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tuart Highway上疾行千里,追尋人生的意義

不離不棄純屬童言無忌
自開始吸收知識以來,總是在思索著,人生的意義是什麼?

庸庸碌碌的一天接著一天過去,如此平凡的我們,只是這樣毫無意義的活著嗎? 在社會的約定成俗裡,目標順序都是既定的升學、就業、成家,然後就消磨在那漫漫長路裡,不復自我,也失去了曾經對未來的想像與想望...

開始旅行之後,原先的追尋漸漸轉換成另一種型態─我這樣的普通人,進行著這些並非前所未有的旅行,我究竟可以得到什麼? 旅行是人生的片段,卻似乎也是人生的縮影...旅行的意義,也涵蓋在人生的意義裡嗎...?

走著,也想著。

* * *

環澳的下一段,揮別Darwin─雖然似乎已經漸漸習慣了Darwin的生活,但必須前往世界中心的Uluru與朋友會合。

不過因為之前本來預定前往的Kakadu國家公園因為車子拋錨而無法成行,只好趁這次機會順道看看。

Kakadu National Park位於Darwin的近郊,Alligator Rivers流域內,共約19,804平方公里,蘊含豐富的鈾礦,也充滿了鱷魚、濕地、山脈、瀑布的多樣生態及原始美麗─可惜多數路線都需要4WD車輛,所以我也只探訪了一個原住民聖地。

Ubirr

以原住民岩石壁畫聞名的Ubirr,進入Kakadu國家公園後往東走至盡頭便可到達。

漫步在岩石壁畫之間,最後走上Lookout...看到的應該就是Rainbow Serpent滋潤的美麗平原─可以說是澳洲原住民的祖靈吧。

不管對哪一塊土地上的原住民而言,尊重自然,與自然共存都似乎是生活的前提。

Visitor Centre

隨興所至的在Visitor Centre看看,再次啟程,便是北領地著名的風暴來襲。

但那令人有種望盡生死的感覺。

馳騁在蕞爾小島上難以得見的廣闊雲系下,穿梭在暴雨之間,卻也可以瞥見公路旁探出頭來的三隻...小豬?

調整離開Ubirr之後就突然失靈的車上收音機,似乎有那麼一點的奇幻啊。

Katherine

在照亮整個夜空的閃電裡再次回到Katherine,僅僅只因吃著辛拉麵與韓國人匆匆交談了幾句,過了短暫的一夜,第一個在傾盆大雨裡開車離開Backpackers...

我實在是很愛開第一槍。

那麼,再次踏上Stuart Highway,往Alice Springs前進。

Stuart Highway是澳洲的主要公路之一,縱貫北領地的Darwin到南澳的Port Augusta,共2,834公里。它穿越了澳洲中心,大抵沿著當年John McDouall Stuart─第一位完成澳洲南北縱貫的探險家─的旅程行經路線而修築。1980年代中期才鋪上路面,北領地絕大多數居民均居住在沿線。甚至在2007年以前,北領地這一段是沒有速限的。

這天會是Katherine、Mataranka、Daly Waters、Elliott、Tennant Creek、Barrow Creek的千里長征,又要再次進入澳洲的沙漠地帶;往往在方圓三四百公里之內,就只有那麼一座加油站─Road House,兼具餐廳,Hotel等各式各樣的功能。

在直達地平線的公路上飛馳,130公里的速限,稀少的過往來車之間視若無睹。停在某Road House喝了杯充滿酸味的免費咖啡後,連午餐都懶得停,邊開車邊把在清晨大雨中的Katherine麥當勞買的漢堡瞌掉...

一個人的公路旅行,也有這種無聊的時分。

Devils Marbles

如果沒有能離開公路的4WD車,Devils Marbles大概是沿途唯一的景點了吧。在歲月的侵蝕之下,水與風,把花崗岩雕琢成了一顆顆宛若石彈的存在。

但再次上路,又看見了那台踽踽獨行的單車...

遇見了單車爺爺。

記憶中並不是第一次在路上遇見這台單車,但反應總是很慢的我,初次看見他的身影、想著要停下來時,車子早就跑得老遠。

可第二次不能再錯過。

Armando Basile,來自德國的義大利單車爺爺,已經完成了12,000公里的橫越美國之旅,13,150公里的環澳之旅,我遇見他時,他正在騎乘自Darwin到Adelaide的穿越澳洲Stuart Highway之旅,預計騎乘3,300公里。我開著車,他是餐風露宿的騎單車,據說前一晚的露營地還碰到Dingo─澳洲野犬…與之相較,我自己一千三百公里的台灣環島真是微不足道。

他進行的單車縱貫澳洲之旅,就是一個人,一台單車,水,食物及一些生活必需品,完全沒有任何電子器材。勉強算得上的,大概是一台底片傻瓜相機吧─那時候他請我幫他拍照時,我還不太會用呢。

但是他就只是靠著這些,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單車旅行─直到現在,偶爾還會在他兒子的Facebook上,看到他不知道又流浪到哪一個天涯海角的照片。

對我而言,那樣簡單而美好的流浪,是完全的震撼。就像「Into the Wild」裡的克里斯,捨棄對物質的執著,放下文明裡的一切,回歸最簡樸自然的生活,走入荒野...

他們的世界如此廣闊,而我呢?

隨著里程漸次增加,即將超越一千公里的門檻,最終在夜幕低垂之際,進入了澳洲中心第一大城的Alice Springs。可是也因為沒有預定住宿,吃了好幾次的閉門羹,最後,第一次一個人開車去住露營地,也成了之後大洋路那自由自在旅程的濫觴。

儘管一牆之隔的市區仍舊人聲鼎沸,但在露營地的安靜夜晚,回顧這天的遇合,以及到目前為止的旅程,心神卻不由得飛回了昨晚的Katherine。

在異國的Backpackers裡,映入眼簾、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個「夢」字─也許是日本人的傑作吧。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而這樣在真實與夢幻擺盪間的旅程裡,小黑板上的一句話,卻如醍醐灌頂般的讓人醒了過來─一直朝著光而行的我,儘管還不知道人生意義的答案,但也許,道路就在前方─

"The meaning of life, is to give life meaning."

[原文連結]

http://wp.me/p15Yn6-C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