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ôte d'Azur 蔚藍海岸的七月十四日

你長了一張欠吻的嘴
前文:《南法,普羅旺斯的七月七日 (https://www.backpackers.com.tw/forum/showthread.php?t=1267376)》

普羅旺斯七月可以待七日,蔚藍海岸也許待不到十四日,但有萬眾矚目的七月十四法國國慶「巴士底日」。南法的夏日,就是這樣神奇地一路陽光到底,普羅旺斯的七日自駕行就是七個豔陽天,繼續延伸到蔚藍海岸,夏日豔陽更添了一分涼意與躁動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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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illet 13 七月十三:蔚藍海岸的藝術、美食與海灘

普羅旺斯小鎮景點眾多交通接駁又少,敦促著我們度過七日全自助的自駕行;蔚藍海岸海濱與山巔小鎮一樣眾多,卻全部可以從第一大城 Nice 搭乘城際巴士抵達,更棒的是不論車程長短票價只要 €1!終於讓我們可以當個 coach potato (誤) 好好搭 coach,就住在 Nice 市中心,每天走到 Gare Routière 再來決定今天想去哪裡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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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e 市中心住到的小公寓,可不像在普羅旺斯住到的相間民宿那樣寬廣、靜謐、充滿大地的生機,在 Nice 這個大城,龍蛇混雜,海灘客與國際觀光客到處趴趴走晒日光浴,豔陽照在市中心的柏油路面與混凝土上更是燥熱,公寓的風情完全不是普羅旺斯的鄉居歲月,卻有炎熱的陽光、清楚的陰影、厚厚的百葉窗版、細緻的樓梯欄杆、明亮又帶一點點塵跡的磁磚,雖然距離海邊還很遠,已經聞到一種海濱度假的公寓風情。
梅格基金會 Fondation Maeght

第一天的巴士之旅,突然一陣烏雲襲來,那就先到 Saint-Paul-de-Vence 的梅格基金會過過藝廊生活,有我們身為大人崇拜已久的 Sert 建築師、有身為小女孩從小喜歡的夢幻畫家 Chagall、有身為小男孩充滿好奇的多彩超現實 Miró、有胡思亂想時目不轉睛的立體派 Braque、還有懶得多想回歸獸性時才懂得欣賞的 Giacomet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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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廊到處都有,Nice 自己這個大城中心更是多不勝數,幹嘛大老遠跑來山巔看這個梅格?因為這裡不只是一間藝廊收藏一堆畫,更像是一票藝術同道的友情見證、一時俊彥的共同理想結晶,以擁有管理手腕能號召大家齊聚一堂的收藏家 Maeght 為首,眾家畫家雕刻家多年的默契找出各自發揮交相輝映的潛能,由建築師好友 Sert 情義相挺量身訂做這個 Fondation Maeght,有明亮的混凝土版寬敞空間、有各種玻璃磚石表情、有薄殼屋頂有馬賽克水池,人人的作品都有最適性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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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沙拉 Salade Niçoise

在 Nice 要吃什麼?其一是鼎鼎大名的尼斯沙拉 Salade Niçoise,其實相當日常相當有料,比起在台灣時許多號稱法式的文青小餐館煞有其事做出來的小盤精緻沙拉精采很多,更多料口味也更重,一條條鹹鹹的小鯷魚穿梭在五色生菜間,真正到了法國街頭餐館一點老掉牙的浪漫法國想像都沒有,卻更生猛有力地貼近真實法國。
尼斯披薩 Pissaladière

Nice 另一個每天都很容易吃到的,居然是義大利披薩,處處可見 Pizza au Feu de Bois 或 Pizza au Vieux Four 等等「正宗窯烤披薩」,誰叫這裡離義大利這麼近?甚至還有尼斯版披薩 Pissaladière!這一點也不奇怪,尼斯絕非法國「不可分割的固有領土」,反而與身為今日義大利一份子的薩丁尼亞王國淵源甚深。在普羅旺斯吃慣了拿刀叉從前菜一路吃到甜點的精緻小晚餐,來到尼斯馬上徒手持披薩大口喝白啤酒,我們就喜歡蔚藍海岸這裡的熱情率性生活風。
尼斯的夜晚 - 英格蘭人大道 Promenade des Anglais

Nice 的第一個夜晚,就從海邊的英格蘭人大道開始,這個地中海的明珠本來只不過是個海港城市,還真要感謝有錢有閒又靠工業革命致富的英國人,將灰暗英國海灘的海濱度假文化帶到了陽光明媚的尼斯海灘。十八世紀的英格蘭人大道,有英國種不起來的地中海棕櫚樹風情,卻又有法國人開不起來的華麗連鎖大旅館。直到今天,大道仍然欣欣向榮,過去可能是燕尾服蓬蓬裙紳士淑女花前月下的貴族領域,今日已經變成滑板族溜冰族與海灘度假身體徜徉的平民天堂。尼斯的白天也許有點燥熱,七月天的英格蘭人大道,還是晚上吃飽飯來散散步才是愜意,才是為蔚藍海岸一天畫下的完美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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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能毀你清白就能給你未來
Juillet 14 七月十四:蔚藍海岸的國慶煙火

尼斯的廣場 Place Masséna

英格蘭人大道走回市中心,就是尼斯跨越時代的時空節點 Place Masséna,左有 18 世紀英格蘭人度假海灘、右有 13 世紀尼斯老城 Vieille Ville、北邊更有 19 世紀的現代尼斯方格子新城。夜晚的 Place Masséna 是街頭藝人爭奇鬥妍的馬戲廣場,更是少男少女聚會的派對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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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 Place Masséna 豔陽高照,帶著浴巾與衝浪板的人們從市中心走向海灘,粉紅色的廣場建築外牆粉刷柔和了刺眼的金色陽光,一輛輛明亮新穎的輕軌小鯨魚徐徐駛過。尼斯的七月也許是個炎熱,這悠閒的氣氛卻也帶著三分舒爽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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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的花園 Jardin Albert 1er

跟著電車小鯨魚往海濱大道走,不知不覺就會進入地中海熱帶花園 Jardin Albert 1er,現代化的電車走上有一點生態工法高架保護的濃濃綠意,就是屬於地中海的愜意。1852 的尼斯「天堂花園」,正是 19 世紀都市公園風潮的蔚藍海岸版本,一次大戰後居然以比利時國王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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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的城堡山 Parc de la Colline du Chateau

不過十九世紀尼斯的第一個現代公園,卻不是市中心的 Jardin Albert 1er,而是老城邊緣的城堡山公園 Parc de la Colline du Chateau。尼斯從來不只是風光明媚蔚藍海岸,她也是個充滿政治折衝與經濟戰略思考的中世紀城市,難怪老城區整個座落在這海濱山腳下,城牆蜿蜒爬上山頭的圍起普羅旺斯公爵城堡。今日的城堡丘是個充滿綠意的公園,擁有鳥瞰老城區的如畫美景,城堡早已不再,早在強勢法軍入侵時拆個一乾二淨,渾然令人忘了尼斯與其說是正統法國還不如說是法國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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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的老城 Vieille Ville

尼斯老城,與一般中世紀老城殊無二致的蜿蜒街道、拱門後別有洞天的民居中庭、轉角的噴泉小廣場,其超然於一般中歐西歐中世紀老城之處卻是它鮮豔的色彩,你看不見牆面理性考究的磚石織理,只看得見家家戶戶選擇生活色彩的自我表現。比起一般南歐中世紀老城,這個尼斯老城早在 18 世紀前就高密度開發,絕不是一般義大利西班牙的小巧可愛山居小城,而是連前現代老住宅老公寓都能蓋到五六層樓的海濱商業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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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逛古城,我們都不會錯過特色的傳統老市集,不過這天來到尼斯老城,似乎完全不需要鎖定任何一個特色市場,因為從新廣場 Place Pierre Gauthier 一路到古廣場 Place Rossetti,尼斯的老城市場似乎永不止息,一個市場連續逛完一條大街,轉個小巷又是下一個市場。也許蔚藍海岸大城的市場不像普羅旺斯小鎮市場充滿新鮮有機的農村慢活風情,但這裡一樣橄欖香料大蒜辣椒五彩繽紛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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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的海灘 Plages de Nice

以前我總懷疑,夏日的英國人德國人荷蘭人比利時人都跑到哪去了?為什麼這些國家的夏日不但沒有進入旅遊旺季反而變得清閒起來?也許,這些中北歐國民們在烏雲飄雨中平靜工作了一年後,嚮往的就是南法地中海的豔陽高照,一個個皮膚白皙面貌姣好的少男少女們,紛紛來蔚藍海岸晒成一塊塊紅肉排回家去。今人如此率性地讓身體接近自然陽光,我們卻更懷念舊日的白西裝紳士與洋裝寬帽的淑女,那種帶點距離清清爽爽的海邊度假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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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的國慶煙火 Fête Nationale

Nice 的第二個夜晚,還是回到英格蘭人大道,白天雖然沒能早起而錯過了英格蘭人大道上的國慶閱兵大遊行,晚上接近午夜還是要把握機會回到海灘,鋪個野餐墊佔個好位置,與南法的年輕男女與老夫老妻們一起迎接午夜的國慶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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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煙火,在巴黎可能是堂皇盛大的艾菲爾鐵塔煙火?但在這法國第五大城,國慶煙火卻相當低調溫馨,只是海面上的兩條小船,你一來我一往地放兩束煙火罷了。煙火不多,反而讓我們更能單純地欣賞每一支煙火的爆點花樣;觀賞煙火的群眾也不多,反而更能清楚聽到開心的法國市民們聲聲笑語。誰說國慶就一定要是個狂歡的盛宴?在尼斯這樣闔家觀賞的美好夜晚多愜意呀?簡單一個野餐盒、兩個三明治、兩杯香檳就好,在英格蘭人大道上體驗英國人的野餐風,一起遙祝現代法蘭西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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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尋花問柳我就紅杏出牆
Juillet 15 七月十五:蔚藍海岸藝術世代 - 夏卡爾與 U2

蔚藍海岸,當然也是藝術家的天堂,一方面物產豐富不用挨餓、氣候宜人不用受凍,另一方面有清楚的陽光陰影與物體輪廓、還有綠油油的農田與多彩的作物,處處是美景素材,落花水面皆文章。在梅格基金會我們已經看過了蔚藍海岸藝壇的黃金一代,那麼在有限的居遊日子裡,要進一步多看看哪個藝術家呢?我們的夢幻小女孩模式啟動:來看夏卡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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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卡爾博物館 Musée National Marc Chagall

在鬼才畢卡索心中,世界上真正懂色彩的畫家只有兩位,就是馬蒂斯與夏卡爾,這群現代繪畫先驅都於大戰後在蔚藍海岸落了腳,甚至今日馬蒂斯與夏卡爾兩間博物館也都開在尼斯城北古羅馬遺跡社區 Cimiez。野獸派的老者馬蒂斯晚年,彷彿已脫離了世俗形體進入純粹;正逢創作盛期的壯年夏卡爾,則從未忘卻源於俄羅斯與猶太童年的超現實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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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Musée National Marc Chagall 中,不論任何時期,夏卡爾從來沒有放棄老嫗能解的具象形體,不論是大人還是小朋友,第一眼一定為可愛的人物動物和狂放的樹木或天空雲彩而著迷,不過這些具象的人物事物卻又不是那麼清楚,而帶點夢境的模糊、帶點太空中的漂浮、帶點不合邏輯的敘事、帶點不合理性的踰越與變換。彷彿是,一場不可磨滅但印象模糊的夢醒了,就毫不保留也毫不拘束地描繪下來,無法清楚說出個所以然,但卻潛引著觸類旁通的靈感與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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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斯小鎮,聖母降生教堂 Cathédrale de la Nativité-de-Marie@Vence

追尋夏卡爾的足跡,就不能只停留在尼斯大城,還要搭個巴士遠赴山上的 Vence 小鎮。這裡眾家觀光客爭相朝聖的,首先當然是馬蒂斯的晚年大作 Chapelle du Rosaire,不過活得更長的夏卡爾晚年也留下了一個馬賽克小作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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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聖母降生教堂裡,一個小小洗禮台柱子上,是距離我們不遙遠的 1979 年作品「尼羅河摩西得救」。真令人難想像,在現代藝術已於全球風起雲湧成為一種流行「形式」時,老夏卡爾的晚年作品與年輕時看來也沒有什麼大不同,現代與前衛對他只是個給自己方向的理念,他要畫的要表達的還是他自己,一個現代的概念從二十歲到九十歲都屬於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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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nce 小鎮,今日是否還是個藝術家雲集的重地呢?光就我們匆匆這一遊,說不太上來,這裡有藝廊但不太多,這裡有些藝術家工作室但也不太高調,沿路有時看見門忘了關的地窖,充滿工作痕跡的混亂工作坊就晾在那裡,卻沒有什麼多加妝點的門面與作品展示。也許,當代的小藝術家小匠師們,仍然在這裡低調地沈潛蓄勢,等待一鳴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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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斯的聖保羅,夏卡爾之墓 Cimetière de Saint-Paul-de-Vence

夏卡爾足跡的終點,則在梅格基金會旁的小山城 Saint-Paul-de-Vence。芒斯的聖保羅,比起芒斯小鎮本身更像個觀光小鎮,更多小街巷可以尋幽訪勝,也更多乘著夏意前來漫步的家庭遊人們。夏卡爾之旅與其說看夏卡爾,不如說是看看夏卡爾所看過的,能夠給大師創作靈感的地方,也許也能給我們些生活的靈感,或至少是些生活的小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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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城的小廣場,還真是小,不過就是兩條平行小街的交會三角地,一小棟房子切掉畸零尖角地,放上個小噴泉就成了鎮中心廣場。芒斯聖保羅小山城,沒有什麼具體的驚人建築與景點,只有一條條沿著山勢發展的階梯小徑,街旁一間間白色老石屋開起了明亮的藝廊。比起芒斯,芒斯的聖保羅才像是個吸引有錢觀光客的清幽小鎮,有點藝術品味又負擔得起一點點二線作品的中產階級,在這裡儘管找不到大師珍寶,仍可以在這裡找個妝點家裡的新銳藝術家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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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山脊上的小鎮聖保羅,一條長方形的布局地勢險要,最具戰略位置的山脊終點河套谷地,卻不是任何貴族城堡,而是蔚藍海岸榮譽市民夏卡爾的安息之所:小鎮墓園 Cimetière de Saint-Paul-de-Vence。夏卡爾一輩子將近百歲,最後將近四十年都選擇待在蔚藍海岸聖保羅小鎮繼續創作到老。俄羅斯給了他一生的獨到眼光、巴黎給了他遊走各種現代藝術流派的精采嘗試,最終,夏卡爾選擇的世界與觀點,仍是蔚藍海岸的多彩鮮明、天遼地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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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2 360°@Palais Nikaïa

哪一年來蔚藍海岸過七月十四法國國慶,都好;但只有這一年的七月十五,我們在世界各地搶了許多次票都無緣見到的 U2 要來尼斯演出!就在尼斯西邊靠近飛機場的大型演唱會場 Palais Nikaïa,雖然距離尼斯市中心並不遠,但這一天彷彿全蔚藍海岸的人都慕 U2 之名擠到尼斯來了,平常 €1 的巴士隨到隨坐空得不得了,今天居然市中心還有大量交通管制還有數不盡的交通接駁車一輛輛開來,由尼斯警察動員指揮,要把數以萬計的樂迷送到演唱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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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的 U2 的新專輯是 No Line on the Horizon,打新歌的巡迴演出就是 U2 360° Tour,用史無前例的超大型旋轉舞台,由中央向四方表演,還有巨型智慧銀幕 360 度向外放送,確保整個體育場每個方向、不論多遠的聽眾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本來我還以為這種愛爾蘭天團的英語搖滾未必對法國人的口味,誰知在場法國民眾從五六十歲的老人到十二三歲的小朋友,各個對 U2 新歌朗朗上口,彷若幾萬法國樂迷都會說流利英語似地!雖然真的攀談起來,才發現他們除了會唱英語歌之外英文也講不了幾句 XD 不過這個與法國人一起盡情搖擺歡迎 U2 如外星人大駕光臨的七月十五夜晚,酣暢淋漓更勝七月十四的國慶煙火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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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把你安排在未來
Juillet 16 七月十六:蔚藍海岸香水城

昨日的芒斯與芒斯聖保羅兩個小山城,只是尼斯近處的迷你小鎮。今天繼續向西,前往香水城葛拉斯 Grasse,若有時間就順道去瞧瞧以電影節著稱的坎城 Cannes。慕名來朝聖葛拉斯,當然是為了徐四金小說《香水》Das Parfum,主人翁葛奴乙初嚐禁果後,神聖的求學之路終點就是世界香水之都 Grasse。
Grasse 香水之都葛拉斯

虛構葛奴乙與現實 Grasse,還真有那麼一點似曾相識。葛奴乙童年陰影就是揉皮工廠中的燻天臭氣,才激發了對天然香氣的偏執迷戀以填補童年缺憾;Grasse 在中古 12 世紀以來也是靠髒臭的揉皮手工業發跡,也才讓文藝復興企業家痛定思痛全力開發香水產業以解救小鎮生活環境。誰想到兩三百年來,香水成為稱霸全歐與全球的好生意,Grasse 郊區變成了茉莉原野、城裡變成了香水工廠、甚至整個城市生活節慶都充滿了花卉、香料、香氣與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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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把臭皮革城改造成香水城,Grasse 甚至大規模開鑿運河引進清澈的 Siagne 河水以灌溉茉莉原野。就像科隆有古龍水一樣,這些香水之都的賣點往往就是純淨的水質,令人走在 Grasse 小鎮上看到廣場與街角噴泉,都不禁浪漫地聯想這些泉水要是喝了會有多美容養顏。不知今日 Grasse 的香水業是否仍然如此天然、生活環境與原野是否仍如此自然,畢竟 20 世紀中年產五千噸的茉莉花業今日已經年產不到五十噸... 無論如何,從手工業到重工業時代 Grasse 早已打造了世界香水之都的名號,在全球化的今天說不定早就通通外包了?只留下個 l'Habit du parfumeur 雕像讓我們懷念那活生生的往日榮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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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18 世紀中到 20 世紀中的 Grasse,真的會有這樣的「賣香水的小姑娘」走在熱鬧的街上,身上掛著一個大香水架向慕名而來的遊人們兜售並解說?今日的 Grasse 不知還有沒有這樣的可愛與熱鬧,不知現代的香水研發與製造工業還有沒有外溢出這樣深入市民生活的風景?至少就我造訪的這一天來說,Grasse 街上平靜、陽光燦爛、鳥語花香,卻除了三不五時看到連鎖香水店之外,只覺得這裡和一般的蔚藍海岸小山城也沒什麼兩樣。山城的地理特色,其實也是 Grasse 生產香水的絕佳先天優勢,位在四季如春的蔚藍海岸,溫暖氣候花田欣欣向榮,其 350 公尺的高海拔與群山環繞地之地勢又阻擋了一切海風與海鹽的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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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fumerie Fragonard 香水工廠

雖然今日的 Grasse 外表看不太出來香水小鎮的生活榮景,這裡仍然藏著許許多多香水工廠 Parfumerie,包括扮演品牌展示窗角色的觀光香水工廠 Usine à touriste,其中世界馳名的三大香水廠有 Galimard, Molinard 以及 Fragonard,時間有限,看看市中心哪一家的小店最多就去參觀那間好了,最後是 Parfumerie Fragonard 勝出。香水工廠,除了光鮮明亮地展出設備模擬實際製程之外,令我們最驚訝的首先是產品:除了香水,所有個人與居家藥品保養品甚至食品,只要有需要用到一點人工萃取的自然香精者(那到底是天然還是人工,這個概念我都搞迷糊了),這邊幾乎通通都做,諸如肥皂、精油、薰香、香油等等非常廣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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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是這個專業的神聖性:香水業核心的高階技術人才 Parfumeur,在法語稱作「鼻子」Le Nez,這個古老又神祕的專業到今天仍然是個凡人難以企及的世家俱樂部。Le Nez 有本事分辨數以千百計的香味,還能以細微的辨識能力自由合成新的香味,而且往往出神入化地用人工香精就能混出幾可亂真的自然植物與水果香(真令人不禁想起台灣胖達人),但這本事並不是人人可訓練出來,甚至不是人人有機會接受訓練,全球對一般大眾開放的香水訓練機構幾乎不存在,僅有的兩間香水學校有一間就在 Grasse,卻要有許多耳濡目染的學徒訓練背景才能通過考核入學,往往真的能入學的都還是全球各香水製造世家的後代子弟。就連《香水》小說中的天才葛奴乙,空有一身本領若沒有貴人老闆寫推薦信,想留學 Grasse 恐怕幾輩子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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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sée International de la Parfumerie 國際香水博物館

Parfumerie Fragonard 的確是個嚇死人的品牌櫥窗,塑造我們對其品牌與專業團隊的神聖認同,然後在出口處放個琳琅滿目的香水小賣場等我們掏腰包。相對地,隔壁的國際香水博物館 Musée International de la Parfumerie 以公辦博物館之姿,反而能從香水產業的商業邏輯中跳出來拉個距離,綜觀香水的古今法外歷史,也橫觀每一個社會脈絡下的香水與社會禮俗風土民情之關聯,光是一個香水瓶小櫃子就可以展一整條走廊,香水早已脫離功能上的香水而成為時尚產品,更是與時尚一起塑造中產與上流階級文化的社會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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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nes 坎城

已經三天的傍晚在尼斯海灘熱鬧地度過,第四天就改去坎城海灘吧。從海拔 350 公尺的 Grasse 山城回到海邊的 Cannes,這個時節沒有影展沒有大明星,而且天色以晚夕陽即將西下,也沒什麼小城景點好參觀了,就當作來看看蔚藍海岸另一個海灘吧。
坎城,無疑地與電影畫上等號,有名列歐洲三大的坎城影展,比起前衛的威尼斯影展與雅俗通吃的柏林影展,坎城仍然保有老派法國獨一無二尊貴的文化品味與眼界。無緣見到影展與影星,還是可以看見一些影星的藝術痕跡,火車站廣場 Place de la Gare 一出來就是一個如小王子般的夢幻飛行員壁畫,他是 20 世紀初的老牌法國影星 Jean Gabin,在左拉小說改編的警世電影 La Bête Humaine《衣冠禽獸》中就如此風度偏偏迷倒眾生。就像里昂一樣,大尺度的主題壁畫也是坎城的特色,如果有多點時間買本旅遊導覽慢慢把坎城走透透,還可以看到瑪麗蓮夢露、巴斯克基頓、亞蘭德倫等等老牌黃金年代巨星的壁畫。
不過很遺憾,來到坎城已經是夕陽西下的八點鐘,還能抓住白天的尾巴,穿越重重旅館與精品名店街來到海灘上,透過棕櫚樹看看金色斜陽,已是這一天最完美的結尾。有別於尼斯那熱鬧的石頭灘,坎城的白沙沙灘非常細緻,不論想坐想躺都非常舒服。放空,就是沙灘旅遊的真諦,讓溫柔的白沙順著腳掌淺淺搔弄我們的身體,看著海天一色的湛藍臉龐泛上一圈夕陽的淺淺紅暈,這趟「蔚藍海岸」之旅雖然其實都在玩古城山城而很少玩到海,但每一個愉悅的日子,都要結束在舒暢遼闊的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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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再說
Juillet 17 七月十七:蔚藍海岸的城邦風雲

蔚藍海岸的最後一天,向東邊前進山海之間小國摩納哥,順便遊峭壁之顛的鷹巢城 Èze。這麼多天搭蔚藍海岸的巴士,不論去 Vence/Saint-Paul-de-Vence 還是去 Grasse 幾乎都是走彎曲顛簸的山路,今天終於沿著海岸一路前進!因此我們還特地搶先上車搶到了靠右邊的位子,一路上看海岸線小鎮景色,就這樣看著濱海公路隨著地形慢慢起伏,有時甚至像是在山頭上俯瞰海港!這條路線,不就是 1960s 年代早期 007 情報員帥氣開跑車的路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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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車,我們還沒多看摩納哥的景色,倒是先進了一家複合小賣場採買一下攝影器材,也在此對摩納哥留下了奢華尊貴的第一印象。這個小賣場有超市也有 Fnac,不過一樣處處有高檔名錶皮草的精品店,一個個平凡的櫃檯小姐或貴氣逼人、或高雅不可侵犯。人說,摩納哥是個貴族與名流的有錢人王國,難道連有錢王國的基層服務業身段也如此高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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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宮 Palais Princier

摩納哥是 Principauté de Monaco,也許應該譯作「摩納哥親王國」?不過我比較喜歡稱他們「王子」比較帥氣 XD 這裡的皇宮也就叫做 Palais Princier「王子宮」,還真是相當有中古氣氛,就像是樂高或其他品牌積木玩具喜歡堆出的城堡模樣,有城塔城垛城門城牆與一格一格突出的女牆。若是在別的地方看到這種城堡,我恐怕會以為是 19 世紀復古主義或 20 世紀後現代主義的玩具建築,不過這間王子宮可是 13 世紀一直使用至今的皇宮兼城堡!
小小城邦摩納哥沒有腹地,堂堂王子並不能享用尊貴華麗的文藝復興或巴洛克宮殿,卻要像個中世紀城市領主一樣選址在戰略高丘,把宮殿蓋成個防禦城堡。因為,摩納哥的歷史就是在西邊法國和東邊義大利半島諸國來去折衝,隨時準備背水一戰。這種可憐小城邦以前在歐洲到處都是,時至今日大多都已被併吞;摩納哥一樣被左右強權虎視眈眈了好幾百年,居然到現在還能維繫主權獨立,背後的政治手腕不可小覷。
既然上來了這城堡山,當然要待久一點,因為正午前 11:55 有衛兵交接,與倫敦白金漢宮、布拉格城堡、梵蒂岡瑞士衛隊交接齊名!我們去了倫敦好多次都很難排到看衛兵交接的好位子,這回在摩納哥終於拔得頭籌!摩納哥小國,擁有世界第三小的軍隊,軍職加民間雇員也才不到三百人,在這年代真要打起仗來還是要依約由法國出兵代為防守。因此,今天這個衛兵交接才更加值得珍惜:交接的都是貨真價實、鳳毛麟角的摩納哥軍隊,可不是大規模的法軍唷!不過人少當然品質也沒得挑,看他們的舉手投足雖然已經很努力要整齊劃一,但那個勁道總是差了一截,台灣中正紀念堂憲兵個個都比他們厲害多了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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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aco Ville 摩納哥老城區

摩納哥雖是一個小城邦,裡面還是可以分很多區的,最老的一區當然就是歷史超過七百年的老城區 Monaco Ville,就位在海岸線上突出的一塊高丘半島上,這群最古老聚落像小山城一樣沿著長條地形,以三條平行街道展開布局,以外圍山坡布下天羅地網防禦工事。一個小山城、一圈防禦碉堡、一個王子宮殿,典型的防禦型中世紀城市布局,看得出摩納哥幾百年的風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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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防禦工事大多已經不存在了,已經改建成山丘上小徑蜿蜒的森林公園 Jardin de Saint-Martin,處處可見海洋風雕塑,從王子宮廣場邊的 La science découvrant les richesses de l'océan 雕像開始,就用科學女神撒下魚網救起神祕的海中美女來隱喻科學發現海洋豐美。是呀,摩納哥這個海濱戰略小城,要能夠在左右兩強之間殺出重圍,看來討海吃飯一定是個重要傳統。再走一走到海洋學博物館 Musée Océanographique de Monaco,才要讓我們認識第一個重要的摩納哥王室人物:Albert I 亞伯特一世王子,除了王室任務外,他畢生投身海軍、航海技術與海洋生物的研究,成為 20 世紀初世界海洋學研究的先驅之一!一般的博物館如果提到王室成員,多半只是紀念國家元首或請他們來剪過綵;只有摩納哥這間,從博物館收藏到科學研究基礎,都是王子本人一手創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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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納哥王室知性的成就由 Albert I 擔綱,王室浪漫感性的一面則有家喻戶曉的明星王妃葛麗絲凱莉 Grace Kelly 與雷尼耶王子。葛麗絲凱莉的確是摩納哥王室文化連結上世界的主要賣點,整個摩納哥處處只要有王妃走過的足跡,不論是結婚、生活、出席宴會、慈善活動,每個王妃去做過一點事的景點幾乎都可以放一個解說牌,讓大宗美國觀光客按圖索驥瞻仰上一代的美國甜心。老城區的神聖焦點,當然就是摩納哥的王室大教堂 Cathédrale Notre-Dame-Immaculée,二十幾位摩納哥王室 Grimaldi 家族成員都葬在這裡,包括葛麗絲與雷尼耶伉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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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vieille 摩納哥新生地

Rainier III 雷尼耶三世王子,在所有葛麗絲凱莉的王室童話當中都是稱職的男配角,但他可是近代給摩納哥大興土木的「建築王子」。摩納哥山海之間,左右都給法國包夾腹地就那麼一點點,想要都市擴張連郊區鄉下都沒有... 在老城區西南邊,既然沒地,就來填海造陸!用新的 Fontvieille 半島圍出了新港口 Port de Fontvieille!站在王子宮廣場往後看,簡直以為這是摩納哥隔壁另一個富裕的海濱小鎮。這塊新土地經過 20 世紀中的填海到 21 世紀初的開發,已經成為摩納哥幾乎地價最貴的港邊高級住宅區,全歐一大堆明星藝術家運動員都擠在這裡當鄰居,搞不好很多戶還有遊艇碼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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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Condamine 摩納哥港區

王子宮廣場往前看,則是摩納哥港區 La Condamine 兩個半島包夾內港碼頭群的壯麗景致,本來只是摩納哥老城區山腳下的鄉村耕地而已,進入工業化的 20 世紀後人口急速竄升,蓋起了老城區沒地方蓋的公寓住宅,也晉升成了摩納哥的深水港區。港區,是摩納哥邁入現代化與都市化的象徵,往山邊望去儘是住宅華廈,往海邊望去一排排遊艇碼頭,甚至還有個奢華游泳池幕天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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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納哥唯一深水大港 Port Hercule,能開進多少噸位的豪華郵輪我們才不在意,一根根帆船桅杆在碼頭邊飄來飄去才是歡樂奢華的氣息。港口早已經不只是港口,不只是交通運輸或乘船出海,Port Hercule 已經儼然成為整個摩納哥的國家核心景觀,來到這裡就是來到了摩納哥,在碼頭養一艘小遊艇就打入了摩納哥上層階級,坐在港邊俱樂部游個泳曬曬太陽喝杯雞尾酒,就是晉升摩納哥市民的想像標記。當然,還有最奢華又帶點危險的摩納哥盛事:一級方程式賽車的摩納哥大獎賽,就在這條環港的市中心摩納哥賽道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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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級方程式賽車在此年年有,不過兩週前左右才上演另一個僅此一回的賽事:環法自行車賽 Tour de France,每年都要找一個法國的鄰國出發,這一年就在摩納哥舉辦 Grand Départ,數以千計的自行車手就從 Port de Hercule 出發(對很多自行車明星來說其實就是家門口出發 XD)。 十天前我們已經在 Montpellier 邂逅過環法車手大隊,現在他們都已經繞一圈抵達亞爾薩斯了。環法的確是這一年的摩納哥盛事,不但老城區還看得見環法旗幟張燈結彩,連方程式賽道上的花圃都一起高喊「摩納哥歡迎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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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te-Carlo 蒙地卡羅,摩納哥奢華賭場區

碼頭正面平緩的港邊大道 Boulevard Albert 1er,走到底端一個轉彎爬上山坡變成 Avenue d'Ostende,就走上了摩納哥最尊貴奢華的蒙地卡羅區,很快地同一條大道就名正言順地變成了 Avenue de Monte-Carlo!「蒙地卡羅」這名字,從我童年開始就深深烙印心中,不但台灣老家旁邊就有間奢華氣派的「蒙地卡羅」餐廳,還看過 007 在蒙地卡羅賭牌,連長大學數學都學過老千最愛的機率統計模擬法「蒙地卡羅方法」。Monte-Carlo 是義大利文名字,就是「查理山」,以另一位 19 世紀摩納哥王子 Charles III/Carlo III 命名,因為就是在他手上創立了這間世界馳名的賭場,讓摩納哥以這塊老城區對岸的新開發半島山區引領 20 世紀的奢華賭城新風貌,就叫他「賭城王子」好了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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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了一大堆摩納哥王子王妃們,不論是風華絕代葛麗絲、海洋學家亞伯特、建築王子雷尼耶,大家對今日摩納哥的影響力恐怕都比不上這位 Carlo III 卡羅三世王子。我稱他一聲「賭城王子」乍聽之下殊無敬意,但他可是大刀闊斧在 1860s 為摩納哥產業轉型,讓幾乎破產甚至失去蔚藍海岸大多領土而岌岌可危的摩納哥小國,痛定思痛拋棄如雞肋般的農工與貿易,率先走上高檔娛樂服務業,成為人人稱羨的蔚藍海岸明珠。卡羅三世不只自己創辦了蒙地卡羅賭場,更一手贊助成立了「摩納哥海濱浴場開發公司」Société des bains de mer de Monaco,在 19 世紀末蓋起整個蒙地卡羅山頭賭場百貨豪宅旅館 SPA 度假中心群,更於 20 世紀繼續經營摩納哥絕大部分的娛樂與餐旅事業,是摩納哥就業市場上最龐大的衣食父母。今日,要瞻仰這位摩納哥產業革命的賭城王子,就要去賭場熱帶植物園 Jardin de Casino 的噴泉前瞻仰 Carlo III 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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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地卡羅造福整個摩納哥國民的就業,蒙地卡羅賭場則直接維繫了摩納哥王室的財政收入。賭場不只是賭場,更擁有摩納哥小國唯一的芭蕾舞團、音樂廳與歌劇院,而且募集了德國法國最成功的賭場業者聯手打造,包括巴黎歌劇院的 Garnier 建築師也來為賭場歌劇院小試牛刀。蔚藍海岸的珍珠在摩納哥,摩納哥的珍珠在蒙地卡羅,而蒙地卡羅的珍珠就在皇家賭場 Casino de Monte-Carlo。賭博只是一個引子,讓有錢的燕尾服男士來冒點小險、度個如 007 一般刺激的小假、在女伴面前展現大膽出手的危險魅力,心花怒放地帶進歌劇院夜總會與花前月下總統套房... 這才構成風靡全球王宮貴族的蒙地卡羅度假生活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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Èze 蔚藍海岸鷹巢城

摩納哥附近若還有時間多去一個小鎮,該去哪個?蔚藍海岸峭壁上的山巔海濱小鎮眾多,這種如老鷹在山巔築巢俯視海岸的奇險絕美地形,就以鷹巢城 Èze 小鎮最為出名。摩納哥吸引了世界各地各界一流的運動明星與藝壇巨匠來此置產,而奢華不足摩納哥景觀卻更令人屏息的 Èze 小鎮則吸引到了 U2 兩名歌手來此置產。三天前在尼斯參加 U2 演唱會,我們粉絲們搭著一亮亮擁擠小巴回到尼斯老城,據說 U2 歌手們當晚也不住什麼豪華旅館,就直接驅車回到 Bono 的 Èze 山巔小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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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 Bono 別墅很神祕也很隱私不讓觀光客騷擾,Èze 小鎮的蜿蜒山城與石板路還是處處吸引我們一般遊人,這裡也許還有蔚藍海岸小鎮的純樸民居,但我們觸目所及的都是一間間精緻的餐廳咖啡館、或是藝廊與紀念品店,就像芒斯的聖保羅一樣,是我們有點閒錢的中產階級來這裡浪漫一下的藝術小鎮。Èze 的鷹巢城景觀可以從哪裡看見呢?可以去老碉堡改建的熱帶植物園 Jardin exotique d'Èze,或是從老城堡改建的高檔旅館 Chateau Eza,以湛藍海水為背景的絕美山脊小城天際線,就能讓我們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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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可惜,我們儘管在南法普羅旺斯與蔚藍海岸待了天天豔陽高照的兩個星期,第一次遇到陰天居然就在今日的 Èze 之旅,而且山城還有一片大霧,連往下看 Chateau Eza 的旅館花園都看不清楚了,遑論 Èze 的山脊天際線與藍色海面。沒有關係,人人來 Èze 都拍到過絕美的碧海藍天照片,只有我們能拍到雲霧繚繞的神祕古堡,這是只屬於我們獨享的 Èze 另類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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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晚的尼斯海灘 Plages de Nice

蔚藍海岸五天五夜,我們竟然總是期待夜晚更甚於白天。白天是走訪 Vence, Saint-Paul-de-Vence & Eze 的山城漫遊,也是遊覽歷史名城 Nice, Monaco & Grasse 的陽光夏日;而從夕陽開始看著天際紅暈,在逐漸涼快起來的海水踏浪嬉遊,則是屬於夜晚的蔚藍海岸魅力,不造訪什麼景點甚至也不用做什麼,放鬆身體光著腳走在水裡,或是手牽手漫步棕櫚樹大道,就這樣看著華燈初上,才是蔚藍海岸的最愜意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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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晚的尼斯海灘,白天密集走訪了整個摩納哥,晚上回到尼斯連踏浪與漫步都懶了,只想以雙手為枕躺在石灘上體驗天色變化。躺在尼斯海灘的最大樂趣,就是看著一架接一架小飛機從左邊飛來,俯衝過我們頭頂降落在右邊的尼斯機場 Aéroport Nice Côte d'Azur,一批又一批新的旅人又來了,我們空出的公寓旅館也準備交棒給下一個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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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海岸的五天,在我們這趟南法之旅的後段,也許經過了普羅旺斯密集自駕的七天七夜後,我們更想在這海濱度假放鬆一下歇歇腳。在普羅旺斯每天可以走訪三四個小鎮,在蔚藍海岸卻每天只讓巴士晃呀晃地帶我們信步所之。蔚藍海岸還有許多頂級濱海小鎮,如 Menton, Roquebrune, Beaulieu, Cagne 與 Antibes,我們這趟青春正盛的南法旅行還未能造訪,且留下一點餘韻,等待年老退休重遊故地,再來細細回味今夏的年輕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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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流砂
寫的真詳盡,謝謝版大的精闢分享!(Y)
情深致命
很漂亮的照片! 感謝分享!
月老下次記得給我打死結
寫得好詳盡又有趣
本來還想問Antibes跟Menton如何 原來是沒有在這趟旅行呀!
那就真的有藉口再去了 XD

雖然我沒去過蔚藍海岸 但比起普羅旺斯 相信應該會更吸引我
別回頭了我不等狗
已經在規劃明年的普羅旺斯和蔚藍海岸旅行
看完版大的分享,更是迫不及待想飛去度假了(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