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甲散記

善變不是時間是人心
2015的農曆新年,我避開老家的年,卻投入新加坡和馬六甲的年。然而沒撈起,紅包嚴格來說也沒一封。花錢不多,回家後還賣遊記,在這邊也多留一份,與君同享。先付兩篇賣出的遊記。
~~~~~~~~~~~~~~~~~~~~~~~~~~~~~~~
如切路行人路上標明「文化市鎮」的浮雕

如切,加東

今年我南下避香港的農曆新年,到的地方卻是會過農曆新年的新加坡和馬六甲。星甲二地如何過年,在此不表,想寫的是我在新加坡的住宿處和其一帶。

我想旅行時多認識當地人,故先於梳化客網站碰運氣,看看能否寄住在當地人家裡。然而應了站裡的說法,願意收留客人的新加坡本地梳化客,大都與家人同住,願意不等於必定接受;到新加坡打工的梳化客,也不一定因願意而接受來客的寄住要求,加上佳節當前,我發的要求全都遭婉拒。正想改找廉價旅舍時,在站裡看到當地指路人的留言,當中提到一家位處老宅,位於東部如切路(Joo Chiat Road)的旅舍,我既無暇再多做功課,於是訂了床位,到時投宿是也。

床位已訂,旅舍的位置也易找。我出發前只看網上地圖,並無開啟街景,以為如切路兩旁該是處處高樓,跟香港差不多。豈料黎明前一刻從樟宜機場抵如切路時,雖然天未大亮,但雙眼所見,路上兩旁多是兩三層翻新的舊房子,大半條如切路都是如此光景,我住的旅舍亦佔一幢翻新的老房。
如切路北的空地,曾是周如切故居所在

先有如切,後有加東

「如切」二字,指的是周如切(1857-1926)。他於福建出生,二十歲時把妻兒留在家鄉,身無分文,獨自乘船南下新加坡謀生。《詩經‧衛風‧淇奧》有云:「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周如切在新加坡努力工作,之後經商累積財富,兩者精神看來近似。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初,他於後來的如切路北端一帶購入土地以建房和種植商業作物。當時在周如切的土地內,有一條從西北向東南至海邊的泥路,向內陸的一小段無名,向海的一段叫Confederate Estates Road。到了1916年,周如切的土地劃入市區範圍,市政府想向周如切買下泥路,改築成汽車路,周如切考慮一番後,決定無償把路交給市政府,畢竟車路築成,亦有助運出他種植園的作物,並會提高自己的物業價值。翌年車路築成後,更名為如切路,以紀周如切無償讓路之舉。

當時新加坡人口漸多,周如切於是把自己的土地分為多塊較小的地皮,建屋容納新增人口,來者以土生華人和歐亞裔人佔多。如切路今日的下舖上居店屋陣容,自此而來。由於如切路接近丹絨加東(Tanjong Katong),路上的居民開始自稱住在加東,加東此地名如是出現。周如切於1926年身故,葬於咖啡山(Bukit Brown),其時他兩個兒子已到新加坡定居,而他身後,人稱他「加東王」。2011年,新加坡國家文化局把如切區列為全國第一個「文化市鎮」(Heritage Town)。雖然如此,到區裡如切路的外來遊客看來不多,少數遊客來訪或為美食,或為建築,或為路上的卡拉OK酒吧。

如切路由北至南

如切路北端是個十字路口,縱貫的馬路以東是樟宜路(Changi Road),以西是芽籠路(Geylang Road)。芽籠向是馬來人聚居的社區,在如切路北端一帶,就有兩個有不少馬來攤檔的熟食中心,還有若干清真食店。其中一家匯集華印和馬來食品的私營美食店,因為24小時無休,食客不絕;而在十字路口不遠處,另一家售賣椰汁煮淡水螺的快餐店,亦頗受顧客歡迎。路口東南角以前是樟宜市場,現已重新發展成組屋,其向南不遠處有一塊草地,以前是周如切的故居所在。
哈里德回教堂和萬生酒莊舊址萬生酒莊和普福堂

穆斯林和印度人商店的天下從十字路口向南伸延三百多米,至哈里德回教堂(Khalid Mosque)一帶止,之後的一樓商店,各族各有千秋。哈里德回教堂靠近如切路的一邊,對面便是萬生酒莊舊址。酒莊今時已無影蹤,只餘一對當地名書法家吳緯若(1900-1980)手書的楷書店名仍留在外牆。酒莊向東不遠處,則有佛堂普福堂。三者共存多年,光景雖未逾馬六甲舊城和諧街的三教(佛教、伊斯蘭教和印度教)同處,但亦見相容。據周如切後人周炳鏡所寫,加東叻沙的創始人最初就住在酒莊不遠處,用擔挑把椰漿湯和叻沙帶到附近的街道售賣。
如切路156號,有卡拉OK和批發店如切路185號,今時是酒樓如切路252號有紙扎舖我住在如切路的旅舍,從大廳的中窗看街上風景

如切路兩旁的店屋自北端起,一直至與東海岸路(East Coast Road)交界止。由萬生酒莊舊址愈向南走,翻新店屋的外牆顏色更見鮮艷。156號的兩層樓橘綠兩色分明,185號的兩層樓雖未漆上鮮色,但外牆浮雕頗為搶眼。關帝宮斜對面的252號外牆有淡色浮雕和磁磚點綴,可更有特色的,是地下仍在經營的紙扎店。這些店屋一樓靠街的窗,左右較小,中間猶如中門,我最初以為中窗用途一如香港工廠大廈上層單位的「外牆門」般,打開可容吊機送進的重物,但見打開後有一護欄,就如陽台一般,不過那是室內的一部份。
如切路436號的摩登風店屋如切路436號的單車棧,金字招牌業已盡力如切路440號也有好店招

到了如切路、橫貫的坤成路(Koon Seng Road)和德明路(Dunman Road)交界,兩座大型舊店屋似為欲觀其東邊民房的遊人指路。惜路口東北角的大店屋在修葺,更美的畫面只能經網上地圖街景看到。此十字路口至東海岸路的一段如切路雙程行車,交通較繁忙。此段如切路仍有不少老店屋,也有肉骨茶店和有名的小規模連鎖海南雞飯店,同一名字的藝術館和拍賣館則在街上遙遙相對,無法並肩。此外還有單車店,一叫車行一稱棧,車行仍在營業,棧卻已於2013年結業。兩家店的店名雖都是手書,可棧名書在一匾上,黑底金字,氣勢更勝。單車棧所處的樓房並不是傳統店屋建築,有的是當時的Art Deco風格。

過了東海岸路繼續向南,除了一座舊大屋,此段如切路兩旁的都是現代大樓或高樓。如切路至馬林百列路(Marine Parade Road)止,再經過前面建於填海地的組屋屋邨,由行人隧道穿過東海岸公園大道(East Coast Parkway),便可抵東海岸公園兼海灘。

如切路還有不少卡拉OK酒吧,散布在路上不同地方,我所住的旅舍一帶則較多,加上食肆等,入夜後很是熱鬧,但聲不算擾人,加上空調一開,旅舍的住客多能安睡。

坤成路和東海岸路的土生華人風情
坤成路北邊的七彩民宅坤成路北邊的七彩民宅坤成路北邊兩民宅,鎮門柱石獅不遠處有個英國街名牌坤成路南邊民宅,確有遊客取景留影

如切路和Still Road間有坤成路,紀念的是第二代土生華人,新加坡本地房產中介業先驅之一的鍾坤成(1880-1934)。坤成路靠近如切路的一段,兩邊路旁均有一列外牆色彩繽紛,猶如鎮屋(townhouse)般的民宅。靠北的一邊較多,逾十幢;靠南的一邊則有八幢,都窄而深,承襲當初因為應付殖民政府以屋寬評屋稅的土生華人民宅建築特色。與店屋不同,這些民宅正門前已有閘,外人不能隨便進入,閘兩旁柱飾以瓷磚或雕花,柱頂更可能置一對獅子。一樓的外窗跟如切路的老式店屋一致,都是左右較小,中間如門,但未有機會看到中窗打開後,是否還有一道護欄。外牆的小型浮雕自是不缺。想因屋多又齊,外牆各具「特色」,就算土生華人不復居此,仍引得不少遊客來此參觀拍照。
東海岸路鹽焗雞店,像是間糕餅店東海岸路近天主教聖家堂的老牌咖啡室,我就是未光顧東海岸路一文物酒店門外,有如騎樓底

東海岸路頗長,我逛的只是如切路口一帶。這段東海岸路老店屋多,靠如切路又有現代化商場,零售商店自是不缺。地下的商店當中有以土生為名的娘惹菜館,亦有售娘惹肉粽的名店。其他的吃食店還有如麵包店的鹽焗雞舖,真正提供出爐包點的街坊咖啡店,釀豆腐店和幾家同名的加東叻沙店。樸實的老舖仍有不少,但此處既是老區又繁盛,士紳化的跡象不乏:如在老樓經營的文物酒店,或外國菜館等,娘惹店也滲了些現代中產的味道。
一碟湯浸雜錦釀加一碗白飯,簡單美味可充飢

我來東海岸路,本是為了找家味美的加東叻沙,但最初沒決定進哪家吃去,飢腸轆轆,看到一家釀豆腐店,信步而入。此地的釀豆腐亦是客家人傳來,但在豆腐弄一切口,將魚肉塞進,加上清湯,更應釀豆腐權充餃子的來源說,也比香港魚肉塗上豆腐面的煎釀豆腐少油多了。一碟清湯雜錦釀加一碗白飯,可當一頓飯。至於加東叻沙,我另天在東海岸路的某叻沙店吃了,算圓願。

原文:http://ol.mingpao.com/cfm/style5.cfm?File=20150329/sta13/uac1.txt
我等紅杏出牆來
武吉布朗的標誌

香港這幾年缺地建屋,政府有土地清單,在野陣營也有土地清單,但此時未有人打土葬墓園的主意。查遷墳建屋,香港並非無前例,觀塘的「四順」以前就是墳場。若說新加坡,1920年代前的中峇魯,1980年代前的碧山,都是墳場;在市中心東北的比達達利(Bidadari),墳墓十多年前都已清走,空地將會建組屋。而在比達達利以西五公里,碧山西南三公里的另一個墳場武吉布朗(Bukit Brown),發展的觸鬚亦已伸進。
路,已經築起

1979年,新加坡政府徵收碧山亭墳地,準備發展成碧山新市鎮,葬於碧山亭的廣東籍華人後裔最終同意收地,在碧山重建佔地較少,設有骨灰龕的碧山亭。2011年,新加坡政府打算在武吉布朗墳場範圍建公路,則引起民間保墳場的聲音。

武吉布朗是採馬來語法的地名,名詞先行。Bukit解山,Brown不是解咖啡色,卻是曾擁有此處一帶的英國商人George Henry Brown(約1820-1882)。但又因武吉布朗東南一公里處有一個叫咖啡山的福建人墳場,武吉布朗因此亦有「咖啡山」的俗稱。武吉布朗的主墳場區可粗分三部分:西南的姓王山(福建裔王姓族人於1870年代購入),東南的老山(新恒山亭),以及北面,面積最大的武吉布朗墳場。1922年市政府於武吉布朗闢設公墓,1973年新加坡政府下令境內42個墳場停納新葬,武吉布朗也包括在內。由於乏人打理,加上親屬繁衍,時日愈久,或愈難憶起先人墓地的確實位置,之後武吉布朗墳區內的不少墳墓湮沒於漸長的熱帶草木。但又因草木繁茂,引得不少種類的雀鳥,舊墳場成了觀鳥勝地。及至近年,乘著新加坡人追尋自身歷史的氣氛漸濃,復有一些熱心訪墓人在武吉布朗尋墓索史,又把心得在互聯網上發表,於是聚合一班同道人。當政府計劃在武吉布朗築路甚至建組屋,同道人就以保歷史保林木的理由,開始保墳場的歷程。除了請願,他們仍繼續在墓園尋找先人故墳並清掃草木泥土,還有辦導賞團,教更多人認識此中國境外最大規模的華人墳場。

武吉布朗墳區有墳墓約十萬,福建籍先人佔大多數。葬在此處的有平民百姓,亦有當年名人,我說加東故事時,提過「加東王」周如切葬於此,另一位提到的華人鍾坤成,其墓也在武吉布朗。李光耀的祖父李雲龍,外公蔡金鼎的墳墓亦在此墳區。可我訪武吉布朗的主意,並非因為加東而起:近年我出境旅行,每到一城一鎮,想去的冷門去處,除了街市,便是墓園;出發前我先看中實龍崗(Serangoon)區的日本人墓地公園,和島北方的克蘭芝陣亡戰士墳場(Kranji Commonwealth War Cemetery),到了搜集資料的後期,忽見友好在顏冊提到武吉布朗,於是把它加進自己的去處清單。

1942年2月14日晚至翌日清晨,已登陸新加坡的日軍,與英國守軍在武吉布朗一帶激戰。而在2月15日下午,因全境大勢已去,駐新加坡英軍投降。英軍投降後整七十三年,我到武吉布朗墳區訪墓。武吉布朗之戰和墳場導賞團等我其後才知,因此當日身旁無人解說,亦未著意尋訪戰場遺址。
正門兩邊是圍板

沿大路訪墓

武吉布朗有預留的捷運站位置,在老山一帶,但今時未開放。墳場訪客可乘巴士到墳區西邊,於正門不遠的巴士站下車。我在巴士站下車後,由墳場正門進去。正門兩旁今時已上圍板,準備稍後建公路,不復舊日青蔥,圍板後是待挖或已挖的墳墓,起出的遺骨按墓個別火化。
鄭古悅墓(後)

手無地圖旁沒嚮導,我只好沿大路看看先人葬身之處,免得迷路。在正門不遠處,有標記指出鄭古悅墓。鄭古悅(1880-1957),福建金門人,1902年南下新加坡謀生,曾參加同盟會,41歲時創立自己的巴士公司。日軍進攻星馬前夕,他與島內的華人領袖籌建華人民防隊,因此為避開日軍追捕,他在新加坡淪陷前逃往印尼。戰後他回到新加坡,重振其巴士車王國,同時致力慈善。鄭墓的規模不算很大亦不算顯眼,更大更艷的墓,於武吉布朗不少。由於他是一時顯要,「武吉布朗人」(Brownies,熱心武吉布朗之事者,並非指幼女童軍)因此為其墓做標記,我方才留意此墓。在鄭古悅墓的標記旁,我留意到武吉布朗也有自己的手機app,讓訪墓者得知更多墓中先人的背景。
昭和與公曆兩個壬午年

其後我走約十五分鐘,在大路旁看到兩個墓,一墓刻立墓年為1942,另一墓則謂昭和十七年是立墓時。兩個年份,皆是同年。卻說1942年時,新加坡已是日佔,墓碑不能明示民國紀年,可以理解,但不遠處又有兩墓,一刻壬午年立,另一更稱「民國壬午年」,都是1942,民國紀年當時又似乎未盡為忌。談到紀年,武吉布朗人在墳區找到一些以「天運」紀年的墓碑。天運紀年,有反清復明之意,但武吉布朗人找到的天運紀年墓碑,時代有清代也有民國,民國的墓碑用天運紀年,似有一番故事。
皇清、大夫、宋體字,還有林德義碑上的刻花

到了墳場第三區(Block 3),我見到清代的墓。林德義(字,名蘭苑,1891年卒)與妻子原非葬於武吉布朗。據其後人推測,其墳應本在中峇魯,因為清墳建房方才遷到武吉布朗。他曾財援馬來亞雪蘭莪州王室,亦曾於清廷捐官,得五品奉正大夫之位。觀此墳時,見林夫人的墓碑稍後傾,回家後我瀏覽武吉布朗人聚頭的顏冊群組,方知此碑之前因小樹在隙縫長出而傾倒,有心人後來代為移正,遂有今貌。
周玉龍生前選對了守墓人

多走約兩分鐘路,武吉布朗墳區的標誌,周玉龍醫師和夫人墓就在目前。周玉龍(1932年卒)四代行醫,在二十世紀初棄官南來新加坡,之後懸壺為生。其墓較鄭古悅墓為廣,位處在大路旁,後人拜祭甚為方便。此墓成為標誌,主因是守墓的一對彩繪持槍連犬錫克守衛特別顯眼。武吉布朗的石雕守墓人有中國的兵俑,也有具英國殖民地色彩的錫克守衛,但彩繪錫克守衛仍屬少有,加上周玉龍墓不難到達,於是成了地標。其幼女晚年接受報章訪問時表示,父親在生時已為身後預備,一置棺木,二置一對錫克守衛像。
馮清緣伉儷墓陳先恭墓陳延謙墓,供品新,守有鳥

周玉龍墓不遠處,有馮清緣伉儷墓,兩者大小相若,但守馮墓的只有一對石獅子。馮清緣(1889-1951)於1935年與六名福建裔商人合資創立大華銀行,業務延續至今,亦致力慈善及華人康樂事務。我見到的銀行家墓至少有另兩個。陳先恭(1861-1941)與福建同鄉創立華僑銀行,身後與其中一名配偶合葬於武吉布朗,墳前今有一對兵俑守護。曾是同盟會成員,後亦有份創立華僑銀行的陳延謙(1881-1943)和妻子合葬的墓稍大,有石仙石獅護墳。兩行現時在香港均有業務,後者近年在港冒起,我毋須贅言。
陳楚楠墓,算年輕

要提的最後一個墓也是在第三區。它只是一塊大方碑,中間的是大理石,葬的是陳楚楠(字,名連才,1884-1971)。他是土生福建籍華人,初時屬保皇派,但很快傾向革命,同盟會在新加坡設分會時,他是首批成員,並擔任會長。在辛亥革命前,他在新加坡辦報籌款,支援革命,民國成立後,他曾到福建出任官職十年,三十年代初回新加坡。他逝世後不久,武吉布朗停納新葬,他的墓在眾墳中,已是年輕。據其中一名武吉布朗人「星洲浪人」林志強所寫,陳楚楠身後遺體送往火化,墓中葬的是他的骨灰。
天使和亡童英文墓碑華香爐

墳墓見文化融合

武吉布朗的墓,葬的以華人居多,但亦帶不少當地特色,上文提到的錫克守衛是一例。不少稍具規模的墓,除在先人名前刻「顯考」、「顯妣」,和直寫子女的華文名字外,亦以英文橫寫先人姓名、生卒日期和子女姓名。對今時未必皆曉華語的後人而言,以前留下的英文資料,至少為他們帶來些方便。一些童墓設計更是歐洲化,我見一童墓外觀略具中式影子,但有天使像守護,碑文難辨,但相信已用不少英文,甚或沒有漢字。我又另見一少婦墓,碑文全為英語,但碑前置一中式香爐。
匆匆過,看不到多少花磁磚,這是較明顯的一個有磁磚點綴的墓

除了守墳像和碑文,墳上的裝飾也可看到不同文化的交匯。武吉布朗的不少墳墓有中國式的浮雕和瓷磚以裝飾,另有一些綴以色彩斑爛的土生華人風磁磚的墳墓。這類磁磚因原用顏料有損人體健康,加上舖上這類磁磚的舊房子被拆者多,已漸罕見,但於武吉布朗還保留不少。近年在墳區舉行的活動,亦有手繪土生華人風磁磚的節目。

老山東邊有馬術學校,間有騎士走馬入山。我只得雙腿,遊墳匆匆約一句鐘,無馬亦似走馬,不過此遊及之後收穫甚豐。日後此地會是公路和露天博物館的合體,抑或成為下一個碧山,只能等待。

原文:http://ol.mingpao.com/cfm/style5.cfm?File=20150405/sta13/uac1.txt
延伸閱讀(亦是我寫武吉布朗記的參考,謹向一眾參與諸網站的武吉布朗人致謝)
All Thing Bukit Brown (http://bukitbrown.com/main/)
Bukit Brown: Living Museum of History and Heritage (http://www.bukitbrown.org/)
顏冊群組 Heritage Singapore - Bukit Brown Cemetery (http://www.facebook.com/groups/bukitbrown/)
Rojak Librarian (http://mymindisrojak.blogspot.com)
星洲浪人 (http://blog.sina.com.cn/u/2463294352)
刪除記憶
好美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