的大人終於因為小孩咯咯笑而注意到我這個怪叔叔的存在——忘了說過那些不標準的日語,惹得一路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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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高興好高興的跟她們道別以後,同一站只上來一個女生,竟然就選擇在我正對面的座位,先聽她電話聊天,只聽到和聽懂「umeda」這個字眼,猜測應該是跟我同一站下車,我鬆了口氣——普通列車的廣播只有日語,很難確定是否到站。我只要跟著這位女生下車即可。
  看她聊完天以後開始滑手機,滑來滑去,滑來滑去……天啊,她、睡、著、了!有這麼累嗎?睡到幾乎沒有動作——

  這——這是給我機會嗎?原諒我很下流齷齪的想起「電車癡漢」的情節……呵呵,可惜今晚不是月圓之夜。
  看到車站牆上「梅田」告示牌時,她還熟睡著。我當然不能趁機動手去搖醒她,只好盡量大聲的喊:「hello,hello,umeda!」喊到第四聲時她才忽然驚醒,說時遲那時快,她化成一陣旋風衝下車去,傻眼的我也只好慢、慢下車,廢話,一個女生衝下空蕩蕩的車廂,後面追的那個男生應該會被警察逮捕吧!
  唉,連聲謝謝都沒有,還想留下E-mail!
  

我知道大阪是購物天堂,也有許多景點可看:通天閣、道頓堀、心齋橋……距離我住宿的地方都不遠,但,我竟然完全提不起興致。這個熱鬧的城市只是我休息的驛站。也許,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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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鮮超市購買的生菜萵苣先放入保溫杯悶燙一下再混入泡麵,等候時間先大快朵頤一盒「生魚片」,就是簡單的小確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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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眼瞎

對著鏡子練習自拍穿和服的模樣,後來才發現穿錯邊。沒差啦,我又不會穿著和服走出房間,不當一個失格的旅人。而且不說也沒人會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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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元/5 回家

  下午的班機,時間其實很充裕,而我只是在車站附近隨意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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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讓我再重複一段話:
  人在最孤單脆弱的時候,往往無心向前看,而是本能性的回頭,定格在生命中曾經有過的最美好的畫面――懊悔從來不嫌多,而是嫌晚。唯有曾得意又失意的人,才能在春夏秋冬中領略成住壞空,那是一切的起點,也會是最理想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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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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