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寫一首關於旅行的詩-歐亞12國的華麗冒險】瑞士。琉森

梅川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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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巴黎、倫敦、阿姆斯特丹、布魯塞爾直到琉森,
繁忙的城市感終於不再那麼緊緊跟隨,
逐漸發現,大多景點都能依靠步行抵達的城市大小最深得我心,
無論是法國的亞維儂、
荷蘭的烏特列支、
瑞士的琉森
或是捷克的克倫洛夫,
像是一人份餐點般精緻,
沒有吃到飽般的,一旦付了錢就一道也不想放過的撈本心態,
要是繼續用料理來做比喻,這些大城小鎮們更像是日本懷石料理,
菜色豐富卻也一目瞭然,一菜一疊,不多不少剛剛好,
沒有份量過多的沉重膩感,而食材之間沒有主副分別也沒有先後順序,
選擇全端賴自己的心意,一口一口細細體會,

既然沒了趕行程的壓力也就毋須囫圇吞棗只能淺嘗即止,
用最小的刻度最慢的速度讓細節浮現,
居留的幾日之間,
任何景點任何商店或是任何一處叫不上名字的巷弄街景
只要意猶未盡,隨時隨地都能反覆品嘗,
褪去"非去不可"、"必遊景點"的執念束縛,
一站一站,
我開始享受(甚至可以說是接近迷戀似的追求)這種能和城市一來一往的互動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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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森確實不算大,
一踏出車站琉森湖(Vierwaldstättersee)便盡在眼前,
而青年旅館就在湖畔,
在這兒幾天裡,我們盡情地蒐集了琉森湖的千姿百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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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的湖光山色美得無庸置疑,而瑞士的山光水色更是一絕,
但琉森湖的悠閒精巧在我心裡更勝蘇黎世湖的(Zürichsee)熙攘遼闊,
再是不足為道的尋常景色只要是和琉森湖一同落入眼底
都能被排列組合出琉森專屬的風貌,
是經過神之手轉動過的萬花筒,不經意正美麗,
天鵝、遊船、遠山、近景全都貼上"Luzern Exclusive",

陽光從山稜之上照進湖裡,
把湖面、船身和心情都照得閃閃發光,
波光放肆地閃動著像灑了的金,
琉森湖的美從初抵達到臨走前都未曾停歇,
清晨時看她、豔陽裡見她、黃昏中望著她都能大大滿足那份意猶未盡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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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說琉森湖是這座中世紀古城的心臟
是腦袋是身體也是靈魂,
是飄揚髮梢是歪斜帽沿是放鬆微笑也是輕鬆神情,
是遊客心神嚮之特意造訪,也是居民偶爾經過日日前往,

無論是在湖心的游泳、垂釣或是在湖畔的憩息、發呆,
甚至是湖周公園長青族們的舞蹈歌唱,
我在這兒蒐集著能描繪出琉森面貌的心情表情,
而琉森湖著實擁著足以讓整座城市安心的跳動...

就像艾菲爾鐵塔之於巴黎、大笨鐘之於倫敦、
當我在青年旅館牆上看到這幅貝爾木橋(Kapellbrücke)的畫時
渴望快快親眼見到它的心情雀躍的就像小影迷般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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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就算是1993年的一場火災燒毀了橋上的畫,但
多舛的命運卻絲毫影響不了它劃出的美麗弧線,

橫臥在羅伊斯河上(Reuss)之上,
204公尺的橋身在八角形水塔身後拖出一道長長尾曳就像新娘禮服的裙襬...

如果說艾菲爾鐵塔亦或大笨鐘的受人矚目在於建築技術的卓越帶來的外型出眾,那麼,
卡貝爾木橋的令人難忘全數來自於它的姿態,
是啊,姿態映襯著性格,
旅行對我而言,景點對我來說,在時間流轉之後還能攀附在我心裡歷久不墜時時想起的
盡是這些穿越建築物表層的冰冷無機質後還能攫住我的動人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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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森面湖的精華地段全是鐘表和紀念品專賣店,
但翻個面到建築物的另外一端,
中世紀戲劇、傳奇故事裡的騎士、丑角、精靈們
大白天的全都不怕被發現,
一個一個飛簷走壁爬高爬低地出現在舊城區的巷弄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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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森舊城區的色調像是經由神之手切換成"童話模式",
連陽光照起來都黃澄澄的可愛極了溫暖極了,
那是就算跟我說路的盡頭是糖果屋或說餐廳老闆是三隻小豬我都會毫不猶豫相信的夢幻程度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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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旅遊書,造訪瑞士的首選城市要嘛不是日內瓦蘇黎世,
不嘛也是山城策馬特、茵特拉根,
就連我在來之前對琉森也是一無所知,

選擇這兒全是在翻看著旅遊書時被一張小小照片給吸引住了:

2010年10月初,一股無以排解的巨大悲傷來襲,
當時我在部落格寫下:

ramper v.i. 爬,匍匐,攀緣;(喻)蔓延

輸掉選擇權的我 戰敗
向來張牙舞爪的鬃毛黯淡 軟趴的失去光澤
拖著七零八落的心怎麼也無法奮力狂奔如昔
洩了氣的萬獸之王 我匍匐前進
一公分一公分緩慢拖行
因為太快 也暫時無處可去
只得爬行

爬行 是我的視線 模糊
爬行 是我的呼吸 微弱
爬行 是我的執著 無以投遞

腦袋裡出現一隻頹敗獅子的影像,
我試著在網路上找尋一隻悲傷的獅子,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琉森之獅(Löwendenkmal)。

因此當我在旅遊書上瞥見牠時,
我任性而執意地決定轉向琉森,

今天,站在偌大的岩壁前我真的哭了,
2年前的那股悲傷似乎再次從它癱軟的體態和眼神裡流露出來,
我想馬克吐溫說的真對,
他說:這是他見過表情最悲傷的獅子。

身上的鬃毛一如我所說的黯淡軟趴,
眼神空洞的像被挖空了所有希望,
一點不剩一丁點也不留給牠的全數剝奪,
微張的嘴或是在喘息卻更狀似呼救,
如果是垂死的掙扎也罷,
但那更像是無聲的囈語連一公分的傳遞能力都沒有 掉落,
懸在岩洞邊緣的左腳看不出一丁點意志只是更加凸顯了牠的無助抑或徹底放棄,
盾牌失去防禦能力只能任憑被獅子無力躺臥著,
但最最慟人的是獅背上斷了的箭,
痛感,如影隨形,
而悲傷、無助、放棄依著箭緊緊扎在洩了氣的皮膚
即便在死亡面前也絲毫不放過...

面前的那一攤湖水若是淚已經夠讓人傷心,
但到了現場我才明白或許真正痛徹人心扉的,
是牠被孤絕在石壁之上的景況,
隔著湖水任誰都 無法靠近,

而我,我的心裡是不是也有一整池的悲傷,
所以總是如此輕易就能被觸動...

在琉森待了四日我三訪琉森之獅,
總是有一股哀愁和著七月底的暮夏微風吹來,

從今以後,
只要有任何悲傷的時刻,
我都會想起牠,就像今天的這場午后...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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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來我怎敢老去
真不錯的旅行日誌~每一個地方都是一個回憶,也是一個難忘的經驗~
謝謝;-)
雲飛若雪
thnx for sharing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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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 歐.洲的旅行如果能自己規劃是最爲美好和有不少收獲的